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艷華 周欣悅
摘要:弗吉尼亞·伍爾芙作為世界著名女性小說家,對其他女性作家以及她們的作品產生了深遠且巨大的影響。眾所周知伍爾夫一直致力于女性文學,去燈塔就是其中之一。伍爾夫早年所遭受的苦難促成的女權意識在她年輕的心靈中埋下了種子。作為女權主義作家和女權運動先驅,伍爾夫在生活中極力主張女權主義。本文擬從拉姆齊夫人兩個方面對伍爾夫的女權主義進行分析。
關鍵詞:拉姆齊夫人;女權主義;意象;女性意識
一、簡介
《到燈塔去》是弗吉尼亞·伍爾芙的代表作。在1925年底到1926年初的幾個月里,伍爾夫的精神一直處于抑郁狀態。成名后頻繁的社交活動和接連失去親人的悲痛使她精神失常。經過幾個月的療養后,她重拾文筆,開始了《到燈塔去》的創作。這是一部自傳性質的家族史,也是一部意識流小說,其意象的表現手法強烈到宛如一幅畫卷。這歸功于她豐富的人物形象刻畫和細膩婉轉的筆觸。拉姆齊夫人是伍爾夫對母親記憶中的形象,也是小說的中心人物。小說通過對拉姆齊夫人細致入微的描繪,塑造了一個虔誠而又充滿愛的主婦形象,進而伍爾夫的女權主義思想傾瀉而出。一方面在女性于家庭的角色,于社會的位置。另一方面,在于女性所代表的意象。《到燈塔去》全文創作如行云流水,隨著作品的完成,伍爾夫終于擺脫了內心的負擔,所有的內疚感都隨著小說的完成而一筆勾銷了。
二、《到燈塔去》中的女權意識
弗吉尼亞·伍爾芙是女權主義的先驅,她關注社會現實中女性的不平等待遇,為女性承受巨大的社會壓力而鳴不平。幾千年來,婦女在父權社會中苦不堪言。她們因為性別原因,沒有職業,沒有事業,被困在家庭和家務中無法脫身。伍爾夫早年經歷促成了女權意識在她幼小心靈中的萌芽。作為女權主義作家和女權運動先驅,伍爾夫在生活中極力主張女權主義。
(一)拉姆齊夫人對家庭成員的關注
小說中,男人主外,女人主內。這個男人和女人組成的家庭看似幸福,實際上卻暗含悲劇。拉姆齊先生和拉姆齊夫人屬于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他們互不理解,無法交流。拉姆齊先生在社會壓力之下,整天憂心自己是一個男人世界的失敗者。他只能在別人的贊美中,尤其是他的妻子拉姆齊夫人那里尋得安慰。
拉姆齊太太是個好妻子,她為這個家庭無私奉獻了她的一切,拉姆齊先生作為八個孩子的父親,專注于自己的事業,一心得到高升。拉姆齊夫人把精力和時間都奉獻給了丈夫,給予他最大的支持。同時,她用女性的敏銳、善良和溫柔安撫著深陷理性邏輯旋渦的拉姆齊先生。在拉姆齊夫人愛的灌溉和滋潤下,拉姆齊先生的內心世界逐漸明朗。它讓拉姆齊先生枯萎的心重新散發著生命的氣息,讓他可以在充滿荊棘的哲學道路上繼續前進。可以說,離開了拉姆齊夫人的情感支持,拉姆齊先生根本無法繼續他的事業。他的學術是以拉姆齊夫人的情感為基礎的。
對于孩子們,她總是帶著一顆慈愛之心。她關心孩子,理解他們。拉姆齊太太覺得相比于告訴孩子們一個冷酷的事實,給人們希望和愛更重要。當杰姆斯傷心地問他們明天是否可以去燈塔時,她的第一個回答是“可以”。然后她又加了一句:“如果明天天氣好。”作為一個愛護幼子的母親,她雖然知道明天很大概率不能去燈塔,但是仍不愿意將殘酷的事實直接告訴他,而是予以溫柔勸慰。但是拉姆齊先生并沒有,不管他兒子多么渴望去燈塔,他還是斷然地說出他所堅信的事實:“明天的天氣不會好的”。對于拉姆齊先生來說,理性高于一切,更不用說孩子的心情。在現代西方社會,理性原則越來越像現代科學,冷酷無情。但人類不是機器,他們需要溫暖和愛。因此,拉姆齊夫人所特有的女性思想在幼子需要時給予了足夠的幻想和余地,她對孩子的情感成長負有重要的責任。
(二)拉姆齊夫人對女性社會角色的追求
