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宗
很多年
有一天,好像有這么一天,我一個人出去
我一個人呆著
街道被陽光照著望過去顯得偏僻
房子被綠樹環合
看起來有一點發白
我一個人呆著
有一些聲音我已經置若罔聞
有一種努力,我得承認,我依然沒有放棄
山 居
早晨聽鳥鳴,聽出多種意思,看見那些五顏六色的野花
才知道,什么是真正地一別經年
浪漫就像正午時分的瞌睡,淘氣,又迫不得已
現實卻像無論早晚,想下得山來采購
買買買,那從來不曾離開人間的調皮心思
什么時候才能成為小溪和微風,不得而知
什么時候頭頂星空松濤一片,什么都不想,也不得而知
明月夜
再往前走一走吧,我幾乎看不清廣告牌上的字
路燈,就像瞌睡者的眼
再聽一會兒他吹的長號吧
他堅持在第三個橋洞里吹長號
他看上去很年輕
街心花園里的積雪不多,白森森的
地燈發出的光幽冥,深切,像從來也不會止息
午休賦
不脫衣躺著閉上眼睛睡一會兒,緊挨著沙發的
那一張茶幾上有報紙
也有鮮花,緊挨著報紙和鮮花的
是今天的午餐
一個已經空了的外賣塑料餐盒,一杯開水
已經喝下去一半兒
一片冬日陽光,使窗戶內外明暗交相輝映
而沙發就在窗下
一個人,他的手臂剛剛垂下來
他的一條腿,因為其身長
也是剛剛垂下
垂到地板上以后,就再也絲毫沒有動彈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