王天琪, 黃立軍
(1.寧夏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寧夏銀川 750021; 2.寧夏大學新華學院,寧夏銀川 750021
土地問題始終是現代化進程中一個關乎經濟發展與社會穩定的全局性問題。近年來,中國農村土地改革取得不少進展,各級政府、集體組織為推進新農村建設,發展現代農業,在農地流轉方面進行了一些有益探索和創新,并呈現流轉規模擴大,流轉形式多樣的特點。其中,流轉對象范圍內的資本下鄉越來越熱,經營農戶承包地和大面積的土地租賃越來越多,根據主導權不同,將資本下鄉帶動的土地流轉方式稱為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1]。近年來,農地流轉受到政策制定者的高度關注,這也是歷來學者研究的熱點。學者們圍繞農地流轉的研究成果頗豐,研究主要關注農地流轉的概念界定、農地流轉方式、農地流轉制度、農地流轉主體、農地流轉市場等。首先,關于流轉主體博弈關系的研究。王顏齊等認為,在保障農戶預期收益穩定和農業企業對工資波動性需求之間尋求一個有效的平衡,從而得到一個博弈結果下的契約形式[2]。蘇楠等提出在多方博弈中,農戶處于弱勢地位,應構建合理的農戶權益保障機制,使土地流轉博弈框架回歸“帕累托優化”均衡[3]。李啟宇認為,要促進農地流轉必須處理好相關利益主體的利益分配關系,并提出利益分配策略[4]。李栓認為,以集體土地流轉市場中相關利益主體之間的博弈關系,構建2人博弈和多人博弈模型,集體土地流轉市場博弈分析關系中主要涉及到的博弈模型有“風險上策均衡”“相關均衡”“防共謀均衡”[5]。其次,關于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的研究。肖啟義等以四川省107戶企業為調研樣本并認為,工商資本投資農業對農業發展具有積極作用,應借鑒國際經驗明確指出須要從政策支持、產權歸屬、金融環境、風險保障等方面加以完善,以促進工商資本投資農業的可持續發展[6]。張瑾以具有典型意義的四川省錦竹縣葛村的資本主導型土地流轉事件為案例,認為土地流轉之后資本實現了對區域內的土地和勞動力的壟斷,壟斷資本最終會導致農民權力的喪失[1]。鹿梅對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模式的定義、動因、環境、特征與效應進行梳理及歸納,認為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對于促進社會主義新農村與城鎮化建設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7]。從目前國家發展現代農業的政策導向和實踐推進來看,以工商資本下鄉讓農戶土地成為土地流轉的主流趨勢。資本下鄉介入農業生產領域不僅可以緩解農業發展中融資難等問題,還可以帶來技術、人才等資源,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推動農業結構的調整、促進農村經濟社會發展和農民增收[8]。在綜合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筆者所在課題組針對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的主體關系展開研究并認為,在發展農村經濟的過程中,只依靠當地政府的扶持或通過農戶自主創業的途徑來實現難度很大,而通過吸引外資,帶來資金及技術資源才是現代農村發展的有力保障。因此,資本下鄉投資農業成為必然趨勢,無論是進行規模農業經營還是建設現代農業園區,流轉土地都是必不可少的環節。資本進入農業存在一定的風險,需要政府的監督,同時資本又帶動當地經濟的發展,利弊并存,因此研究資本主導條件下主體間的利益關系顯得尤為重要。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涉及多方利益群體,是一個復雜的社會問題,因此,本研究試圖構建政府、農地轉出農戶和用地企業的博弈模型,探討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的主體關系,以期為相關研究者提供參考依據。
