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幫我遠離煙草

王占發

上世紀50年代，父親在北京工作，我跟母親和爺爺奶奶在河北農村生活。那年，剛滿7歲的我出于好奇，偷偷模仿起大人抽煙來。先是與前后院的幾個同齡孩子去地里找回麻稈（一種做麻的植物），剝掉外皮，內芯曬干后剪成小段，然后學大人的樣子將白色內芯當煙卷叼住，用火柴點燃，一口一口吸起來，嗆得我們直咳嗽，可心里覺得挺美。

麻稈畢竟不是真的煙，只不過充個樣子罷了。我想試試吸真煙的感覺，就暗地里攢下兩毛錢，去合作社買了一包紙煙，分給前后院的孩子每人一支，躲在一個不易被大人發現的角落里吸起來。剩下的半包煙我裝入衣兜，自己留著慢隉“享用”。

一天早上，母親在外屋做飯，我剛起床就點上一支煙偷偷地吸起來。剛吸了幾口，身體就不舒服，頭昏腦漲的還惡心，只好掐掉煙重新躺下。該吃早飯了，母親和爺爺奶奶在堂屋用餐，喊我過去。我沒有食欲，也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窘態，就悄悄穿好衣服，背起書包，從窗臺跳出屋子上學去了。

上完一節課，同學們紛紛到室外活動去了，我則坐在座位上休息。這時，一位同學跑進教室對我說：“你媽媽來了，在外邊等你呢。”我忐忑地走出教室來到操場，只見媽媽正站在學校的圍墻缺口處沖我微笑，手里還拿著兩根油條。我走過去，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叫了聲媽媽。媽媽慈愛地問：“怎么不吃早飯就上學了？一定餓了吧。”我感激地看著媽媽，接過油條大口吃起來，那叫一個香！我吃完后向媽媽做了個怪樣，就回教室上課去了。

一整天，我都想著媽媽對我的愛，想著自己偷偷摸摸吸煙的事。放學回家后，媽媽關切地問我，我哪里還好意思撒謊，就如實作了回答。母親當時雖說不上吸煙如何有害健康的大道理，但仍語重心長地說：“小孩子學大人什么不好，為什么偏偏要學他們吸煙呢？吸煙是大人的事，你們孩子可不能吸，記住沒有？”“記住了。”我低聲地回答。隨后，母親拉著我的手，向前后院的幾個小朋友家走去，當著小朋友父母的面，一一向人家表示歉意。

從此，我再也不吸煙了，即使長大后參加工作了也對吸煙沒什么興趣。至今60多年了，我一直牢記著母親的愛和教誨。如今，人們更加深刻地認識到吸煙的嚴重危害。前兩年，北京市政府頒發了進一步控制吸煙的有關條例，我們大家都要自覺遵守，更加健康地生活，讓公共環境更加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