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海南全域旅游與全島自貿區發展模式探究*

石堅韌 盧 寅

序言

我國主動構建“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營造和平、合作、和諧的對外合作環境，海南作為“一帶一路”上的核心節點，而馬六甲海峽又是聯系非洲各國的必經之路，因此加強海南綜合發展，是我國深化改革，迎接更好的外部環境的必要手段，也是海南新時期不可多得的歷史機遇。

海南以點帶線，以線帶面，串聯起歐、亞、非、東盟等各大重要經濟板塊，加強了地區與地區、國與國、區域與區域之間的聯絡與交往，這也為海南的“全域旅游”創造了優異的外部發展機遇。

早在2010年，國務院就下發《關于推進海南國際旅游島建設發展的若干意見》，國際海南島戰略的實施，這讓海南挑起中國旅游改革創新的大梁，并得到了一定的政策傾斜，進行先行先試。這些政策的有序開展促進了消費的持續增長，旅游品質的持續改善，改革的進一步深化，推動了海南經濟的增長，為海南“全域旅游”催生了強勁的內生發展動力。

作為全國第一個“全域旅游示范省”，海南能優先獲得較多政策支持，這使得其在以旅游產業為龍頭產業的基礎上，全方位提升其區域內所有社會、經濟資源，特別是有機整合公共服務、生態環境和旅游資源，從而實現相關產業高度融合，和諧社會共享共建。這樣的新型區域協調發展理念和模式為海南“全域旅游”拓展更開闊的發展平臺。

1 新時代海南發展“全域旅游”的優勢

1.1 區位優勢

海南地處我國南端，亞洲太平洋的中部，是溝通大洋洲和亞洲以及印度洋和太平洋的必由之地，也是聯系東南亞和東北亞的“交叉路口”。除此之外，它更是處于太平洋經濟圈、東盟自由貿易區“10+1”、泛珠三角“9+2”交匯點的重要位置，能夠高效、快速、便捷地服務國內外市場?！锻苿庸步ńz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中，指出海南是絲綢之路南線的關鍵，也是長期發展和規劃的重要節點。海南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經濟區位優勢，是其他省市自治區所不能代替的。

表1 歷年地區生產總值指數表

1.2 交通優勢

海南是中國航權開放試點省份，現擁有3個機場，已開通國內外航線400余條，通往國內外百余個城市和地區，已逐步開辟成為一條便利的空中走廊。海南地處國際海運航線的主航道上，是太平洋與印度洋間最為繁忙的海上商業通道；海南還是中國以海連接東盟國家最多的前沿要塞；海南可四季通航，目前擁有洋浦、海口等多處深水良港，發展海運業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近些年，海南正逐步建設成為重要的國際性旅游通道。

自2004年開始，我國便在海南支持開放航權，現已有3個民用機場，3個通用機場，已經開通國內外航線400余條，通往國內外千余個城市、地區與國家，慢慢開辟出一條便捷的空中走廊。由于其地處國際海運航線的主航道上，因此便成為了印度洋和太平洋之間最忙碌的海上商業航道之一。海南也是我國少有的熱帶海洋島嶼，發展海上作業有著不可替代的優勢，其溫度適宜四季通航，現有?？?、洋浦等多處深水良港，擁有中國第一個10萬噸級國際郵輪專用碼頭。近年來，海南正一步步發展成為舉足輕重的國際性旅游海道。

1.3 資源優勢

作為國內最受歡迎的熱帶濱海度假省份，海南擁有清新空氣、溫暖陽光、清澈海水、干凈沙灘以及大片的綠植，聚集了大量優美的自然資源和豐富的人文資源，特別是珍稀的海洋旅游資源，其具備了度假旅游的優勝先天條件，具有獨特的旅游觀光游覽價值。

