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金芳芳
2012版電影《安娜·卡列尼娜》開始,導演喬·懷特就將觀眾看作劇院里的觀眾,而觀眾就像在劇院里看一臺舞臺戲劇,在觀影中有一種強烈的現場感。影片運用了舞臺式場面轉場方式,觀眾在創作人員的引領下,在實景與舞臺間穿梭,在真實與虛擬間游弋。渥倫斯基賽馬不是在廣闊的草原或者馬場,而是在舞臺上,給人一種真實的現場感。
影片中人物表演戲劇化,動作舞蹈化。比如動作統一而機械的集體蓋章,由辦公室迅速轉為餐廳,侍者芭蕾舞式的走位,畫面帶有一種強烈的儀式感。而安娜與渦倫斯之間那場舞蹈戲,畫面時虛時實進行著無比自由的轉換。這種耳目一新的形式增強了影片表達效果,也給了受眾很強的視覺刺激。
原著描繪了當時俄國的社會生活及其矛盾,被稱為俄國的社會百科全書。而這部影片緊緊圍繞主人公安娜的情感主線,沒有過多描述大時代背景。影片運用平行敘事的手法對安娜的“追愛”歷程以及列文的愛情故事進行敘述,可以說全片圍繞的是一個“愛”字。
從影片中可以看到,俄國上流社會正過著奢靡而虛假的生活,并且女性的地位非常低下。但當安娜在遇到真愛時,就不顧一切地追求真愛,沖破上流社會給她的枷鎖,足以表達了她成為當時俄國女性渴望沖破束縛的代表。
影片中的安娜由凱拉·奈特莉飾演。與以前幾個版本的安娜相比,她的外形外貌更加消瘦,著裝也更加現代化,在性格上更加個性、風情、要強,同時她的表演更加夸張化,更具戲劇性。我們很難看到安娜因為意識到自身罪惡而表現出懺悔,所以此影片中的安娜就像一個崇尚個性、敢愛敢恨的現代女性,因此觀眾沒有了對原著中安娜的那種憐憫與同情。
在影片中,導演用更現代的視角來看待這場著名的婚外情事件,觀眾體會明顯的是他對人物的改編。比如在原著中,卡列寧是一部國家機器,他沒有活人的情感。而在電影里,卡列寧是一個任勞任怨、甘于隱忍的人。例如影片結尾,他看著安娜的兩個孩子,甚至流下了意味復雜的眼淚。從中可以看到,導演是按“至善原則”來重新塑造卡列寧的。
更大程度上滿足觀眾需求
電影雖然是一門藝術,但是在追求藝術審美的同時,不能忘記觀眾。沒有觀眾和票房的一部影片,就沒有市場,最終會走向失敗。在當代,影院的觀影主體大部分是年輕人,而年輕人看到電影里的愛情故事更容易引發共鳴,從而引發觀影需求。對于原著里的社會矛盾、宗教信仰以及人生哲理等抽象化的內容,年輕人可能不易理解。因此,導演將影片基調確立在“愛”上,適度消減了原著中對宗教信仰以及人生哲理的表達,以達到原著思想與觀賞需求的平衡。
影片采用夸張的舞臺劇形式,通過蓬勃大氣的場景設置、絢麗多彩的服裝造型、靈活多變的場面調度和演員們的精準走位,全方位展現了這部名著。這種從視聽角度詮釋錯綜復雜人物關系的新穎拍攝手法,讓觀眾眼前一亮。這種安排在視覺上是創新和超前的,使年輕觀眾更容易滿足視覺的審美需求。
同時,影片中從女主人公安娜·卡列尼娜,到渥倫斯基,甚至是卡列寧,全部由偶像派演員出演。飾演安娜的凱拉·奈特莉全然沒有俄國貴婦的雍容氣質,而出演卡列寧的裘德·洛也不再是“臀部擺動,腿腳不靈”,更像是一位英國紳士。導演的選擇,無疑增加了影片的視覺效果,幾大主演都是偶像派當紅明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明星粉絲對影片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