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廣電新媒體發展現狀及趨勢

黃楚新 王丹丹

【摘要】移動互聯時代，廣電媒體與新媒體的融合成為必然，越來越多的廣電媒體通過自建平臺或借用已有平臺拓展新媒體傳播。在此過程中，中央媒體起到了良好的引領作用，但目前的廣電新媒體發展仍面臨一些內在問題和外部沖擊。在數字經濟不斷增長、我國加速進入智能互聯時代的背景下，廣電新媒體要順應新媒體發展大勢，利用先進技術，在融合的廣度和深度上持續努力，打造自身的競爭力。

【關鍵詞】廣電新媒體 媒體融合 智能互聯

【中圖分類號】G220 【文獻標識碼】A

根據第41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截至2017年12月，我國手機網民規模達7.53億，移動互聯網接入流量自2014年以來連續3年實現翻番增長。①移動新媒體正改變著人們的生活，也塑造著新的媒介生態。根據國家廣播電視總局《2017年全國廣播電視行業統計公報》，在廣播電視領域，截至2017年底，全國廣播和電視綜合人口覆蓋率分別達到了98.71%和99.07%，②傳統廣電的拓展空間接近飽和。與此同時，新媒體廣告成為新的收入增長點，網絡媒體廣告收入不斷增加。在此背景下，向新媒體拓展成為廣電媒體自身發展的必然選擇。

一、廣電新媒體的發展脈絡與現狀

（一）從臺網互動到移動優先

2010年，國務院辦公廳下發了《關于印發三網融合試點方案的通知》，2015年5月，廣電總局下發《關于當前階段IPTV集成播控平臺建設管理有關問題的通知》，臺網融合成為廣電媒體與新媒體融合的重點，IPTV （交互式網絡電視）和OTT（通過互聯網向用戶提供各種應用服務）獲得了充分發展。

隨著技術的進步和媒體的不斷發展，寬帶、4G 業務大規模普及，智能手機成為視聽消費最常用的終端，廣電新媒體融合思路逐漸突破臺網互動思維，向移動優先的模式轉變，廣電媒體紛紛搭建起各自的新媒體矩陣。廣電新媒體平臺的構建，從門戶網站時代、網絡電視臺時代、IPTV和OTT時代，逐步跨入移動平臺時代。發展移動終端成為廣電媒體重中之重的融合舉措，如江蘇廣播電視總臺（集團）著力發展的“荔枝新聞”客戶端、湖南廣播影視集團“芒果TV”和“芒果直播”客戶端、浙江廣播電視集團“中國藍”客戶端等。

（二）中央媒體引領融合 發展水平分化明顯

目前，我國廣電新媒體融合傳播布局全面，融合傳播水平較高。人民網發布的《2017媒體融合傳播指數報告》中，創建“兩微”（指微博、微信）賬號、入駐聚合類客戶端和音視頻客戶端、自建客戶端的電視臺比例均超過了95%，廣播頻率中創建“兩微”賬號、入駐音視頻客戶端、自建客戶端的比例也超過了94%。但是其中仍存在著一些問題，如廣播頻率中僅有47%入駐了聚合類新聞客戶端，微信公眾號開通率也只有77%，③這表明廣播媒體在與新媒體融合的過程中還存在著發展不平衡的問題。

一方面，廣電媒體整體融合情況較好，中央媒體在其中發揮著引領作用，融合成效顯著。2017年2月19日，原中央電視臺“央視新聞”正式上線，至2017年11月，入駐該矩陣號的媒體已達216家。“央視新聞”客戶端發布的系列微視頻《初心》，點擊量突破12億人次。截至2017年第四季度，“央視新聞”“人民日報”“新華社”“澎湃新聞”等客戶端用戶黏性指數在傳統媒體類手機新聞客戶端中分列前四名。④地方廣電媒體也因地制宜，進行了各自的新媒體探索。但整體上，中央媒體在官方網站、“兩微一端”方面的建設與融合情況、影響力等均高于地方媒體。《2017媒體融合傳播指數報告》顯示，融合/網絡傳播力排名前10的廣播頻率中，中央媒體占到了6個，且前5名均為中央媒體。而融合/網絡傳播力前10的電視臺中，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央視（原中央電視臺）居于第一位，其余均為地方電視臺。⑤