1.4 生態優勢

青山綠水、碧海藍天是海南可持續發展的最大本錢，海南一直倡導“生態立省、環境優先”的生態觀，到“十二五”末，其環境空氣質量優良天數比例為97.9%，主要森林旅游區空氣負離子數平均濃度相當于世衛組織規定的清新空氣標準的4至6倍，可見其生態環境質量在全國名列前茅，要將其生態優勢逐步轉化為發展“全域旅游”的優勢。

1.5 人文優勢

作為我國3大僑鄉之一，由于人文地緣優勢，海南人移居海外的數量龐大、歷史悠久。瓊籍華人華僑近400萬人，歸僑僑眷有130多萬人，尤其是與東南亞關系緊密，他們始終心系海南經濟社會的發展，數百個東南亞華人華僑組織仍然與海南保持著密切聯系，尋求合作共贏?！按蚝脙S牌”，助推海南對外經貿發展，助力“全域旅游”，是其獨特的人文歷史優勢。

1.6 體制優勢

2018年恰逢改革開放40周年和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又是黨的十九大勝利召開后開啟全面深化改革新征程的第一年。對于海南旅游業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年。2018年3月，國家成立文化和旅游部，推動文旅融合大發展。同月，國務院辦公廳《關于促進全域旅游發展的指導意見》發布，海南作為第一個“全域旅游”示范省，勢必會受到更多關注。2018年4月，黨中央支持海南全島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對海南來說更是喜事紛至沓來。

2 海南自貿區發展變化

2.1 產業發展動力變化

黨中央在“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大力支持海南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海南的制造業不具備優勢，底子薄，沒有產業基礎。但是海南發展高科技制造業具備一定優勢，并且其處于服務業快速發展和對外開放持續發展期，其商業服務、對外貿易、旅游、養老和醫療都具有不可忽視的發展潛力。尤其是在實體經濟上將要大放異彩，具體內容包括：重點發展第三產業，特別是服務業，推進服務貿易的創新與變革；大力支持旅游產業的轉型升級，推動全域旅游的進一步發展；推動實體經濟與物聯網、互聯網以及大數據等相互作用；重視海洋經濟的發展等等?，F今的海南不能僅僅依靠加工制造和轉口貿易發展，而是要重視高新技術、現代服務業和旅游產業等。

2.2 交通地位提升

2.2.1 港口交通

黨中央的指導意見中指出“在海南全境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賦予其現行自由貿易試驗區試點政策，探索實行符合海南發展定位的自由貿易港政策”。從古至今，由沿海地區的歷史發展沿襲來看，城市的港口職能與城市的門戶職能息息相關，港口的繁榮與發展促使貿易的繁盛與產業的集聚，進一步帶動整體城市經濟的發展。自由貿易港參照香港的基礎上，能為海南帶來人流、物流在港口的高度流動與集聚，有利于提升海南的港口交通地位，使其在國際上更具有影響力與發言權。

2.2.2 陸路交通

陸路交通對于海南島來說一直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坎，近幾年高鐵的發展與實施使其與大陸的聯系變得越發緊密，但是發展勢頭和力度還尚顯不足。黨中央的指導意見突出了海南的戰略重要性。目前海南的出島交通運力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以現今的水平還無法完全滿足物流與人流的運力需求，仍待提高。

2.3 人口結構轉向多元

參考新加坡、香港的模式，海南自由貿易港未來的產業結構將有很大調整，現代服務業、旅游產業與高新技術產業逐漸壯大，人口結構也將與之協同轉變，外來勞動力比例大大增加。

回顧過去，30年前，海南剛成為經濟特區之時，十萬人才過海峽。而現今全球化的腳步使得地域之間界限變得模糊，人力和資本等各個要素之間的流動愈發通暢和尋常。黨中央的指導意見更是使得海南備受矚目，外來勞動力的人力要素的流入規模將遠遠超過十萬量級。

