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靜靜

詩,是精神,是文化,亦是時代。人生是生活,生活多苦難,多悲,亦多喜。當我們心緒不定時,總是需要那一點兩點的詩意來慰藉。就像那句話: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人生太長,也不應該只關注眼前,而忽略了遙遠的、充滿著詩意的美景。
詩,純樸、美好而又自然。每當我誦讀時,心神總會放松,細細品味,那一詞一句之間,滿是韻味。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很久以前,我曾無數次聽過它,自然也是熟知它的出處《詩經·秦風》,遠古先民們的樂曲。史書上對于秦這個古國有寥寥的評價:“秦地尚武”“秦,虎狼之國也”……而當我讀到《蒹葭》時,也才明白遙遠的秦人原來也有這樣柔軟而又纏綿的情懷。詩以明史,詩中所述,必然也曾發生過。所以縱然我離那個時代已十分遙遠,也總想去看那伊人,是否真如秋水一般,令人念念不忘;也需借此,去窺一窺那詩中的深意。詩是美的。每當讀到《蒹葭》時,心情總會平靜,因為這詩中感情的純粹、美好,當真宛若秋水。
“長街長,煙花繁,我挑燈回看;短亭短,紅塵碾,我把簫再嘆。”短亭雖短,卻是遮不住,離人別情。自古以來,送別便是一個長盛不衰的話題,關于送別的詩句更是數不勝數。“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走入千年前的渭城,早春時節,萬物復蘇,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然而,世事無常,摯友也終究要在此分別,從此各奔東西。或許是因為此處一別便再沒有來日相見,所以詩人也才會吟出:“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縱使有“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之說,但那終究也只是勸慰之語。所以,無論何時、何地,離別總是一個傷感的話題。每當這時,詩也就又有了一個新的作用:解愁。解去詩人心中的悲,友人心中的愁。
“雨紛紛,看故里草木深。”當往日繁華如斯的帝都只剩斷壁殘垣,當昔日盛放牡丹的街道長滿雜草,荒無人煙,詩人看到如此景象,心中必然是悲傷得不能自已。國破是什么呢?是國都破,皇帝囚嗎?家國并存,當國破,又怎么能有家呢。所以杜甫才會用“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來表達心中的悲情。當蒼白的語言無法表達感情時,詩就是情感的載體;當繁雜的語言匯聚成詩時,那如山重、如海深的情便寄在詩里,一讀,便懂。
白居易說:“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詩可言情,可表態,可言事。李白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詩是自然的,不是用華麗的辭藻堆砌而成。所以當我們讀到那些流傳千古的詩句時,內心仍會悸動,盡管那已過千年。
我的人生尚短,人生七苦對我來說還很遠,我不懂何為恨,何為愛,何為求不得。但我仍然會用我的心去感受,去吟唱。保留一份詩心,掛念著遠方,即使有一天,所有都化作落花,逐流水而去,但我們仍可回味。無論如何,都不要丟下詩心。時光來不及回頭,勿失詩心,勿悔人生。
(指導教師 王雪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