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旬老太玩漂流

○高惠濱

7月30日，我隨孩子們去浙西大龍灣，準備去漂流。買票時才知道，60歲以上的老人和有高血壓、心臟病的人禁止玩，有了意外人家不負責任。女婿勸我：“算了，七十多歲了，別冒險。”我開始猶豫，女兒卻堅定地說：“放心玩，沒問題。”說實在的，我自己也想嘗試一下，漂流是多時尚的事啊。于是，女兒簽了字，后果自負。這還不行，我本人也要簽字。注意事項我認真讀了，和女兒坐一只船。女兒是醫生，我很有底氣。

漂流的橡皮船有上百只，工作人員把橡皮船逐一拉到浪頭口上，再推下去。第一個浪頭有四米高，最高的浪頭六米高。我牢牢地坐穩，兩手緊緊地拽著拉手。“嗖”一聲下去了，只覺得一桶冷水劈頭蓋臉地澆下來，我一下子就暈了。看船，沒有了正確方位，一會兒橫著，一會兒豎著，來回撞著兩邊的石頭，船里進了一半水。這才后悔，上來時沒有在門口買水舀子。人家用水舀子盛水，我們只能用手捧水往外潑，還生怕一會兒又來浪頭。很快又來一波浪頭，我閉上眼睛，可是水又沖進耳朵，人也坐不正，躺下去啦。蹬著女兒的腳，好不容易才坐起來，又一個浪頭打過來，一吸氣又嗆水了，好難受。整個漂流過程，只覺得有十多桶冷水從頭澆到腳。浪頭打得我躺下，坐起來，坐起來又躺下，整個人始終泡在水里。

我們的船行到一段狹窄的水道，幾只橡皮船堵在一起。我們正看著前面想辦法如何“突圍”，后面又上來幾只，其中一只與我們越靠越近。當兩只船貼上時，我們的船翻了，我和女兒都掉進水里。我記著女婿上船前囑咐，水并不深，真要掉下去就站起來。我馬上站起來，與此同時，女兒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腕，不顧一切地拉住我。想起平時常對女兒發脾氣，這一瞬間，感到無比溫暖。在周圍人的幫助下，我們把船翻過來。不知哪來的機靈勁，我迅速爬上船，因為有好多人幫忙扶著，船紋絲沒動，我像是爬上岸，女兒隨后也上來了。遺憾的是，女兒丟了一只鞋。

好不容易盼到了終點，算下來，大浪頭共有八個，小浪頭無數。我覺得時間很長，可是孩子們卻覺得還不過癮。到終點時，我偷眼望去，還真沒有老人，連五十歲的人都沒有。

我今生嘗到了漂流的滋味，刺激，不愧是年輕人喜歡的時尚活動。更開心的是，關鍵時刻體會到了女兒小棉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