另一方面，中央媒體與地方媒體之間、地方媒體內部的新媒體發展程度存在較大差異，傳播力明顯分化，甚至存在“一九效應”⑥。 《2017媒體融合傳播指數報告》涉及的301家廣播頻率在客戶端的總計播放量為20億人次，其中前四強播放量總計近10億人次，占比近一半；36家電視臺安卓市場上的客戶端下載總量是21億次，排名前3的電視臺累計下載量就達到了20億次。⑦

二、廣電新媒體面臨的發展問題與外部沖擊

（一）發展問題

1.多元布局如何兼顧融合實效

從目前的發展情形看，廣電媒體大多在戰略布局上注重多元化的嘗試，積極構建各類新媒體平臺，打造多種新媒體產品。如江蘇廣播電視總臺（集團）用“荔枝云”“樂享電視”等多個品牌平臺進行產品組合，很多廣電媒體還建設了類似“中央廚房”的融媒體云平臺。但這種多元化布局中，各個平臺發展程度如何，類似云平臺這樣的舉措是否真正發揮了優勢，又為整體的融合進程做出了多少貢獻，都不能僅從平臺拓展的廣度來判斷。目前廣電媒體都擁有眾多新媒體賬號，但部分新媒體賬號發布的內容與其傳統平臺無異，甚至直接搬運，違背了融合初衷。還有部分廣電媒體的“兩微一端”賬號缺乏管理，逐漸淪為“僵尸號”。與之相對的是一些采取集中化思路的廣電媒體，如湖南廣播影視集團整合旗下所有的新媒體業務，以“芒果 TV”作為統一品牌，目前發展勢頭良好。因此多元布局是否必要，又如何能充分發揮實效，還是應該從媒體自身狀況出發，制定適宜的策略。

2.缺乏獨特優勢，難以實現持續盈利

很多廣電媒體旗下的新媒體賬號存在著定位模糊、缺乏獨特優勢的問題，內容上無所不包，但缺乏具有代表性的品牌，難以獲得市場號召力。

一般認為，廣電媒體相較新媒體有內容資源的優勢，但這種優勢在實際操作中并不能直接轉化為競爭力，甚至一些媒體正在喪失這種優勢。在新媒體傳播中，廣電傳媒的內容缺乏交互性，未必契合移動互聯網用戶的喜好；另外，移動互聯網的碎片化消費，對傳播傳統的廣電產品而言也并不適合。近年來，國產綜藝、影視劇漸漸被貼上缺乏創新、粗制濫造等標簽，廣電媒體的內容資源優勢逐漸衰弱，而獨家優勢的缺乏也導致了廣電新媒體在盈利方面的弱勢。《2017年全國廣播電視行業統計公報》顯示，2017年全國廣播電視服務業總收入6070.21億元，同比增長20.45%，新媒體業務收入277.66億元，占實際創收收入的5.73%。這一比重表明，廣電新媒體在營利模式的開發上仍有較大提升空間。⑧

3.版權爭議、低俗炒作亂象頻發

新媒體傳播具有自身的獨特規律，也有其典型的問題，版權爭議、低俗炒作等眾多新媒體領域頻發的問題，廣電新媒體應當警惕。一方面，廣電媒體制作的優質內容極易被其他新媒體非法轉載，使廣電自身新媒體的傳播效果大打折扣，非法轉載造成侵權的同時也影響了廣電媒體的合法盈利。近年來，廣電媒體版權意識逐步提高，僅2017年，深圳廣播電影電視集團就發出10余份律師函，要求部分新媒體視頻網站停止侵權。

另一方面，廣電媒體在發展新媒體時也要提高版權意識，尊重知識產權，不能為追求點擊量進行不當炒作。近年來，湖南廣播影視集團多檔綜藝節目在電視和互聯網平臺獲得了非常好的傳播效果，但部分綜藝節目也被質疑涉嫌版權侵權，影響了品牌形象。2018年上半年，新媒體領域低俗炒作現象頻發。值得慶幸的是，在國家針對新媒體領域的嚴格治理下，這些亂象正在得到遏制。