自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有關土地確權的決議以來,農戶承包土地的經營權流轉速度明顯加快,以工農企業、專業大戶等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模式是農業適度規模經營,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變的重要途徑。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通常是指有一定經濟實力的投資主體用工商資本按照市場機制將農民土地以租賃、入股等形式流轉集中經營,其特點是經營機制靈活、土地投入產出率高,但也存在一定的經營風險,須要對土地流轉合同和協議的簽訂進行規范監督[7]。在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的完整過程中起重要作用的利益主體有鄉(鎮)政府、資本主導者(農地轉入方)、農戶(農地轉出方)。
鄉(鎮)政府是重要的農地流轉利益主體?,F行地方領導考核制度以政績為標準,在城鄉統籌中增加農民收入是政績考核的指標之一,而增加農民收入的有效途徑之一就是推進農地流轉。因此,無論是出臺農地流轉補貼政策還是依據國家政策開展土地確權工作,基于上級指標、政績考核與地方財政的要求,鄉(鎮)政府在農地流轉中會呈現積極態度,鼓勵資本進入農業,發展地方經濟。
資本主導者即農地轉入方,其模式主要有以下4種:第1種是種田能手帶動型,主要經營主體采取“經驗+技術+機械+資金”的形式投入農業;第2種是農業專業合作社帶動型,主要是經營主體采取“土地入股+統一經營”的形式投入農業;第3種是工商或農業企業帶動型,主要經營主體采取“資金+技術+管理+信息+市場”的形式投入農業;第4種是返鄉創業人士帶動型,主要經營主體采取“資金+經驗+管理”的形式投入農業[7]。資本的逐利本性是資本選擇進入農業領域的重要動力,目前,一些大型企業大舉投資農業,究其緣由主要在于農業所具有的獨特的比較優勢正在日漸顯現,這是資本逐利的本性所在。
農戶擁有土地的承包權及經營權,作為農地轉出方,一方面由于自身原因如外出務工須要流轉農地以獲得額外的租金收益,另一方面來自村集體或村組織的誘導,流轉農地以求規模發展進而擺脫土地束縛。農戶在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中可視為弱勢群體,流轉過程中處于消息閉塞的一方,且受到其他農戶或村小組的影響,流轉意愿及行為存在“羊群效應”[9]。
一般認為,農業投資大,回收慢,效益不高,但實際上這是相對一般傳統農業而言的,對于現代農業由于其勞動生產率的不斷提高和科技成果的廣泛運用,產出水平大大提高,農業的科技含量也越來越大。根據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相關利益主體之間表現出的博弈關系進行博弈分析,有助于全面了解利益主體的策略選擇,解釋現行資本主導下農地流轉中存在的不足,為相關管理部門和利益主體進行制度創新提供決策參考。
在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模式中,利益主體以資本驅動從而發生流轉行為,在該過程中政府、資本主導者、農戶三者之間存在相互制約的利益關系,這種交叉制約關系也勢必決定了選擇策略的方法不同進而影響最終的決策相異。按博弈方選擇策略的次序以及對其他博弈方信息的了解程度,可將博弈分為靜態博弈、動態博弈、完全信息博弈和不完全信息博弈等基本類型[10]。其中,靜態博弈主要指協調博弈,即博弈各方同時作出決策,在作決策時只能猜測其他各方的決策,而不能完成了解;動態博弈的代表是序列博弈,就是各方之間的互動,這種博弈往往是多回合的,一方可以根據另一方上次的策略來進行本次的決策[11]。由于在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過程中以工農企業為主的資本主導者最為典型,同時也發揮著關鍵作用,因此本研究選用工農企業帶動的資本主導類型,且農地轉出的農戶與農地轉入的企業間存在靜態博弈關系,而農地轉入的企業與鄉(鎮)政府之間存在動態博弈關系,因此主要構建及討論2種博弈情況:農戶與企業之間的靜態博弈以及政府與企業之間的動態博弈。
