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學的發展歷程與特征

摘 要：《漫步美國大學——美國著名大學今昔縱橫談（續編）》一書介紹了美國弗吉尼亞大學、密歇根大學、威斯康星大學多所著名公、私立大學的發展歷程，生動描繪了這些大學在歷史中呈現的個性特征。從這本書中可以看到，“關鍵人物”曾在美國許多大學的發展中起到重要作用，美國大學體系背后擁有深厚的文化傳統，其中也存在不少消極因素與潛在危機。

關鍵詞：美國大學；大學體系；公立大學；私立大學

《漫步美國大學——美國著名大學今昔縱橫談（續編）》一書從歷史角度介紹了美國多所著名大學的發展，通過一個個故事生動描繪了美國多所公私立大學在歷史中所呈現的個性特色。第一、二章介紹了美國著名的州立大學。第三章著重介紹了加州大學系統。第四、五章介紹了美國其他公立大學、兩個州立大學的失敗案例、社區學院的功能和學費制度及美國聯邦軍校的歷史和特點。第六、七、八章介紹了美國的著名私立大學。第九、十章介紹了教會大學、文理學院（自由藝術學院）等。第十一章講述了三個大學校長的故事。第十二、十三章主要介紹美國的大學教授及科研。最后三章主要介紹美國大學中與學生相關的事務。

本書雖然是學術專著，但在行文上類似于通俗讀物，作者通過勾勒一個個充滿戲劇性的故事，將多所美國著名大學的興衰史巧妙展示于讀者眼前。與嚴格意義上的學術文獻相比，本書更注重反映美國大學發展史中的細節。筆者針對本書的內容提出以下幾點思考。

第一，本書強調了“關鍵人物”在美國大學發展中的作用。一所大學的發展，固然要受到其辦學傳統、物質條件等各方面的影響與制約，但本書向我們呈現了另一個常常被忽略的重要因素——“關鍵人物”的作用。“關鍵人物”可以是大學直接或間接的創建者，也可能是大學的某一任校長，抑或是學術界的重量級人物。從本書列舉的史料中可以發現，不少一流的美國大學都是在這些“關鍵人物”的任期內或影響下取得突飛猛進式發展的。“關鍵人物”的作用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關鍵人物的“關鍵決策”常常決定了大學的發展方向。通過考察美國大學的發展史可以發現，很多缺乏文化積淀與物質基礎的二流大學都是在某個特殊的歷史階段一躍成為一流大學的，而在這一階段中，起引領作用的正是這些關鍵人物的關鍵決策，這些決策改變了大學的發展路徑，起到了出奇制勝的效果。二是關鍵人物的個人能力與影響力能夠為大學帶來寶貴的發展資源。例如，1984年語言學家費什加盟杜克大學成為英語系主任后，通過自身在學術界的影響力吸引了一大批新興的人文學者，在他的領導與帶動之下，英語系乃至整個人文科系都發生了重大變革，通過不斷標榜新思想迅速走向了學術界的前沿，杜克大學也一舉成為美國人文學科的焦點。可見，在特定的歷史時期，“關鍵人物”的領導能力、學術影響力、人格魅力，對于為大學爭取寶貴的人才資源和物質條件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三是“關鍵人物”的辦學思想會凝結為大學的辦學傳統，從而影響大學的未來發展。例如，杰弗遜作為弗吉尼亞大學的“校父”，為其帶來了學生自治的傳統，這一傳統被不斷傳承，并最終造就了弗吉尼亞大學的“榮譽制度”，成為美國大學生自治的典范。大學創建期“關鍵人物”的辦學思想，常常會成為大學寶貴的精神財富，被一代代大學人傳承、發揚，甚至會成為左右大學發展的重要力量，這一點在陳嘉庚先生對廈門大學的影響中就得以體現。

