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師范大學商學院 上海 200234)
我國學者對高新技術與產業結構升級的關系大多從定性的角度描述,較少從實證的角度出發分析兩者之間的關系,同時忽視了空間因素在它們之間所起的作用。本文通過2007-2015年31個省市的經濟數據,建立空間滯后模型,以產業結構升級為被解釋變量,高新技術產業水平為解釋變量,控制外商直接投資、財政支出等變量,定量分析它們之間的內在聯系。
(一)變量選取
1.被解釋變量。產業結構(industry):產業結構衡量指標為二三產業產值之和與總產值的比重。
2.解釋變量。高新技術產業水平(tech):以某地區高新技術產業從業人數除以該地區總從業人口得到的比重衡量高新技術產業水平。
3.控制變量。影響某個地區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因素有很多,對這些變量進行控制,以減少模型的內生性。
經濟發展水平(pgdp):用人均GDP表示。
人力資本水平(labor):用該地區的勞動者平均受教育年限表示,受教育年限的計算方法為各個學歷的加權平均。
外商直接投資水平(fdi):用外商直接投資額表示。
財政支出水平(fiscal):用政府的財政支出額表示。
(二)數據來源。本文數據來自于《中國統計年鑒》(2007-2015),各省份地區統計年鑒(2007-2015)和wind數據庫,部分數據通過自己整理計算得到。實證研究部分主要借助stata14軟件完成。
(一)空間自相關檢驗。全局莫蘭指數是用來測量空間相關性的指標,反映的是空間鄰接或空間鄰近區域決策單元屬性值的相似程度,度量區域決策單元的集聚效應,在5%顯著性水平下,莫蘭指數的正態統計量Z值均通過檢驗,且莫蘭指數均大于0,表明我國31個省份產業結構在空間上具有明顯的正相關關系。這說明我國各個省份的產業結構在空間上并非隨機分布,而是表現出空間集聚性,即產業結構高級的省份趨于集聚,低級的省份同樣趨于集聚。也就是說,產業結構高級的省份距離高級的省份更近,低級的省份和低級的省份更近,因此從整體上來看我國的產業結構具有較為明顯的空間自相關性。
為進一步分析我國省份的產業結構的空間集聚特征,本文給出了2007年我國31個省市的莫蘭散點圖(圖1)。

圖1 莫蘭散點圖
總的來說,我國位于第二四象限的省份數量比較少,第一三象限省份產業結構包含HH和LL兩種模式。所以我們可以說我國各省份的產業結構存在空間依賴性和空間異質性。
(二)空間回歸模型的選擇。空間滯后模型通過空間滯后變量WY前面的系數ρ來揭示空間依賴性。常見的空間回歸模型有空間滯后回歸和空間誤差回歸,其中空間誤差模型是通過誤差項來體現空間依賴性。
空間自回歸系數rho=0.181914,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該系數顯著,因此存在顯著的空間自回歸效應,系數為正表明相鄰地區的產業結構提高1%,該地區的產業結構提高0.18%,表明我國區域間的產業結構協調發展,相互促進。
解釋變量高新技術產業水平的Z值為1.78,在10%的顯著水平下顯著,回歸系數是0.027,表明高新技術產業水平每提高1%,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提高0.027%,對產業結構升級有顯著的正影響。
控制變量外商直接投資和人力資本水平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表明它們對產業結構升級有正向的推動作用。
人均GDP和財政支出的伴隨概率分別是0.497和0.761,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不顯著,表明人均GDP和財政支出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作用比較小。原因很可能是被解釋變量的指標選取有缺陷,因為產業結構用二三產業之和與總產業的比重來衡量,是一個相對數,那么三產業全部發達的的省份與三產業都不發達的省份很難比較。比如山東的二三產業比內蒙古的二三產業發達,但2013年這兩個省份的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同為0.91。
本文通過對2007-2015年我國31個省級行政區域產業結構進行空間計量分析,得到如下結論:
第一,產業結構空間集聚現象在我國顯著存在,呈現出四種不同的表現形式:高值-高值集聚,低值-低值集聚,高值-低值集聚,低值-高值集聚,其中主要是高值-高值集聚以及低值-低值集聚。
第二,空間滯后模型表明,高新技術發展水平對產業結構升級有顯著的推動作用。外商直接投資和人力資本水平都和產業結構有顯著的正向相關性。
基于以上結論,關于產業結構升級的建議如下:各省之間的產業結構有空間相關性,省份之間應該加強合作,增加技術共享,在制定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的相關政策時,要考慮鄰接省區的相關政策,促進省區之間的協調,避免惡性競爭,實現各省區的協調發展,進而促進產業結構升級;要加大對高新技術發展的投入,引進外資,重視教育,進一步提高人力資本水平促進產業結構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