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似拙卻有“功”

楊堅

漢語中最玄妙的兩個詞，在我看來便是“工夫”與“功夫”。二者讀音相同，但一般人從尋常角度視之，可謂大相徑庭。“工夫”似拙，似乎只有庸人才會用大把工夫去做一件事；“功夫”則巧，歷來賢者都有過人的“功夫”，做事得心應(yīng)手。

倘若僅限于此，便算不得什么妙。這兩個詞最妙之處在于，看似矛盾的外表下實際上有著相通之處：唯有花費“工夫”，才能練就一身“功夫”。

“工夫”是成就“功夫”的必要條件。自古以來便有“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的說法，從一根鐵杵到一根針，有能力實現(xiàn)這樣轉(zhuǎn)化的人，不可謂沒有“功夫”。而這“功夫”是什么呢？不過是長年累月拿著鐵杵磨，苦下功夫罷了。這看似無聊機械的動作卻是收到最終效果的必要條件。若沒有這平凡至拙的“工夫”，何來輝煌高超的“功夫”呢？就像大家耳熟能詳?shù)哪莻€賣油翁，若不是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地花工夫練手，如何能做到油通過錢孔而一滴不沾呢？

“功夫”是“工夫”積累的必然結(jié)果。中國自古以來有“天道酬勤”的說法，而“勤”字的主要內(nèi)涵便是大量的“工夫”。即便是“溫柔”如水，只要經(jīng)年累月地滴在一塊石頭上，石頭也是會被滴穿的。《勸學(xué)》有云：“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這里強調(diào)的本是“工夫”，但反觀之，若積累了成千上萬的“跬步”，能不至千里之外嗎？若千萬細(xì)流匯聚在一起，能不成江海嗎？可見大量的“工夫”造就的定是“功夫”。真是“工夫”似拙卻有“功”哪！

當(dāng)然，相通并不代表簡單地畫等號。把“工夫”變成“功夫”，并非輕而易舉之事，“功夫”的練就還有高效和低效之分。除了“毅力”之外，方法也很重要。方法不科學(xué)，只能“事倍功半”，“工夫”成為“低能”，甚至“無用功”。報載，中國女子射箭隊刻苦訓(xùn)練的毅力可謂一流，但多次大賽都輸給韓國隊。有專家道出其中奧秘：韓國隊運用紅外線和激光等高科技手段測試基本姿勢、瞄準(zhǔn)等動作的合理性，而且進行定量分析，為訓(xùn)練提供了大量的科學(xué)依據(jù)；而中國隊的教練和運動員主要靠觀察、憑感覺進行定性分析，手段的科學(xué)性明顯不如對手。由此可得出一個公式：毅力+科學(xué)=高效成功。看來，那位賣油翁的名句“無它，唯手熟爾”多少還有一點片面性呢！

“工夫”似拙卻有“功”，“功”在毅力，“功”在科學(xué)。這就是“工夫”與“功夫”的全部奧妙所在吧！

【作者系江蘇省如東中學(xué)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