2.4 房地產調控趨嚴

黨中央的指導意見特別提及“建立和完善房地產長效機制，防止房價大起大落”。優惠政策的傾斜使得一些不法分子想鉆空子來炒作房市，但是從去年開始，連續出臺了13項政策來嚴格控制房市（表2），在房地產市場上加大力度建立健全長效機制。在此之前，海南早就試圖擺脫以房地產增長的經濟發展固有模式。因此，它更需要挖掘自身優勢來壯大其他產業，重視旅游、現代服務業、外貿和高新技術產業從而帶動經濟發展。

3 自貿區對國內城市格局影響

3.1 對香港的影響

上海的自由港僅僅是劃出一塊片區，居民不能隨意出入，而目前香港算是國內唯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自由港”，若海南參照香港和新加坡的模式，發展為整島都為自由港的話，那給予海南的自由程度相當之高，甚至可以說往后海南家家戶戶都屬于“自由貿易區”。

然而相比于海南，香港的自由貿易港的功能性質與之不同，香港由于歷史問題更加偏向于西方，受大陸行政干預較少，但是海南的自由貿易港可以說具有濃厚的“中國特色”，需要依靠一些政策優惠來吸引海內外的招商投資。因而對香港整體影響有限。

3.2 對澳門的影響

作為世界四大賭城之一的澳門與海南的博彩業乍看有許多有相通之處，但細看又有較大區別。澳門的博彩的重點在于“博”，然而以國際彩票與跑馬重心的海南的博彩在于“彩”，因此并不會分其一杯羹，對于澳門的影響也不會很大。

3.3 對深圳、上海的影響

深圳、上海兩個一線城市，跟海南都有種某種“共通性”。深圳可以說是距離海南最近的一線城市，海南若是靠著這次深度改革開放崛起，那么海南、深圳無疑都將成為“改革開放”政策下奇跡般的產物。

表2 海南2017年以來省級調控政策表

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一線城市，上海和深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具有一定的“共通性”。深圳的發展得益于改革開放政策，海南的再次崛起也是政策使然，作為離海南最近的一線城市，科技創新是其發展之本，海南若是想對其有所撼動，必須在高新技術產業大有作為才能實現。再者是上海，作為國內第一個開始推行“自由港”的城市，與海南一樣，是“中國特色”的自由港，但是上海的金融產業實力不容小覷，是海南望塵莫及的。因此只要海南不撼動深圳的科技和上海的金融地位，對其影響也不大。

3.4 對天津、廈門、大連的影響

當上海獲得政策支持，劃分自由港的時刻，具備大型裝箱碼頭的二線港口城市，如大連、天津、廈門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而現在恰逢海南辦經濟特區30周年，黨中央的指導意見讓其連升兩個級別，對這些城市造成沖擊。這些二三線港口城市，不像深圳和上海，有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又沒有像香港的“西方特色”，無疑是一大利空。特別是天津，靠近雄安新區，承擔一部分其分流，而海南又取得了其夢寐以求的自由貿易港身份，所以相較過去其優勢削弱許多。

4 新時代海南特區的轉型與創新

4.1 海島經濟向海洋經濟轉型

海南所轄海域面積龐大，是我國的海洋大省，其海洋經濟潛力不容小覷。因此，海島經濟向海洋經濟轉型是關鍵。

4.1.1 發展海洋旅游，需要培養新的增長點，加大海洋旅游的供給側改革力度，重視中高端海洋經濟消費。如進一步發展國際大型郵輪旅游，拓展相關旅游項目，海上運動、海洋探險、珊瑚礁觀光等等，使得其特色化、高端化。

4.1.2 漁業經濟需要轉型升級。積極拓展海產品貿易市場，形成本地高質量海產品品牌。嚴格把控近海捕撈，將工廠化和深水網箱養殖遠洋化。

4.1.3 重視建設和聯結島內外基礎設施網。發展海上和空中“絲路”，推進海陸空基礎設施相互聯結，建設國際郵輪母港，加大機場容量，跟進“一帶一路”整體籌劃。

4.1.4 深海科技是關鍵。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為其創造良好的科創環境，科技創新是海洋大省發展興亡的命脈，大力發展深?？苿摽蒲校铀偕詈．a業的轉型升級，是發展海洋經濟迫切需求。

