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說如雨,澆透歷史文本
任意想象時空
演繹用鮮血和生命萃取的經驗教訓
不能重現的恐懼
也能輕松地調侃
帝王居于中央,秦皇漢武
唐宗宋祖,不會少了康熙乾隆
歌頌他們建功立業開疆擴土
當然不會少了宮廷內斗
調戲良家婦女
質疑君子,點戳道德的毛邊
夸張地嬉笑怒罵
恰如在臉譜上濃墨重彩
無奇不有,荒誕到逼真
現代意識任意穿越
帝王的民本思想,光照千秋
沒有抱樸守中,主宰朝代更替的人物
在戲說中生
在戲說中熠熠生輝
生花妙筆,難敘內心的悲苦
湖面從未安靜,風大必定浪高
漣漪打濕棧橋,陳詞舊曲
在木榫之間嘎嘎作響
柳枝沒有立場,隨風搖擺
有時掠過水面
偶爾打亂波紋的節奏
文化人喜歡在湖畔結社
于是,有了雨軒,涼亭
還有名家書刻的碑廊
荷葉連天,映襯名士的風骨
不夠狂狷的人
起碼會欣賞荷塘月色
雅集不是天天有,細雨清風
入住亭臺樓閣,一扇未關的窗戶
在風中吱吱作響
國人眼中的愛神,提起來
總是想到梁山伯與祝英臺
以及小提琴弓弦上流淌的十八相送
沒人注意翅膀上的紋理
就像炒作,事情的本質
從屬吸引眼球的程度
不得不承認,豪華的外表
讓人難以相信曾經苦難的出生
甚至寓居的軀殼
早已織成光亮的絲綢
只有哲學家喜歡窮追不舍
異化的前世,推演出魔幻效應
仿佛有了某種主宰世界的神力
內心的曖昧越來越隱秘
哎!人生多艱,如有什么不幸
我愿意化蝶
水面浩蕩,有波紋伸展
無風三尺浪有點過火
細浪撲岸,是常有的狀態
水性與靈氣密不可分
最美是盛夏,荷葉接天
綠色冠蓋隨風搖曳
簇擁桃色的紅
宛如團體操表演
秋季也不錯,湖面老成持重
小風殘荷,稍有成就后的不思進取
波紋掠過
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難忘春季湖上泛舟
同舟的人未必同心協力
上得岸來,還是默唱
“讓我們蕩起雙槳”
曾是浮屠九層,同泰寺的寶塔
獨領四百八十寺的風騷
五次興建,終成今日之雄偉
取名藥師佛塔,七級八面
為天下蒼生消災延壽
緣梯而上,每層供奉藥師佛像
由樟木雕刻而成,避蟲去蟑
嘆為觀止,金絲楠木雕就精美佛龕
莊嚴之中
透出凡人難以企及的貴氣
塔剎高聳,頂部有法輪常轉
藍天白云下法器輝映金光
檐角掛風鈴,微風吹過
天籟之樂奏鳴
蓋過四周的春聲
回到底層,藥師佛像前膜拜
敬誦咒語
消除內心的孽障
法師端坐,雖是女生男相
絕不失妙相莊嚴,慈眉善目
小法師敬陪,如果不是著裝
與鄰家小妹沒什么異樣
小火鍋圍爐,滿桌的野菜菌菇
豆制品做成魚肉的形狀
過水涮燙,沾著芝麻醬調味
是待客才有的尊享
有信仰的飲食,兼有養生的功效
野菜微苦,去體內毒素
法師吃得津津有味
夾菜禮讓,猶同布道講經
過堂完畢,行走在櫻花盛開的甬道
體內循環清爽之氣
想起未必恰當的句子
人間有味是清歡
梧桐覆蓋,綠色甬道悠長
太陽光垂直照射
光線筆直,景物開始脫俗
暗處的線條顫抖,輕紗薄霧
明與暗交叉朦朧
不乏摩天大樓,民國建筑的遺存
鱗次櫛比,依然保有風韻
只缺旗袍女子款款走來的身影
文化的影子已然生根
走過市井小民
也留下名士風流的傳說
見證朝代更替,以及
歷史縫隙間的掌故
多少人夢想走到舞臺中央
最終淪為配角
被這樣的夜俘獲,心甘情愿
一切逃遁,星星嵌滿天空
一切指的是煙嵐、霧霾
和內在的私心雜念
微涼的風從心頭吹過
憐惜的燈火在暗黑處或明或暗
詞語構成的幽思懷古情緒
彌漫在沙漠綠洲上
宛若仕女眉宇間淡淡的憂傷
初到敦煌,為莫高窟而來
是否也為這樣的夜而來
憂傷高遠,行走了千百里的路程
江風時緩時急,葦葉作響
群居未必同心
彼此弄出許多芥蒂
潮濕浸潤根部,莖稈生長
釘螺趁機滋生
等閑之人莫入
清閑得固步自封,在小圈子
不合時宜地飄逸
風聲和悲傷有節奏地起伏
候鳥靜默,葦桿兀立于
空曠的黑夜,焦躁等待
曙光從暗處降臨
鉛粉細磨,變成筆芯
需要特定的成型工藝
精致的木頭包裹一盤散沙的心
刀削的痛楚
成就書寫狀態
紙張上留下圖案或文字
不知疲倦地留下黑色印記
腦袋尖尖,類似聰明人的苦心經營
快速消磨自己
值得注意的是:
一塊橡皮,就能輕輕擦去
不留任何痕跡
北風吹,從傍晚吹到黎明
薄冰壓住河水波動的心
岸邊荒涼,地平線與霧霾混雜
柳樹在積雪中鶴立
風聲起伏,吟誦關于天象的詩篇
凜冽超過人們的理解力
不能理解的時候,停下腳步
鉆入大雄寶殿
極寒中依然有香火
菩薩的面容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