（二）外部沖擊

1.互聯網優質音視頻內容的沖擊

互聯網的發展為廣電媒體帶來持續的沖擊。2017年上半年，據廣視索福瑞媒介研究（CSM）調查，城市觀眾人均每天收看電視時長為144分鐘，同比減少12分鐘；電視節目的日均到達率下降至57.1%，首次低于60%，降幅創歷年之最。⑨與之相對的是互聯網原生平臺中優質音視頻內容日益增多，影響力和覆蓋力日趨提升，在線音視頻用戶規模不斷擴張，用戶對優質內容的需求，使人們的付費意愿上升。其中音頻產品備受付費用戶青睞。艾媒咨詢公司《2017～2018中國在線音頻市場研究報告》顯示，42.3%的音頻用戶表示未來有對平臺內容付費的打算。在此基礎上，網絡音視頻產業形成了比較完整的產業鏈，營收方式多樣。

一般被視為是廣電媒體優勢的影視劇、綜藝節目也日漸受到網絡優質內容的沖擊。互聯網平臺在影視劇、綜藝節目的制作和播出方面均表現出日益強大的競爭力。2017年，網絡視頻平臺的用戶規模達到5.79億，網民使用率高達75.0%，觀看網絡視頻已經成為廣大網民的主要上網行為之一。2017年，視頻網站有34部電視劇作品采用“先網后臺”模式播出或僅在互聯網播出，其中不乏爆款。越來越多的出色團隊和優質資源向網絡傾斜，也誕生了眾多精品綜藝節目，收視率、影響力均引人矚目。廣電總局監管中心發布的《2017網絡原創節目發展分析報告》顯示，2017年共上線197檔網絡綜藝，同比增長53%；播放量總計553億次，同比增長120%。2018年1月，綜藝《偶像練習生》在“愛奇藝”上線，12期總播放量突破30億人次。4月21日，“騰訊視頻”的綜藝節目《創造101》開播后，節目數據迅速超過《偶像練習生》，第一天播放量達到2.1億人次，截至總決賽6月23日24時，累計播放量突破47.3億人次。反觀傳統電視臺的綜藝節目則未有太出色的表現，也鮮有創新之舉。

2.在互聯網巨頭競爭中爭取突圍

互聯網市場中，短視頻等領域競爭激烈，面對互聯網巨頭間的競爭，廣電新媒體如何實現突圍成為值得思索的問題。2018年5月，被稱為“互聯網女皇”的美國華爾街證券分析師和投資銀行家瑪麗·米克爾（Mary Meeker）公布的《2018 互聯網趨勢報告》中列舉了全球二十大互聯網公司，其中中國公司占據9席，包括百度、阿里巴巴、騰訊和“今日頭條”等。我國廣電新媒體面臨的對手之強大，從排名中可見一斑。

目前，百度、阿里巴巴、騰訊等企業（簡稱BAT）在新媒體產業均有大規模布局，“今日頭條”“抖音”等新媒體平臺異軍突起，成為廣電新媒體又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在音視頻領域，第一梯隊的BAT平臺分走了超過50%的市場份額，以搜狐、樂視、PPTV等為代表的視頻網站第二梯隊市場份額不足25%，主打二次元文化的“嗶哩嗶哩”憑借獨有的競爭力成為一抹亮色，這些都對廣電媒體的視頻網站提出了挑戰。而BAT等媒體動輒百億的內容投入則使傳統電視媒體幾乎無法與之對抗。

作為電信運營商的中國移動也開始了視頻領域的布局。2017年初，“咪咕視頻”便在綜藝領域嘗試內容自制，而其音頻應用“咪咕音樂”已經建立了較為完善的商業模式。2018年5月，“咪咕”還成為中央廣播電視總臺世界杯新媒體及電信傳輸渠道指定官方合作伙伴，取得了內容優勢。

三、發展趨勢預測

（一）順應技術革新，移動化、智能化不斷推進

隨著網絡基礎設施建設的不斷推進，我國移動互聯網持續發展，用戶規模隨之擴大。截至2017年10月底，光纖寬帶用戶滲透率突破83%，是5年前的近7倍；移動互聯網用戶發展迅猛，總數突破12.4億人，人口普及率達89.9%。隨著5G技術即將投入應用，其高速率、零延時、超大鏈接等特點將進一步推動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等發展，促進虛擬現實技術/增強現實技術（VR/AR）、人工智能（AI）等技術的進一步運用。