第二，本書揭示了美國大學體系背后的文化傳統。眾所周知，美國的大學以豐富的類型和多元的辦學目的著稱，包括私立大學、州立大學、文理學院、社區學院等在內的3000余所各種類型的大學、學院交相輝映，構成了獨具美國特色的大學體系。通過本書對于美國多所公私立大學的歷史梳理，可以發現美國大學體系背后的文化傳統。一是英國的古典教育的文化傳統。美國早期建立的學院多數是由英國的新教徒建立的，基本上都以英國古典的牛津劍橋為藍本，以小規模、學院化的方式，實施以“七藝”為主的古典教育，培養貴族階層的精英，排斥實用的科學技術。英國古典教育的傳統深深影響了美國高等教育，但隨著歷史的不斷演進、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不同的大學又選擇了不同的發展路徑：有些選擇拋棄這一傳統，開始走德國式的科研立校之路，如威斯康星大學等州立大學；有些選擇了在傳統與現代之間保持平衡，如哈佛、耶魯等一流大學既保持了英式的本科生住宿學院，又建立了專業學院和研究生院；有些則不為所動，堅守其英國古典教育小規模、精英化的傳統，在科學化與現代化的浪潮中巋然不動，也取得了輝煌的成就，如前文提到的被譽為“美國大學活化石”的文理學院。從本書及作者的前作中可以看出，英國古典教育中追求人文精神、培養社會精英的思想對許多美國一流大學的辦學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這一點從《耶魯報告》及赫欽斯等教育家的思想中可以窺見。二是德國重視科學研究的文化傳統。從本書對大學的梳理中可以發現，大部分美國大學躋身一流名校的途徑都是“科研立校”，即通過引進人才、購置設備、鼓勵科研，建立德國式的研究型大學。那些在大學發展史上做出過突出貢獻的關鍵人物，要么是直接從歐洲大陸引進的，要么是有過多年的游歐經歷，深受德國大學模式的影響，如密歇根大學的大班校長、加州大學的惠勒校長等。在政府的推動和社會經濟環境的影響下，科學研究逐漸成為美國大學重要的立校之本，德國的研究型大學模式在美國生根、發芽，影響力不斷擴大，這一點從弗萊克斯納等人的大學觀中就可以看出。三是美國固有的實用主義思想的文化傳統。美國作為一個多民族的移民國家，其文化本身即具有包容性、實用性的特征。早期的歐洲移民，需要在廣袤而又近乎蠻荒的美洲大陸上謀求生存，因此拋下了繁文縟節，一切從實用出發，依靠自己的雙手塑造了美利堅民族。這種實用主義的思想根植于美國文化中，在高等教育中也得到了充分的體現，英國的古典教育傳統與德國的科學研究傳統都排斥功利與實用，但美國大學在借鑒兩者的過程中，始終保持著其實用主義特色，提倡為國家、社會、大眾服務，這點從貝斯康的“威斯康星思想”、加州大學系統與社區學院的建立等都可以充分體現。

第三，本書揭露了美國大學體系中的消極因素與潛在危機。美國的高等教育系統雖然是龐大而繁榮的，但在其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也存在著陰暗的角落。本書通過介紹美國大學發展史中的典型人物與事件，將這些消極因素一一暴露于讀者眼前，使讀者了解到美國看似完美的高等教育系統背后所隱藏的深刻危機。例如，本書列舉了南卡萊羅納大學侯德爾曼校長因權力過大而濫用職權、貪污公款的丑聞；阿拉巴馬大學和密西西比大學因拒絕招收少數族裔學生而導致聲譽掃地的丑聞等。此外，美國大學校園中廣泛存在的學生行動主義、少數族裔入學問題、教授因過度重視科研經費而輕視教學等問題，也都在本書中有所體現。本書以客觀公正的立場向讀者說明：美國的高等教育系統雖然是繁榮的，但也并不是完善的。

參考文獻：

舸昕.漫步美國大學——美國著名大學今昔縱橫談（續編）[M].哈爾濱：哈爾濱工業大學出版社，2000.

基金項目：華南師范大學研究生創新計劃項目“高校學生課外管理中的隱性課程研究——以H大學為例”（項目編號：2017WKXM056）；2017廣東省青年創新人才類項目“粵臺教育交流與青少年國家認同建構研究”。

作者簡介：鄒靜宜（1992— ），女，江西吉安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教育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