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白求恩”的中國故事

文/孫伶俐

莫瑞斯把親手制作的根雕藝術品“和平”送給了李克強總理

我一直以為，作為駐外記者不僅要把國外發生的事情傳遞給國內受眾，同時也要講好中國故事。如何講？讓外國人自己講。用外國人自己的嘴來講中國故事，顯然比我們中國人自己講更具有說服力。

無意中得到采訪線索

第一次知道以色列的“白求恩”、著名整形外科專家莫瑞斯教授是在中國駐以色列大使館的網站上。網站上的一條新聞《中國駐以色列使館在人才新政后為以專家發放首份人才簽證》引起了我的注意。文中提到：莫瑞斯教授是以整形外科專家著名，曾于2009年榮獲時任中國總理溫家寶頒發的中國政府友誼獎，還曾獲中國“改革開放30周年最有影響力的外國專家”稱號。他最突出的貢獻是在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時，用高超的醫療技術拯救了大量創傷患者。2018年1月10日，中國駐以色列使館當場為以色列莫瑞斯·托帕茲教授核發了人才簽證制度新辦法實施后的首份人才簽證。

在中國改革開放40年之際，我立刻聯系莫瑞斯教授安排采訪。

熱愛藝術的整形專家

采訪莫瑞斯教授很順利，盡管他工作繁忙，還經常飛往中國，但是仍撥冗安排了半天的采訪時間。從耶路撒冷驅車一個半小時到了莫瑞斯教授位于拉那那的診所。診所在一棟辦公樓里，非常安靜整潔，有位前臺接待負責接聽電話，其他幾個房間都沒人。莫瑞斯教授說，由于他平時要到以色列各地的醫院做手術，這個診所一般只是他做研究工作用的，所以沒什么人。除了有些中國山水畫和花瓶外，最引人注目的是每個房間里都擺放了形態各異的木雕作品，有的像動物，有的竟然像人體的器官，而這些作品都是莫瑞斯教授親手制作的。我很驚訝地問他怎么會做雕塑，他笑著說整形外科醫生和雕塑家的工作很像，都是用手來完成作品，他業余時間很喜歡做雕塑。2018年2月，莫瑞斯作為外國專家代表在人民大會堂受到了李克強總理的親切接見，他把親手制作的根雕藝術品“和平”送給了李克強總理。

救援汶川：不記得救了多少人

在采訪中，莫瑞斯教授流露出對中國的深厚感情。他說，中華民族和猶太民族歷史都很悠久，有相似的文化，中國在“二戰”期間曾經挽救了很多猶太人的生命，為此，在中以建交前他就很想到中國看看，但是直到2005年他才第一次到中國。盡管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醫院度過的，但是中國給他留下了難忘的印象。提到2008年中國的汶川地震，他說2008年對中國來說是個很特殊的年份，在南方遭到了幾十年一遇的嚴寒，四川遭到了大地震后，中國還在8月份成功舉辦了奧運會，這簡直是奇跡。

談到他是如何參加四川抗震救災活動時，莫瑞斯表示，之前他和四川的醫院有合作，經常會去做手術、開展教學交流活動。在從四川回以色列的飛機上，他突然聽到了汶川地震的消息。回到以色列后，他立刻給中國的外國專家局打電話主動請纓，到四川去參加醫療救援。幾小時后，外國專家局回復說，歡迎他到四川參加救援。就這樣，莫瑞斯教授立刻飛回四川，參加了為期兩周的救援工作。我問他一共搶救了多少受傷的災民，他說記不清了。對于如何幫助別人，他談得很少，談的最多的反而是中國救援工作開展得非常高效，讓他非常欽佩、非常難忘。莫瑞斯說，當時中國人民解放軍沒日沒夜地開展救援工作，災民們非常有秩序，不僅沒有哄搶救援物資，而且路不拾遺。后來的災區重建也非常迅速，中國其他省份都向四川伸出援手，很快就建好了新房，幫助災民過冬。莫瑞斯教授連聲贊揚，這是無法想象的。

莫瑞斯眼中的中國

談到中國改革開放40年取得的成就時，莫瑞斯教授表示，他不知道中國改革開放之前是什么樣子，但是從近些年中國的變化就可以看出來，中國有適合自己國情的先進制度，可以在很短的時間里完成令人驚訝的基礎設施建設，而且中國的失業率很低。從地震救援來看，他認為中國強大的領導力能應對世界上任何地方發生的災難。莫瑞斯教授受到過溫家寶和李克強的接見，他對中國領導人有高度評價，認為中國的領導人擁有廣博的學識、豐富的從政經驗。這是具有中國特色的制度，其他國家可以從中國學到很多。

采訪結束后，記者又采訪了國家外國專家局駐以色列總代表劉懋洲。他提到，在汶川地震的救援工作中，莫瑞斯教授不僅用自己高超的醫術搶救了很多傷員，而且在結束工作后，還把他帶來的醫療器械全部捐贈給了四川當地醫院。莫瑞斯教授人品高尚，醫術高超，他現在與中國醫院之間的交流非常頻繁，10年的人才簽證給他提供了很大方便。莫瑞斯教授對此也非常開心，認為這個政策非常明智，有利于吸引更多的外國專家到中國去發揮作用。

在耶路撒冷的兩年，我采訪了當地各行業與中國有關的人物：有設計張家界玻璃橋的設計師渡堂海、有重走長征路的以色列老兵武大偉、有幫助汶川抗震救災的“白求恩”莫瑞斯教授……他們不是政治家，不是官員，只是普通百姓。他們用自己的眼睛看中國，用自己的親身經歷感受著中國的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