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而散不傷情

1938年，西南聯大有兩名學生赴延安，諸生集會歡送。歡送儀式在一露天場地舉行，學生們邀請了馮友蘭和錢穆赴會演講，以資鼓勵。馮友蘭先發言，對赴延安的兩位同學倍加贊許。輪到錢穆發言，他句句針對馮友蘭的發言，力勸在校諸生安心讀書。散會后，馮友蘭趕到錢穆的住處辯論，謂錢穆勸諸生留校安心讀書，其言甚是，但不該對赴延安的兩名學生加以責備。錢穆反駁，如果贊許這兩名學生赴延安，又怎么能夠勸導諸生留校安心讀書?這兩條路此是則彼非，彼是則此非。兩人力辯，不歡而散。然而幾天之后，馮友蘭帶著他新寫的未刊稿請錢穆閱讀批評。兩位教授就事論事，絕不影響友情與學術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