移動終端的普及和開發將促使廣電媒體持續向移動化轉型。根據艾媒咨詢公司《2017～2018年中國智能手機市場研究報告》，截至2017年底，中國智能手機用戶規模達6.68億人。2017年移動客戶端（App）和電腦頁面端網絡視聽節目的播放次數分別達到7494.91億次、6687.43億次，占播放總量的45.89%和40.95%，反映出用戶向移動端的轉移。

大數據、虛擬現實技術/增強現實技術、人工智能等新技術的發明和應用正重塑傳媒生態，成為廣電新媒體進一步加深融合的必然選擇。2017年，人工智能首次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中國社會科學院新聞與傳播研究所和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聯合發布的《中國新媒體發展報告（2018）》認為，我國正加速進入智能互聯時代。人工智能被廣泛應用于智能終端，眾多新科技被越來越多地應用于媒體產品中。如2018年兩會期間，浙江廣播電視集團的“中國藍”新聞客戶端采用了720°VR全景視頻直播系統推出視頻產品《720°全景看兩會》，對重要現場進行3D“還原”。

（二）把握用戶需求，著力增強互動性、社交性

瑪麗·米克爾在《2018互聯網趨勢報告》中說，2017年是智能手機出貨量首次未能實現增長的一年。這表明尚未接入互聯網的人口正變得越來越少。艾媒咨詢公司《2018Q1中國移動資訊應用數據監測報告》顯示，我國移動互聯網用戶增速正在放緩。在這一背景下，廣電媒體如何增強用戶忠誠度就顯得非常重要。

社交性是移動互聯網的一大特點，提升社交性不僅可以增強用戶黏性，還可借助人際傳播提升廣告價值。而社交網絡廣告從2015年就顯現出發展潛力，到2017年市場規模達到377.5億元，且呈現出持續增長的趨勢。因此，當前流行的新媒體應用，盡管內容不同，卻均注重提升社交性。

增強與用戶的互動也是了解和滿足用戶需求的重要方式。直播答題是2018年初火爆的風口，高互動性是其取得成功的原因之一。2018年兩會期間，浙江廣播電視集團策劃推出了一系列原創新媒體產品，其中H5產品《兩會熱點知多少》便采用了答題模式，24小時內參與互動人數突破5萬人次。2018年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啟動了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世界杯報道，其中“CCTV微視”客戶端的聊天室以競猜、吶喊、投票、興趣社群等互動方式，促進用戶參與。

（三）以優質內容創造品牌價值，促進深度融合

在各媒體普遍布局新媒體平臺的背景下，專業、深度、獨家、垂直細分以及個性化定制的內容，顯示出競爭力，內容價值回歸。

以獨家內容打造不可替代的內容優勢將成為眾多媒體的選擇。由于享有奧運會、亞運會和世界杯等賽事的獨家購買權，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在2018世界杯報道中獲得了獨家優勢。截至6月30日，中央廣播電視總臺播發的世界杯內容的總觸達已超過181.4億人次，平均每人次收視時長為30.53分鐘。獨家優勢帶來了超高收視黏性。

自制內容成為取得獨家內容優勢的重要選擇。“芒果TV”從2014年起推行獨播戰略，充分發揮自身內容優勢。在此基礎上，又發力自制網絡節目，如《明星大偵探》《媽媽是超人》等綜藝節目均獲得了成功，打造了眾多知名網絡綜藝IP。從2017年開始，面對日益激烈的競爭，“芒果TV”將《向往的生活》《親愛的客棧》等綜藝節目分銷給其他視頻平臺，獲得了不少版權收入。

優質內容仍有著較強的吸引力和競爭力。在世界杯期間，中央廣播電視總臺著眼體育這一細分市場，充分挖掘世界杯版權優勢，打造了眾多專業、深度、高互動的優質內容。如“CCTV微視”客戶端首頁專門增加了世界杯專區，并通過《明星足球匯》《暢想俄羅斯》《俄羅斯最前線》等多檔節目滿足不同偏好球迷的個性化需求，自制節目《明星足球匯》還加入了球技挑戰、機智問答、傳遞愛心等互動環節。

