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牌屋》高開低走終落幕

本報駐美國特約記者　劉宇凡　李婷　●羅曉汀

“這是迄今為止水準最參差不齊的一季”——曾經的現象級劇集《紙牌屋》，2日播出的最終季（如圖）卻落得美媒如此評價。前五季主演凱文·史派西因性丑聞“下臺”、下木總統之妻“擔正”后，該劇關注度下降。在中國的豆瓣網站上，第六季也創下《紙牌屋》系列歷史新低5.9分，與第一季時的9.2分相距甚大。《紙牌屋》為何淪落到如此地步？虎頭蛇尾的美劇，其實不只《紙牌屋》這一部。

換主角后“看著尷尬”

第六季中，弗蘭西斯·安德伍德（下木總統）之妻克萊爾（羅賓·懷特飾演）像她的丈夫在前五季中一樣，直視鏡頭發問：“你們還在嗎？你們想念弗蘭西斯嗎……我要說的是，無論弗蘭西斯過去五年告訴過你們什么，一個字也別信。我將會告訴你們真相。”新一季故事圍繞克萊爾成為總統后的各種困局和意外逐步展開，依然充斥著野心、陰謀和鬧劇。由于重編難度很大，這一季一反以往13集的體量，縮水至8集。有的媒體對第六季持肯定態度，如《好萊塢報道者》稱，關注焦點從弗蘭西斯轉移到克萊爾，令本劇重新煥發活力，“雖然對于早已陷入糟糕敘事套路和刻板人物形象的本劇來說，這些革新來得太遲，但仍是多年來《紙牌屋》第一次新的有趣之處”。

但更多媒體并不買賬。第六季劇情直接忽略了第五季埋下的許多線索，引起許多老粉絲不滿；而為了顧及情節上的連貫性和懸疑感設定，一個鏡頭沒有的弗蘭西斯卻成為貫穿始終的幽靈主角，又讓許多新觀眾感到迷惑。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的評論代表許多鐵桿粉絲的心聲：“更換主角后不可避免的副作用，就是觀看時充滿尷尬。”

現實比劇情更尖銳

美媒《綜藝》認為，這是迄今為止水準最參差不齊的一季，不過好消息是羅賓·懷特證明她可以獨挑大梁。美國電影網站IndieWire指出，8集中有5集都過分強調弗蘭西斯的重要性，并沒有利用好懷特的天賦或刻畫好克萊爾的個性，更削弱了原本想要突出的女政治家主題。有美國觀眾在社交媒體上留言：“克萊爾的總統之路走得更艱難，沖突設置和人物轉變有時非常突然”“為了刻意制造困局，克萊爾竟然基本沒有盟友……”

時值美國中期選舉，這類政治諷喻劇難免被觀者“照進現實”。《波士頓先驅報》認為，《紙牌屋》與《副總統》相似，“都是對我們國家最高職位人士的大膽諷刺。但不幸的是，這些曾經的大膽尖銳都被當前的現實所超越，因為現實中每天都會有新的混亂風暴”。

編劇、主角和版權

《紙牌屋》作為流媒體自制品質劇開山鼻祖，曾集合傳奇導演大衛·芬奇和奧斯卡影帝凱文·史派西，以辛辣生動的刻畫吸睛無數，為網飛奠定網絡自制劇王者地位。如今，由于制作口碑下滑以及主演丑聞影響，難逃劇終人散的命運。

美劇一旦首季取得好成績，片方就不會放棄這棵搖錢樹，于是就出現諸如車輪戰式談戀愛的《緋聞女孩》，亂挖洞卻填不上坑的《迷失》，節奏崩塌的《越獄》等。近年來，美劇開始流行一季一個主題，如《美國恐怖故事》《美國犯罪故事》《真探》等。相較于單集獨立劇集，這樣的好處是能支撐起情節；相較于連續情節劇集，又不用鋪陳宏大篇章。

劇集播放年限一長，各種變動因素就多了。比如《紙牌屋》中因性侵丑聞被踢出的凱文·史派西，還有《好漢兩個半》中因吸毒家暴被換角的查理·辛，他們的離開都對劇集產生負面影響。行業不穩定也會影響劇集質量。2008年美國編劇大罷工，此后的一季《24小時》和《英雄》質量就急劇下滑。

版權變更，更是劇集生死存廢的重大變數。今年，網飛與漫威合作的《盧克·凱奇》和《鐵拳》都在第二季留下懸念后被砍。有媒體分析，迪士尼計劃2019年推出自己的播放平臺，所以逐步從網飛中將自己的作品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