2.1.1 基本假設 擁有農地承包經營權的農戶在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過程中得到的收益有直接受益和間接受益2種情況。首先,直接收益Nz,即轉讓土地經營權得到的轉讓費,主要包括租金、出讓金等;其次,間接收益Nj,即剩余勞動力得到釋放以后的轉移性收益,投入到第二、第三產業得到的工資收益等。此外,在轉出土地后也會承擔相應的損失:農戶交易成本Jn(包括搜尋成本及談判成本等);轉出土地后失去的農作物收入Nf。為便于研究,假設1個系數P,該系數表示土地對農戶的重要性,主要指農戶流轉土地前可以通過種植土地得到的農作物收入在家庭總收入所占的比例,占比越大,表明土地對農戶來說越重要,農戶流轉土地的意愿就越低。
工農企業參與農地流轉后會得到相應的收益,包括轉入土地得到的預期收益Nq;流轉土地后使農村勞動力得以解放,促進其就業,帶動當地經濟發展及城鎮化建設,進而得到政府的補貼性獎勵B;然而在轉入土地后也會有相應的損失,轉入土地經營權而支出的土地流轉費用F(包括租金及稅費等);土地流轉支付的交易成本Jq;這些支出的費用用來投資別的項目可能產生的機會成本T。同理,假設流入土地對企業的重要系數是M,即企業從土地上獲得的實際收益占預期收益的比例,該比例越大,表明轉入土地就越合適,企業就越希望轉入土地。
2.1.2 構建博弈模型 土地對企業的重要性決定了是否進行農村土地流轉。企業得到土地經營權的預期收益是Nq,重要性系數是M,所以企業的實際收益用NqM表示。假設在市場體制健全且政府監管到位的流轉市場情況下,流轉土地的手續費固定不變,統一用S表示。通常情況下,企業支出的流轉土地費用和土地的預期收益密切相關,即和土地的重要系數密切相關,所以企業流轉土地的支出費用表示為FM。排除掉干擾性因素,企業得到土地后的凈收益是NqM+B-Jq-S-T-FM,且NqM+B-Jq-S-T-FM>0,如果小于0,則不具備資本主導型土地流轉的條件。
農戶在農地流轉模式中通常處于被動地位,在流轉土地的過程中往往得不到預期的收益,因此,須要和企業之間進行相應的利益博弈。如果土地對農戶越重要,表明農戶越依賴土地,就不愿意轉出土地,此時如果流轉則希望得到較高的土地交易費用,可以用公式Nz/P表示。間接收益Nj是解放勞動力得到的工資收益,對農戶而言,失去了土地會損失相應的利益,一是損失了農作物收入Nf,二是支付了土地交易成本Jn,排除了干擾因素,農戶轉出土地得到的凈收益是Nz/P+Nj-Jn-Nf,且Nz/P+Nj-Jn-Nf>0,如果小于0,則農戶不愿流轉土地,也就不具備資本主導型土地流轉的條件。
根據上述假設,流轉的雙方屬于理性的經濟人,都會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但是由于企業在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過程中起到主導作用,雙方的信息不對稱,農戶必須在知道企業確定會轉入土地時才可以進行決策,并且在市場秩序良好時不存在已經支付了交易費用卻沒有進行流轉的情況。所以,農戶在轉出土地,企業在轉入土地后才可以實現利益的最大化,這種雙方的博弈行為及收益情況見表1。

表1 農戶與企業間的博弈模型
注:括號內的第1個式子表示博弈方1農戶的收益,第2個式子表示博弈方2企業的收益。
2.1.3 博弈模型求解及分析 對于農戶而言,只有轉出土地得到的收益大于轉出土地支付的成本,即凈收益大于0,即Nz/P+Nj-Jn-Nf>0,才會選擇流轉土地。根據假設,P可以用P=Nf/(Nf+Nj)表示,解釋為農民流轉土地之前能從土地上獲得的農作物收入占原來家庭總收入的比例,可見在農戶總收益既定時,P和Nf成正比關系,和Nj成反比關系。表明農戶通過自己種植土地得到的收益占比越大,土地就對農戶就越重要。將Nz/P+Nj-Jn-Nf>0化簡得到Nz>(Jn+Nf-Nj)×P,很明顯,P和Nz成正比,和Nj成反比。表明農戶通過流轉土地得到的收益越高,其對土地的預期直接收益就會越高;如果工資性收益越大,預期直接收益就會越小。