當朋友來訪時,拉姆齊的家庭變成了一個小型社會。對許多朋友來說,她是一位熱情而周到的女主人。她非常擅長烹飪并且慷慨大方。雖然她的家境并不寬裕,但她還是細心地照顧每一位來訪者。在拉姆齊家的一次晚宴上,大家相鄰而坐卻互相保持冷漠,只有拉姆齊夫人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舉止、神態和一些細小的動作,也由此看到了每一張臉下的靈魂和耳語。最后,她用自身特有的魅力按照期望,消除了賓客之間的距離感,使心境不同猶如死木的人們在此刻有了生機。一瞬間,拉姆齊夫人的女性魅力似光輝般溫暖人心,使人如沐春風。拉姆齊夫人像伍爾夫的母親一樣,給人以慈愛與人格魅力,在混亂和矛盾中找尋到了平衡點。
在現代社會,物質生活已經不是人們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了,更多的人開始注重精神同步。拉姆齊夫人作為一個毫無所成的家庭主婦對周圍人卻有著強烈而深刻的影響,她與生俱來的女性氣質和母性本能成為了男權社會中的指路明燈,無論是在這萎靡的年代,還是頹廢的歲月,她所帶來的光輝一直照耀著人們的內心。她的精神光芒一直是人們在黑夜中的向導,為迷失了方向的人們指路。這就是伍爾夫想要表達的,女性在社會中所起的重要作用。
三、《到燈塔去》中的女權主義意象
(一)燈塔的意象
燈塔的燈光是拉姆齊夫人的象征。燈塔的光輝正是拉姆齊夫人所追求的寧靜與永恒。這也是她身邊所有人的感受。在某種程度上,拉姆齊先生是燈塔的代表。他固執,以自我為中心,過于理性和貧窮的精神,就像寒冷鋒利又光禿禿的塔。伍爾夫小說中的燈塔似乎代表了男女的融合。書中人物去燈塔的愿望暗示著兩性可以從對立走向和諧。小說第三部分的標題為“燈塔”,它象征著拉姆齊夫人精神永存。雖然斯人已逝,但那束光芒卻永不熄滅,代代永存。
(二)房中天使的形象
伍爾夫生活在一個典型男權家庭里。她和妹妹不被允許和她們的哥哥一樣上大學,而是被迫呆在家里,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好妻子、好母親。在她母親看來,女人通過做妻子、母親和女主人才能實現真正的自我價值。從小說的第一部分開始,拉姆齊太太的形象就如同刻印般映照著伍爾夫對母親的回憶,而拉姆齊太太對丈夫的順從和恭敬也使伍爾夫感到悲痛。如果說拉姆齊太太是燈塔的光輝,那么她就照亮了許多像拉姆齊太太這樣的家庭主婦的悲慘生活。
白天,拉姆齊夫人面對丈夫,總是溫柔而堅強。她的安慰會使丈夫重振雄風;她的鼓勵也會使丈夫重獲信心,繼續奮斗。她的善解人意反復地滿足了丈夫的虛榮心。在這一點上,“她包容一切,不求回報,因為她相信事在人為。”她常常覺得自己只是一塊海綿,吮吸著各類人的感情。晚上,當每個人都滿意地離開時,她才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情緒。這時我們能在她臉上看到的,不止有被壓抑的女權主義面孔,更有對未知社會的向往。
四、結論
通過《到燈塔去》的審讀,我們不僅能看到拉姆齊夫人用自己充滿女性主義的言行舉止影響著周圍的人和事,更能讀出伍爾夫想通過她所表達的女權主義思想。小說中,拉姆齊夫人所代表的意象,也反映了作者的精神世界和夙愿追求,這也讓伍爾夫的小說帶有極強的詩化性。這些意象所代表的內涵已經遠超出意象本身的價值。伍爾夫在拉姆齊夫人的光芒中為迷茫的人找到了出路,并使它成為尋找人生真諦的永不熄滅的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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