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偉 陶紅燕 相生昌 馮自強 宋菲菲 宋青 史朋亮 吳晨
摘要:全球知識融合是大數據時代讀者消費需求升級的必然要求和具體體現。知識融合為出版業服務轉型提供了新機遇、新途徑,同時也帶來了諸多挑戰。本文分析了知識融合對出版產業的市場定位、融合機制、產品形態、服務模式帶來的相關問題,并從產業鏈創新、產品創新和服務創新提出了可能的應對方案。
關鍵詞:大數據學習;知識融合;數字出版;挑戰與應對
中圖分類號:G23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0134(2018)08-018-03 DOI:10.19483/j.cnki.11-4653/n.2018.08.001
引言
在大數據時代,海量的信息資源使得讀者獲取所需知識的途徑和渠道日益多元。科學研究與大科學、大需求、大數據、大計算、大發現的關系日益密切[1],以大規模、多源異構、跨領域、跨語言、跨媒體為主要特征的、相互關聯與交叉的大數據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2]。數據密集型科學,即基于大數據的科學研究,已成為繼實驗科學、理論科學、計算模擬科學后的第四科學范式[3]。在這一學習模式下,用戶的知識服務需求發生了深刻變化:用戶對資源和服務的要求不再僅僅局限于本地化的資源,而是希望通過更加開放的、融通的知識空間,獲取大規模、多源異構、跨領域、跨媒體、跨語言、動態演化、普適化的全球知識資源[4-6]。
知識融合通過對海量分散、異構資源知識的獲取、匹配、集成、挖掘等處理,提供了一種知識內容關聯、知識重組和整序的方式,消除重復無用知識,構建面向學科應用與創新服務的學科知識全景圖譜、業務知識圖譜、個性化知識圖譜等一套完整的知識融合服務體系,為某一領域問題的求解提供精準知識服務[7]。
知識融合成為大數據時代滿足用戶新需求、知識服務轉型的有效途徑。同時,知識融合為出版業深化知識服務轉型提供了新機遇、新途徑、新方法、新手段,但也對傳統市場定位、融合機制、產品形態、服務模式等帶來了新挑戰。
圖1描述了知識融合與出版業服務轉型升級的關系。知識融合可以促進出版業數字化轉型服務升級,同時出版業直接面向用戶進行需求采集,可以為知識更好融合提供有效指導。二者具有一致的目標即為讀者提供精準知識服務。
1.全球知識融合趨勢下出版業新挑戰
知識融合不僅僅是多源知識資源的融合,還包括傳播模式、服務模式、應用方式等的融合,并將衍生新的產品形態及出版模式。本文從市場定位、融合機制、產品形態、服務模式四個方面來分析出版業將要面臨的問題。
1.1市場定位問題
全球知識融合是跨學科、跨行業、跨國界的知識融合,必將對現有的出版業市場競爭格局帶來嚴峻挑戰。全球知識融合的不斷發展將會催生和引領出版業供、需兩側的革命性變革。傳統出版企業的市場競爭對手將不單是原來的國內同行,還包括行業外的、國際的競爭對手,承受其他行業“降維打擊”的風險,競爭將會更加激烈。出版業的產業格局將被重構,出版企業的產業角色和定位將被重塑。知識融合要求出版業瞄準全球市場,強化市場競爭意識,通過引進來走出去,開展產業深度協作,積極參與國際化競爭。
出版業的競爭首先是優秀內容之爭,也就是對優秀稿源的爭奪。以期刊為例,中國期刊稿件的國際競爭壓力日趨嚴峻。2015-2017年的期刊統計數據如圖2所示,國內英文期刊年均發文2.37萬篇,國外作者論文僅15.37%;國內中文期刊年均發文80.65萬篇,國外作者論文只占0.76%;全國年均國外期刊(SCI)發文30.59萬篇,已達全國發文總量的27.02%,且年均增長10.25%。中國優秀成果的出版內容外流非常嚴重,值得深刻反思和警醒!