對于企業而言,轉入土地必須滿足轉入收益大于轉入成本,即轉入土地的凈收益NqM+B-Jq-S-T-FM>0,將其化簡得到F 在進行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的博弈過程中,農戶和企業最關注的是土地的流轉費用,即土地的出讓價格。主要取決于土地對農戶和企業的重要程度,只有當Nz/P=MNq時,才會最終達成一致的流轉協議。 對于農戶而言,決定其轉讓土地的關鍵因素是P,P越大,說明其對土地就越依賴,就越不愿意轉讓土地,就需要較高的土地出讓費用,進而提高了企業轉入土地的成本,影響了土地的流轉。從博弈模型的分析來看,可以通過提升農戶的轉移勞動力收入Nj將P值降低,進而適當降低土地的出讓價格,便于企業轉入土地。所以,加快轉移農村的剩余勞動力,提升農戶的工資收入,有利于提高農村土地的流轉效率。 對于企業而言,其想要轉入土地的關鍵因素是重要性系數M。M值越大其愿意支付的土地流轉費用就會越高。此外,隨著成本的提高,企業的經營風險就會越高,在實際生產過程中企業的生產效益由很多因素共同決定,一定程度上難以實現期望收益,過高的成本會增加企業轉入土地的風險,進而影響企業轉入土地的意愿。 在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過程中,出于市場投機心理或僥幸心理,不能保證企業嚴格遵守相應的土地流轉的法律法規,可能會有違法違規的行為發生,如“皮包公司”現象的出現,進而取得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政府為了保障農戶利益及社會穩定,維護土地流轉的市場秩序,會懲罰違法違規的行為。因此,2個主要利益主體間產生了一定的矛盾,從而出現了長期的動態博弈現象,在這種情況下政府和農地轉入企業間的博弈是對流轉企業在土地流轉過程中可能出現的違法違規行為進行的監管博弈。 2.2.1 基本假設 博弈的雙方屬于理性的經濟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出于僥幸心理或市場投機心理,企業會盡量作出對自己有利的決定,可能會存在違法違規行為的發生;對政府來說,其最大的利益就是社會利益,即社會形象,如果不管違法違規行為,不但會損失經濟利益,還會影響政府的形象和公信力。 假設政府在獲取信息方面處于弱勢且監管民間流轉行為需要人力物力,因此在發生違法流轉行為時只有在得到大家的舉報信息后才能夠采取行動,政府有2種選擇,即監管和不監管;企業在此過程中出于利益選擇會有正規流轉行為和違規流轉行為2種。正規流轉行為給企業帶來的收益設為H1;正規流轉的成本為Q1;由于逃避了交易成本,因此,違規流轉的操作無手續費,但一旦被發現,懲罰成本是Q2;且違規操作將會導致企業有一定的誠信損失H2;違規操作獲得的收益設為H3;政府每次監管流轉行為的平均成本是Q3;監管并查處成功后得到物質及精神獎勵是H4;沒有監管而導致政府監管部門聲譽及物質受損的負效用為H5;H1、Q1、Q2、Q3、H2、H3、H4、H5都大于0。 2.2.2 構建博弈模型及分析 根據上述假設,可以構建出當地政府和流轉雙方之間的博弈策略支付矩陣(表2)。 表2 企業與政府間的博弈模型 注:括號內的第1個式子表示博弈方1企業的收益,第2個式子表示博弈方2地方政府的收益。 由于違規流轉承擔風險的概率較髙,企業通常會選擇正規的操作來流轉土地,那么政府進行監督并實施查處的結果為(H1-Q1,-Q3),不進行監管的結果為(H1-Q1,-H5)。而對于為追求利益進行違規流轉的企業,其可能存在利用政府監管漏洞進行投機行為,既有可能選擇正規流轉行為也有可能選擇違規流轉行為,而對于違規的流轉行為,政府進行監督并查處的結果為(H3-Q2-H2,H4-Q3),政府不進行監管的結果為(H3,-H5)。 假設:(1)企業選擇“正規流轉行為”的比例或采取“正規流轉行為”的概率為x,則選擇“違規流轉行為”的比例或采取“違規流轉行為”的概率為(1-x)(0≤x≤1,0≤1-x≤1);(2)政府選擇“監管”的比例或采取“監管”的概率為y,則選擇“不監管”的比例或采取“不監管”的概率為(1-y)(0≤y≤1,0≤1-y≤1)。 設企業選擇“正規流轉行為”和“違規流轉行為”策略的期望收益分別為Ux、U1-x,企業的平均收益為: Ux=y(H1-Q1)+(1-y)(H1-Q1)=H1-Q1; U1-x=y(H3-Q2-H2)+(1-y)(H3)=H3-y(Q2+H2); 工農企業方面的復制動態方程如下: F′(x)=(2x-1)(-H1+Q1+yQ2+yH2+H3)。 (1) 根據以上3種情況,繪制農地流入企業的復制動態方程的演化相位,結果見圖1。 Uy=x(-Q3)+(1-x)(H4-H3)=x(H3-H4-Q3)+H4+H3; U1-y=x(-H5)+(1-x)(-H5)=-H5; 當地政府的復制動態方程如下: F′(y)=(1-2y)(xQ3+H4-H5)。 (2) 根據以上3種情況繪制鄉(鎮)政府的復制動態方程的演化相位,結果見圖2。 將工農企業和鄉(鎮)政府群體復制動態相位進行二維坐標合并,得到如下兩主體演化博弈軌跡(圖3)。 綜上假設分析可知,要想讓土地的流轉往良性的方向發展,重點要控制好幾個變量,H1、H2、H3、Q1、Q2對企業的策略選擇有著決定性的影響,Q3、H4、H5對政府的策略選擇有著決定性的影響。同時,政府也可以影響到企業的幾個變量:政府要想較好地發揮自身的監管職能,應該適當降低正規操作的成本Q1,增加違規操作的成本Q2、H2,政府可以通過相關政策控制這3個變量,尤其可以借助處罰手段來增加Q2、H2。此外,還應該減小Q3,降低政府對違規行為進行監督的成本,進而提升進行監督的積極性。 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的利益主體以工農企業為主導,農地轉出方(本研究主要指擁有農地承包經營權的農戶)及政府為參與者,在農地流轉過程中各方利益主體追逐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交織復雜的利益博弈,作出各自的決策,從而決定農地流轉合作能夠達成期望的效果?;窘Y論如下:第一,農戶和企業的收益越高,則農地流轉越快,因此必須降低交易成本(F、S),增加農地轉出農戶和農地轉入企業的報酬。第二,農戶依賴農地程度越高越不利于農地流轉,因此須要對P值加以控制,可以通過提升農戶勞動力轉移至二三產業的收入Nj來降低P值,加快轉移農村的剩余勞動力,提升農戶的工資收入,有利于提高農村土地的流轉效率。第三,鄉(鎮)基層政府要推進土地規模經營,吸引社會資本投入農業發展地方經濟,必須要選擇監督農地流轉,必須加大對違規流轉企業的懲罰力度,使企業的違規流轉成本大于違規流轉收益,才能從根本上減少企業的投機行為,以確保流轉工作的順利進行。 通過對農戶與企業,政府與企業的兩兩博弈分析提出以下啟示:首先,農戶應提高土地利用意識與自身權益意識。在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中農戶普遍屬于信息閉塞的弱勢一方,如果想提高土地利用意識與自身權益意識除了農戶自身學習交流外,更離不開村集體及基層政府的協調。一方面,村集體內部應廣泛宣傳農村土地確權頒證的重要性,增強農民土地產權意識,讓農民意識到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在農民生產生活中的重要性以及未來依托農村土地經營權獲利的可能性;另一方面,引導農戶從土地流轉收益中拿出部分資金建立個人基本醫療和養老保險,提高自我保障能力。其次,基層政府應樹立正確的政績觀,健全相關機制發展地方經濟。一方面,對于中央關于土地流轉的指導性政策應根據當地情況靈活運用,避免“一刀切”現象的發生;另一方面,對于有轉入農地意愿的企業應建立健全規范的審查機制,防止企業為騙取國家補貼提供虛假材料或使用不齊全的材料,切勿為政績而盲目招商引資,造成農戶受損。最后,企業須加強風險意識,杜絕盲目投機。企業投資農業并流轉農地,在不清楚政策、不了解法律風險、不能控制風險的情況下投資,一旦發生任何不利的政策變動、行政行為或司法行動,都將嚴重影響和損害企業利益,因此,資本主導型農地流轉中,企業作為主導者在進行農村流轉土地項目時應當特別慎重,綜合考量流轉項目、流轉合同及流轉程序,做好投入與產出效用評估。為確保投資目的的實現,企業在投資前應及早引入律師等專業人員,了解當前的政策和法規,對可能存在的法律風險提前做好防范措施,實現對農村土地流轉的投資安全和資產安全。2.2 農地轉入方與鄉(鎮)政府之間的動態博弈分析






















3 結論與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