（四）以聯動形式、差異化的平臺策略拓展融合廣度

2017年，越來越多的廣電媒體進駐“今日頭條”“梨視頻”“喜馬拉雅FM”等平臺，布局全媒體傳播框架，建設新媒體矩陣。

在廣泛布局的同時，媒體的各個平臺間應形成有機互動。一方面，廣電媒體應發揮組合優勢，通過平臺聯動發揮全媒體傳播優勢。浙江廣播電視集團的《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第一季）》中的《十九大精神面對面》節目播出后，及時在新媒體平臺對節目的精彩對話、精彩片段作“碎片化”推送，形成二次傳播。在“中國藍”新聞客戶端、“網易”新聞客戶端等媒體平臺上為節目開設專題或專區，并通過“寧波發布”“金華發布”“臺州發布”等10多個地市級新媒體賬號接力推送。

另一方面，廣電媒體要以差異化的策略發展各個平臺，結合各平臺特征，有效發揮平臺優勢。盡管微信仍是最重要的新媒體流量入口之一，但2017年微信公眾號數量的增長率下降18.2%，近一半的公眾號未能盈利，活躍粉絲大部分被知名度高的微信公眾號吸收。針對微信公眾號的發展情況，廣電媒體要積極突圍，有效利用微信的用戶優勢制定出針對性的策略。值得借鑒的是，山東廣播電視臺新媒體在2017年推出了跨網絡、跨終端的全媒體統一品牌“海看”，品牌內部細分為“海看”IPTV、“海看”手機伴侶、“海看”山東手機臺、“海看”大數據、“海看”游戲等。這種統一品牌下的差異化細分策略可以保證各平臺的充分發展。

（五）探索和完善付費模式，拓寬營利渠道

2017年，知識付費用戶規模持續擴大，全國網絡視聽付費用戶數達2.80億人，同比增長62.79%，付費消費習慣已初步形成。與2016年相比，用戶的付費能力也有較大提升。在多樣化的內容收費產品中，音頻收費產品最受青睞。在視頻領域，2017年176部付費劇播放量也達到了803億人次，占總播放量的96%。但在短視頻領域，不愿意付費及持觀望態度的用戶占比達68.7%，其中低于15秒的短視頻收費難度較大。因此，盡管網絡視聽付費用戶持續增長，但有效的付費模式仍有待探索。

除付費模式外，版權交易、廣告等營利模式也有更多的探索。2017年，用戶付費收入占到了網絡視聽節目服務總收入的78.86%，節目版權收入也占據了網絡視聽節目服務總收入的15.38%；全國廣播電視節目銷售收入523.54億元，同比增長43.42%。版權交易成為值得關注的營利渠道。隨著用戶使用習慣的轉變，近幾年移動廣告增速顯著，并且在網絡廣告中的占比不斷提升。根據艾瑞咨詢數據，2017年中國網絡廣告市場規模超過3800億元，移動廣告占網絡廣告市場規模的69.20%。從廣告形式上來看，信息流廣告增勢迅猛。在移動廣告尤其是信息流廣告上的布局應該成為廣電媒體開拓營利渠道的必由之路。

（六）創新管理與嚴格治理兼顧

廣電新媒體的發展需要一套契合新媒體規律的管理體制，為此應當促進廣電媒體在選題策劃、節目直播、播出等各個流程的創新轉型。另外，廣電新媒體的發展還應該重視人才的作用，《中國新媒體發展報告（2018）》指出，2017年傳統媒體業內再次掀起“離職潮”，并呈現出離職人才級別高的新特點。對此，應繼續深化廣電媒體與新媒體的融合，留住既有人才的同時持續吸納契合新媒體生產模式的人才。

新媒體領域的競爭帶來了版權糾紛、低俗炒作、急功近利等問題。對此，政策和平臺層面都應該予以重視。2017年網絡文化娛樂產業進入全面繁榮期。針對娛樂化傾向帶來的種種發展問題，為促進新媒體行業的健康發展，國家廣播電視總局、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陸續出臺了多項通知、規范，強調網絡視聽節目的治理。中國網絡視聽節目服務協會也通過了新的《網絡視聽節目內容審核通則》，以加強行業自律。面對近期選秀節目引發的種種話題與問題，2018年7月10日，國家廣播電視總局發布《關于做好暑期網絡視聽節目播出工作的通知》，要求對于偶像養成類節目、歌唱才藝競選類節目嚴格評估，堅決遏止存在過度娛樂化和宣揚拜金享樂、急功近利等錯誤傾向的節目。