1.2融合機制問題
大數據時代的知識資源具有多維、多源、異構、碎片化、不確定性、動態性等特征[8],融合的知識既包括結構化的、非結構化的、半結構化的,還包括文獻、業務數據、模型、系統數據等多種類型的知識。因此,在大數據環境下研究知識融合,其中的融合算法、框架、模式以及隨之帶來的知識版權、資源合作模式等都是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知識融合框架模型、標準和算法研究是做好知識融合的前提。在全球知識融合模式下,出版業會形成全新的版權模式及資源合作模式,如圖3所示。
1.2.1如何實現異構多源各類知識資源的“聚”“通”“用”
經過多年的積累,出版數據、業務數據、政務數據、社會數據等都形成了自己獨特的元數據標準,其著錄內容揭示了各自的內容特征和業務特征。因此,要實現全球異構多源知識資源的整合,必須建立一套能夠包容所有知識資源數據特征的、面向學科創新應用的資源分類標準及元數據加工標準體系,實現出版各類數據資源的有效融合。
1.2.2知識融合帶來版權問題,使傳統的版權模式受到挑戰
知識融合將打破傳統的信息擁有者、傳播者和使用者的利益分配格局[9],必須設計好知識融合模式下各類來源、主體之間的資源合作機制。在互聯網廣泛普及的今天,信息傳播速度加快、信息密度增大,侵權行為也會呈現出高速增長態勢。如何通過數字版權技術、傳播過程追溯等方法實現信息資源共享與版權保護的平衡成為一大挑戰。1.2.3知識融合將會影響傳統的資源合作模式,融合模式下的合作模式有待確立
傳統的資源合作模式為整刊、整書、按學科等授權使用。在知識融合模式下,新的知識體系將會打破傳統的資源分類及合作模式,知識粒度將會更細,以碎片化的知識元、知識網絡等存在。新型的資源合作模式也將會以碎片化的形式進行授權、使用和服務。
1.3產品形態問題
知識融合以用戶需求為導向,不受知識載體、來源、形態、形式等的限制,將會突破圖書、期刊、報紙、教材、學術專著等傳統出版物的產品形態,且需要融合的資源也是跨終端、跨載體的。全球知識融合必將倒逼出版業生產模式和產品形態全面升級,并沖擊傳統的各類資源運營模式。
在全球知識融合的環境下,出版業內容生產將打破傳統整書加工,篇名、主題、關鍵詞等字段標引模式,重點進行碎片化加工、知識元抽取、本體庫建設、增強出版等,并帶來產品形態的升級。
為了便于用戶使用,快速、精準獲取所需知識資源,縮短傳統產品出版周期,將最新成果盡快送達用戶手中,多種新的產品形態將會應運而生:
(1)各種科學研究數據,如觀測、記錄、實驗、檢測、測繪、設計數據等快速出版的數據出版物。打破傳統出版物成體系的內容模式,將重要的最新成果快速出版。
(2)為便于審稿、驗證、評價、應用、學習等,在論文中插入所研究問題及研究思想、方法、過程、數據、結果等詳細資料,如包括理論推導和實驗過程的增強出版物。
(3)在論文署名處鏈接各作者的貢獻說明材料,以及在協同工作平臺上記錄各成員研究貢獻的協創出版物。
(4)在研究過程中記錄、注冊每個人具體工作及成果的全過程出版物。
1.4服務模式問題
知識融合的目的是知識服務,針對用戶實際問題提供解決方案,幫助解決問題;并為用戶未發現但可能遇到的問題提出警示和給予預案。因此,知識融合更應注重知識“聚”、“通”基礎上“用”的問題,即數據融合基礎上的應用場景融合。針對具體應用場景,精準嵌入用戶的科研、工作、學習過程,面向問題提供知識服務。打通知識生產、傳播、擴散和利用各環節的中心貫穿線,是暢通知識融合機制,也是知識融合的發展方向。現有的服務模式大多與實際工作脫離存在。如何將知識服務與應用場景進行深度融合成為知識融合能否解決服務精準性問題的關鍵所在。
圖5所示的“人、知識資源、工作場景”三位一體、基于場景感知的智能知識服務是實現知識融合的有效途徑。平臺可以自動匯聚各類知識資源,并根據用戶的工作場景、崗位、職能等自動推送所需知識,實現更深入的智能知識服務。
2.在出版業深化知識服務轉型中對挑戰進行應對
針對以上挑戰,我們提出,必須在出版業數字化轉型過程中深化知識服務,并提出如下應對之策。
2.1把握全球知識融合趨勢,構建出版服務全產業生態鏈
傳統出版行業的業務主要集中于內容加工出版工作,提供書籍、期刊等內容服務。出版業的產業鏈條多由出版社、作者、印刷廠、分銷商等構成,其中心主要為編輯或作者。然而,在現行模式下出版社知識服務的目標對象應該是讀者。讀者科研工作的需求要求全球知識融合。出版行業應該根據自身已有內容,面向服務的終極用戶,把握全球知識融合趨勢,提供精準的知識服務。深度分析出版業自身產業鏈條,以出版物為媒介,從出版內容生產、加工、出版、傳播、應用各環節充分考慮如何為知識融合打好基礎、做好服務。重構作者、出版社、出版傳播運營商以及讀者多方參與、開放協同的生產流程,打通知識生產各環節,構建出版服務全產業生態鏈。
