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冰倩
摘要:本文通過列舉再分類的方法來梳理訓詁學的定義和訓詁學與文字學、語音學、語義學等學科的關系、闡明訓詁與訓詁學的區別界限。并重新定義訓詁學,目的是建立一個相對完整的訓詁學體系。
關鍵詞:訓詁學;定義;其他學科;體系
訓詁學在20世紀前期時,開始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但由于學科本身的涵蓋內容廣泛,直到現在對于訓詁學的定義也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關于訓詁學的概念,學術界也是眾說紛紜。本文將各類學術觀點分為以下幾類:
(1)認為訓詁學主要是研究字義、詞義、語義的學科
這種說法是目前被多數人接受并認可的,如訓詁學大家何仲英、胡樸安、齊佩瑢等學者都給側重于這三點中的一方面來給訓詁學下了這樣的定義。
何仲英:“訓詁是關系字義方面的一種專門學術”“訓詁學也是文字學的一個重要部分”。(《訓詁學引論》,1934)
胡樸安:“訓詁學是書本子上的考古學。因為古今文字之含義不同。后人讀古人之書。假使無有訓詁學的工具,在古人原為淺顯之語。后人遂成為不能了解之詞。……不通訓詁學決不能讀古書也”。(《中國訓詁學史自序》,1939)
齊佩瑢:“訓詁學是研究我國古代語言和文字的意義的一種專門學術”“訓詁學也可以叫做古語義學”(《訓詁學概論》,1984)
白兆麟:“訓詁學是以古代書面語言的訓詁為研究對象,以語義為主要研究內容的一門獨立的科學。”(《新著訓詁學簡論》,2005)
鄧志瑗:“簡單地說,就是把它作為以研究古代文獻的訓詁為對象,而以語義為主要內容的一門獨立的學科”。(《訓詁學研究》,2006)
陸宗達:“與文字學、音韻學互相并列的以研究語義為主要內容的傳統語言文字學的一個獨立的門類”,“訓詁學(狹義的):語言所含的思想內容是它的核心。傳統的訓詁學著重研究詞語的思想內容和感情色彩、詞的意義系統和詞語之間分化派生的關系、詞的產生和發展變化。當語法和修辭學還沒有獨立出來的時候,這兩個門類的內容,也是包含在訓詁學中的”。(《訓詁簡論》,2016)
何仲英先生、胡樸安先生、齊佩瑢先生、周大璞先生都明確提出了訓詁學與語言文字的關系,但也都有一些疏漏之處,從何仲英先生的定義來看,并沒有很好的區分訓詁與訓詁學的界限,企圖把兩者混為一談,這是一大弊端。從定義的角度看,定義應該是對事物的本質進行明確的說明,相對來說齊佩瑢先生的定義顯得有些不夠精準,把訓詁學的概念從語言和文字的角度和古語義學的方面來定義,會令讀者莫衷一是。
白兆麟先生、鄧志瑗先生、陸宗達先生把訓詁學定義為研究語義的學科,這是訓詁學研究的主要方面,也是研究訓詁的落腳點。但也不盡完美之處。
(2)認為訓詁學是注釋學或語文學的一個部門等與其他學科混同的觀點
張永言:“訓詁學可以說是語文學的一個部門,是主要從語義的角度研究古代文獻的一門學科”(《訓詁學簡論》,1985)
馮浩菲:“訓詁學是一門研究訓詁的科學。訓詁,就是注釋的意思。因此訓詁學也可以叫做注釋學。它以一切現成的訓詁書籍為研究對象,其工作性質是抽象的、理論的。……按照現代社會科學系統,訓詁學屬于語文學大類,也可以看做文獻學的一個分支”。(《中國訓詁學》,1995)
張永言先生的定義雖然沒有把訓詁學定義為一個獨立的學科,那也可能是時代的限制,不過此定義過于狹隘。而馮浩菲先生認為訓詁學也可叫做注釋學,筆者認為這不甚妥當,訓詁學與注釋學雖有相同點,但絕不是可以相通的兩個學說,注釋學以研究注釋某一部古代文獻的整體意義為主,單憑這一點,就已經是和訓詁學不可以混為一說。
(3)從訓詁本身下定義、認為訓詁學是一門綜合的學科
洪誠:“訓話學是研究怎樣正確地理解語言、解釋語言,也就是講清楚怎樣注釋的道理”、“訓話學和詞義學有不可分割的關系,但卻不等于詞義學。詞義學是研究詞的性質、結構及其演變規律的科學,它的研究對象是詞,不包括句。訓詁學不但要了解詞義,還要講明句義”。(《訓詁學》,1984)
郭在貽:“訓詁學不過是在訓詁二字后加了一個學字而已。質言之,訓詁只是感性的,個別分析的,訓詁學則提高為理性的,綜合整理的,它能使許多零碎的訓詁知識帶上條理性和系統性”。(《訓詁學》,1986)
郭芹納:“訓詁學是研究訓詁規律的科學,是對訓詁知識的理性認識,是訓詁實踐的條理化、系統化、科學化”。(《訓詁學》,2005)
洪誠先生、郭在貽先生都力求從整體上把握訓詁學的含義,盡量做到完整的概括訓詁學,但也有一些地方值得探討。洪誠先生雖把訓詁學和詞義學進行了對比分析,但還是狹義的定義了訓詁學。
本文給訓詁學定義為:訓詁學是一門以古代文獻為基礎、以一切現成的訓詁材料為研究對象,以解釋古代語言為主要目的,在指導語文教學、指導古籍整理、指導辭書編纂等方面起著重要作用,涉及文字、音韻、修辭、語法、校勘等學科知識的一門具有系統性、實用性和綜合性的科學學科。
參考文獻:
[1]馮浩菲.中國訓詁學[M].山東:山東大學出版社,1997.1-6
[2]何仲英.訓詁學引論[M].上海:商務印書館,1934.1
[3]胡樸安.中國訓詁學史[M].上海:商務印書館,193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