四、結語

中國數字經濟規模已居全球第二，“數字中國”建設進程加快，從網紅經濟元年、直播元年，到短視頻的火爆，再到智能交互、在線答題成為新的風口，新技術帶來的音視頻體驗成功改變了網民信息接收和生活的方式。網絡視頻、網絡電臺備受青睞，這一方面給傳統的廣電媒體帶來了極大的沖擊，另一方面也對廣電媒體的融合能力提出了新要求，成為廣電媒體在移動互聯時代重拾活力的重要機遇。傳統廣電媒體應該充分利用自身的平臺、用戶、內容優勢，發揮人工智能等新技術的作用，打造適應新媒體傳播的內容，切實有效地向新媒體平臺拓展，搶占用戶入口，實現突圍。

注釋

①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第41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http：//www.cnnic.net.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1803/t20180305_70249.htm.

②⑧國家廣播電視總局：《2017年全國廣播電視行業統計公報》，http：//www.gapp.gov.cn/sapprft/contents/6588/379318.shtml.

③張玫：《2017媒體融合傳播指數報告》，人民網輿情頻道，http：//yuqing.people.com.cn/n1/2018/0412/c405625-29922072.html.

④艾媒咨詢：《2017～2018中國手機新聞客戶端市場研究報告》，http：//www.iimedia.cn/60894.html，訪問日期：2018年3月22日。

⑥“一九效應”原指少數股票上漲與大多數股份邊緣化，在文中指在多個單項指標上，排在首位的媒體傳播力遠超第二、三位，而前三、四的媒體組成的第一梯隊又遠超后續媒體，各梯隊間數據常有斷崖式分化的現象

⑨張瑩：《廣電新媒體運營的問題及轉型要點》，《青年記者》，2018年第9期。

艾媒咨詢：《艾媒報告 | 2017～2018中國在線音頻市場研究報告》，http：//www.iimedia.cn/61111.html.

中國產業信息網：《2018年中國綜藝行業發展現狀及發展趨勢分析》，http：//www.chyxx.com/industry/201806/652989html，訪問日期：2018年6月26日。

趙昂：《<創造101>分析：網絡偶像經濟能走多遠？》， 中國經濟網，http：//www.ce.cn/macro/more/201806/28/t20180628_29556480.shtml，訪問日期：2018年6月28日。

Useit知識庫：《互聯網女皇瑪麗·米克爾：2018年互聯網趨勢報告》，http：//www.useit.com.cn/thread-19168-1-1.html，訪問日期：2018年5月31日。

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中國信息消費發展態勢暨綜合指數報告》，http：//www.caict.ac.cn/kxyj/qwfb/bps/201804/P020180112502078146967.pdf ，訪問日期：2018年1月。

速途研究院：《2018年Q1國內移動社交行業報告》，http：//www.sootoo.com/content/675538.shtml，訪問日期：2018年4月25日。

呂建楚：《深融合 強交互 重體驗——浙江廣電集團融媒傳播的實踐與啟示》，人民網，media.people.com.cn/n1/2018/0705/c420433-30127931.html，訪問日期：2018年7月5日。

央廣網：《數據世界杯 透視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平臺整合的強大效應》，http：//news.cnr.cn/native/gd/20180703/t20180703_524290273.shtml，訪問日期：2018年7月3日。

中國產業信息網：《2018年中國微信公眾號發展現狀及發展趨勢分析》，http：//www.chyxx.com/industry/201807/656197.html，訪問日期：2018年7月6日。

張曉剛：《山東廣電新媒體：以創新驅動構建網絡媒體新生態》，《傳媒》，2018年第9期。

搜狐科技：《廣電總局監管中心：2017網絡劇發展分析報告》，https：//www.sohu.com/a/209368218_728306.

艾媒咨詢：《2017～2018年中國短視頻產業趨勢與用戶行為研究報告》，http：//www.iimedia.cn/60925.html，訪問日期：2018年3月23日。

（作者黃楚新系中國社會科學院新媒體研究中心副主任、新聞與傳播研究所新聞學研究室主任，王丹丹系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碩士研究生）

（本文編輯：肖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