2.2轉變傳統出版經營理念,面向需求創新出版產品形態
目前,我國各類出版社主要以圖書、期刊(紙質和電子版)等為主,往往是一次生產、單次應用、單向傳播,未能沿著文化產業的發展鏈條,深度研究讀者需求并開展拓展服務。互聯網改變了傳統出版的運作模式,出版不再是內容生產加工制作的靜態工作,而是從知識生產到應用的動態的過程性范疇[10]。在全球知識融合的發展趨勢下,出版從業者要做的不再是產品的單向輸出,而是應該積極建立起與讀者用戶的聯系,關注用戶需要的是什么內容,不斷完善產品設計體系,創新出版產品形態[11]。
在知識融合的需求下做好知識服務,不是文獻、專業領域數據和知識單元的簡單整合,更多的是數據間、信息間、碎片化知識間關聯關系的建立與重構。人們獲取信息的需求不再集中于大塊內容,而是某一個知識節點,并順著這個節點相關的知識網絡尋找其他相關知識節點。因此,我們要打破傳統整書、整刊的出版銷售模式,通過數據庫技術,將產品內容進行碎片化加工,并多樣化加工整合、關聯,形成針對不同用戶的不同服務產品,包括碎片化出版物、數據出版物、研究過程出版物。在此基礎上,根據用戶需求包裝成為各類產品,如行業知識庫、碎片化章節知識庫、專題知識庫等,并形成配套的授權使用規則及資源合作模式。
2.3人、知識、工作場景三位一體,精準嵌入科研工作學習過程
在競爭日益激烈的經濟社會中,知識服務的“服務”特性越來越突出,誰能為用戶帶來更直接、高效的服務誰就更能在激烈的競爭中占據有利地位。科研用戶個性化需求的日益顯著使得傳統通用型知識服務面臨巨大挑戰和壓力[12]。嵌入式知識服務旨在突破傳統圖書館知識服務的局限,融入用戶科研學習工作全過程[13]。其主要形式包括嵌入泛在知識環境、嵌入用戶情景、嵌入科研工作學習過程[14]。如研究生的開題服務,從選題(各研究領域深度分析)、閱讀文獻、制定研究方案、編寫開題報告等全過程提供針對性服務。并且根據用戶自身的研究歷史、學科分類、知識結構等畫像信息,個性化定制推送各類服務。
結論
全球知識大融合是互聯網大數據環境下讀者閱讀學習的必然。但是,在融合的過程中,出版業將會面臨市場定位、融合機制、產品形態、服務模式等方面的諸多問題。知識融合不僅僅是知識大數據的融合,還包括終端、產品形態、應用模式等的融合。因此,出版業應該面向讀者學習需求,將知識服務與業務過程融合,嵌入科研、學習、工作過程,優化升級出版模式和運營模式,積極探索實現精準知識服務的有效途徑和方法。
參考文獻
[1]黎建輝,沈志宏,孟小峰. 科學大數據管理:概念、技術與系統[J]. 計算機研究與發展,2017(02):235-247.
[2]孟小峰,杜治娟. 大數據融合研究:問題與挑戰[J]. 計算機研究與發展,2016(02):231-246.
[3]賈向桐. 大數據背景下“第四范式”的雙重邏輯及其問題[J]. 江蘇行政學院學報,2017(06):14-20.
[4]趙蓉英,張心源. 大數據環境對知識融合的影響研究[J].情報學報,2017(09):878-885.
[5]史朋亮. 知識管理服務的實踐和探索——以中國知網為例[J]. 科技與出版,2016(05):106-109.
[6]唐曉波,朱娟. 大數據環境下知識融合的關鍵問題研究綜述[J]. 圖書館雜志,2017(07):10-16.
[7]唐曉波,魏巍. 知識融合:大數據時代知識服務的增長點[J]. 圖書館學研究,2015(05):9-14.
[8]周利琴,范昊,潘建鵬. 基于知識融合過程的大數據知識服務框架研究[J]. 圖書館學研究,2017(21):53-59.
[9]周潔. 跨界融合新常態:2017年新聞出版業觀察[J]. 出版廣角,2018(06):25-29.
[10]江錦年. 出版業知識服務創新的發展策略[J]. 新聞與寫作,2017(10):101-103.
[11]王炎龍,邱子昊. 知識生產視域下出版業的知識服務模式[J]. 出版廣角,2017(13):10-12.
[12]王麗平,李艷. 嵌入式知識服務下圖書館知識轉移動態演化研究[J]. 圖書情報工作,2017(22):89-97.
[13]初景利. 嵌入式圖書館服務的理論突破[J]. 大學圖書館學報,2013(06):5-9.
[14]曾子明,周知. 面向跨學科團隊創新過程的嵌入式知識服務研究[J]. 情報資料工作,2016(06):85-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