4.2 農業經濟向生態經濟轉型

十九大指出過去幾年我國在生態文明方面的貢獻，也是海南新時期生態文明建設的新的目標與要求。

因此，海南省應致力于打造發展新動能，建設生態經濟體系；打造治理新動能，完善生態法治體系；打造理念新動能，健全生態文化體系；打造人力新動能，構建生態人才體系；打造技術新動能，建立生態數據體系。

因此，海南省應致力于培養人才新動能理念，完善生態人力體制；尋找新動能，開展生態經濟建設；治理新動能，建立法治生態框架； 創建新動能理念，建立健全生態文明體系建設。

4.3 粗加工生產向技術開發轉型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海南省也不例外。近年來，海南省高度關注高新產業的培養與發展，大力支持從粗加工生產向技術開發轉型。

4.3.1 大力支持高新技術產業集群。在國家、地方政府政策支持導向下，完善高新技術產業發展環境，創建高新技術產業集群。同時也要以科技創新為發展燃料，進一步推進其發展。

4.3.2 建立健全高新技術產業投資、融資體系。完善高新技術產業投資與融資的發展環境。鼓勵和扶持企業對其進行投資與融資。推進建設多方參與的安全健康的投資、融資平臺。

4.3.3 鼓勵扶持企業技術創新。優化企業技術創新體系，對企業技術創新給予一定的優惠政策，引導其成為技術創新的主力軍，并大力推進產研學融合。

4.4 景點旅游向全域旅游轉型

4.4.1 支持全域旅游的供給側改革。一方面，海南旅游產品市場存在明顯的結構性過剩，如在淡季住宿業冷清，空房率高，帶來大量虧損；另一方面，旅游基礎設施和旅游產品還存在嚴重缺陷，像旅游廁所供給嚴重不足，旅游產品同質化嚴重。全域旅游的供給側改革是為了增加有效的供給，優化海南固有的不平衡旅游產業結構。

4.4.2 建立和諧互補的全域旅游空間。協調生態與經濟共同發展，在保護資源和環境的前提下，推行“點、線、面”相結合的全域旅游發展觀。

4.4.3 健全全域旅游服務要素的基礎設施。主要在旅游住宿、旅游餐飲、旅游娛樂與旅游購物這四方面協調提升。

4.4.4 開拓具有海南當地特色的全域旅游產品。重點打造三亞、海口地區的旅游品質產品的前提下，協調發展其他地區的核心旅游產品，做出風格，做出質量。并且通過“旅游+”風潮，適時推動海南旅游多元化發展，讓旅游者逐漸接受新鮮事物，也讓健康旅游、養生旅游、生態旅游、購物旅游慢慢登上大舞臺。

4.5 建立醫養與服務業的全國領先地位

4.5.1 建立健全政府引導下的“醫養結合”體系 。海南生態環境優異，空氣質量年年全國領跑，借助得天獨厚的環境優勢，協同多個部門共同推進醫療養生項目。而醫療養生涉及多個管理部門，必須權責分明，否則造成相互推諉的低效率局面，統籌規劃醫療養生環境與資源，打通醫療養生服務體系是發展的關鍵。

4.5.2 借著“互聯網+旅游+養老”的東風，改善海南醫療養生生活環境。近年來，隨著“互聯網+”的技術越來越純熟，互聯網與旅游和養老深度融合，并且老年人對于生活品質的需求強烈，使其應運而生，從而大大提升醫療養生的服務質量與服務效率。

4.5.3 整合社區、醫保與醫療、養生的社會資源。通過整合資源優勢，建立健全相應的服務制度與管理流程，鼓勵和引導企業投資，進一步提升醫療、養生體系質量。

4.5.4 完善醫療、養生一體化服務體系，深度推進醫療、養生體系進一步融合。創新醫療、養生體系制度，打破現在固有的模式，打通醫療、養生體系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