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京華煙云》中人物對話的語用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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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三峽醫藥高等專科學校

一、前言

《京華煙云》是中國著名現代作家林語堂旅居巴黎時所著的長篇英文小說。英文書名為Moment in Peking，《京華煙云》是他轉譯為中文后的書名，部分譯本將其譯為《瞬息京華》。小說講述了義和團以及抗日戰爭30多年的故事，展現了近代中國社會各種浮沉的歷史風貌。電視劇《京華煙云》就是改編于林語堂先生的同名小說，電視劇以及小說引起了跨文化研究者、影視愛好者等的高度關注,研究成果頗多。然而從語用角度去分析該作品的研究確是甚少。因而本文試從語用學的角度，通過分析該作品的人物對話，挖掘作品中更深層次的含義。雖然言語主體的抒情的話語因為角色不相同、言語主體身份不同，但從小說來看,這些都符合作為言語主體的身份并包含了眾多可以分析的內容。

二、格賴斯的“合作原則”和“會話含義”理論

“合作原則”和“會話含義”理論是格賴斯于1967年所提出，并對該理論進行了詳細地闡述。依照格賴斯的理論，合作原則包含四大原則：(1)數量準則；(2)質量準則；(3)關聯準則；(4)方式準則。格賴斯從合作原則的視角出發，相應地提出了會話含義一詞。依他看來，合作原則中任意一項準則被打破，一定的會話含義也會相繼產生。這使得聽眾接收到會話內容時，需要一定的主觀認知加工以后，才能捕捉到我們所說的言外之意，在特定語境下，聽話者要通過說話者話語的字而意義推測出話語的真正含義。而這種現象在《京華煙云》中比比皆是。所以，在對這一電視劇中人物對話進行分析時，將更多地以此作為切入點進行分析。

三、禮貌原則與面子理論

英國語言學家利奇(Leech)豐富發展了“會話含義”理論。Leech提出了禮貌原則，具體內容包括以下方面：(1)得體準則；(2)寬宏準則；(3)贊譽準則；(4)謙虛準則；(5)贊同準則；(6)同情準則。《京華煙云》的創作背景是中華民國時期，恰逢中西方文化的碰撞，期間很多作品中有大量的對話內容可以運用利奇這一理論進行剖析。英國語言學家布朗(P.Brown)和萊文森(S.Levinson)于1978年在其《禮貌一一語言使用的一些普遍特征》一書中提出“面子保全論”(face-saving theory)這一概念，這是對禮貌原則的補充和發展。有效地解釋了人們為何違背合作原則以及如何領會會話含義。

四、電視劇《京華煙云》人物對話的語用分析

(一)合作原則的違反及會話含義理論

1、違反數量準則

“姚莫愁：新亞哥，你還沒告訴我們要去哪兒呢？曾新亞：待會你就知道了。”新亞的回答無疑違反了數量準則，姚莫愁問新亞他們外出郊游的地點，而新亞卻沒有告訴她足夠的信息，看似是違反了合作原則，實則卻為郊游增添了神秘感，如果明確告知莫愁郊游地點，就少了那份新鮮感與期待，新亞想給大家的驚喜也就無法實現。由此可見，新亞確實有留學歸來的外國人那份浪漫情懷。

2、違反質量準則

“曾新亞：這個藍寶石，又被稱為命運之石，你知道是什么含義嗎？它象征著忠誠、堅貞還有愛。就像這寶石一樣，你在我心里，彌足珍貴。姚木蘭：新亞，如果是三年前你對我說這些話，我一定會感動，可是現在……”新亞在贈送木蘭項鏈的時候，把木蘭比作寶石違反了質量準則，但是卻達到了新亞想向木蘭表白的心意，表達了新亞對木蘭深深的愛慕之情。新亞新青年的形象也展露出來，不受封建禮數的制約，勇于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而木蘭的回答卻違反了量的準則，只說了半句話，給人一種模糊感，其實木蘭是為了顧及新亞的面子，同時又不忍心告訴新亞自己已經有心上人了，怕給新亞帶來傷害，從這一點上我們看到了木蘭的善良與誠實。

3、違反關系準則

“牛太太：女兒啊，你都好幾天不出門了，要不這樣，陪媽去逛逛街，好不好？牛素云：你們說曾家是不是已經開始準備婚禮了。”牛素云因與彬亞的婚事告吹，彬亞與曼娘即將喜結連理，素云正煩惱不已，對于牛太太的問題，牛素云沒有給予回答，反而給出了不相關的回答。看似不相關的回答，卻產生了一定的會話含義，向觀眾表達了素云煩悶的心情。同時也表現出牛太太的愛女之心，給觀眾傳達了一種訊息，也許正是由于牛家父母對子女的教育方式，才造成了牛素云驕縱跋扈的性格。

4、違反方式準則

“牛同瑜：立夫兄，你這是什么意思，今天我可是推掉了各國大使的聚會登門相邀的。孔立夫：各國大使館，那一定有不少大人物吧。牛同瑜：沒錯，有各國大使和北平官員，還有吳金元。孔立夫：這樣的聚會不去，豈不是很可惜。”姚老爺不明白他們之間說的是什么，就問同瑜，同瑜說該懂的人懂了就行。從三人的對話明顯違反了方式準則，同瑜說聚會有各國大使和北平官員，卻加上了吳金元，吳金元本屬北平官員的一員，但這里同瑜卻將他單獨列出，看似啰嗦，實則很有必要，因為牛同瑜已經知道孔立夫要刺殺吳金元，所以故意放消息給孔立夫。他們的對話晦澀難懂，卻更能吸引觀眾的注意力，牛同瑜故意對新亞說這種聚會的熱鬧，一貫都參加聚會的新亞肯定見過這種聚會的熱鬧，而他們倆之所以這說是因為今晚如果能夠刺殺吳金元成功，那大家為迪人和懷瑜也算報了仇。牛同瑜看似不懷好心，實在是在幫助他們實現刺殺計劃。

(二)禮貌原則

“姚母：孔先生，不知道令堂有沒有給你擇婚啊？孔立夫：家母叫我用心學習。”

姚母用尊稱稱呼孔立夫，用敬語稱呼孔立夫的母親遵循稱謂準則，表現了姚母是一位非常有涵養，知書達理的夫人，孔立夫違背合作原則中的相關準則沒有直接回答姚母的問題反而以要安心學習為由委婉拒絕了姚母想提議莫愁與他的婚事，保全姚母的面子，以免造成尷尬。

五、結語

本文以合作原則中的會話含義、禮貌原則以及面子理論為理論基礎，電視劇《京華煙云》作為分析材料，并以劇中人物之間的一系列對話，分析了以上原則的運用是如何體現人物對話的言外之意，為觀眾理解劇中人物性格提供了一種有效的手段。另一方面，對話也是我們分析欣賞小說的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通過對話的語用分析，使人物鮮明的個性得到了充分的彰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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