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托政策 改革創新 開拓軍民融合領域新天地—西安中科華芯測控有限公司“民進軍”初探

李莉

西安中科華芯測控有限公司是由中國科學院西安光機所與西安高新區共同孵化的國家級高新科技企業。公司全面掌握光纖陀螺核心器件和慣性設備的研制技術，特別是超小型化光纖陀螺特種光纖研制和多功能集成一體化光學器件的研制。目前產品已實現批量化生產和交付，精度和可靠性等關鍵指標業內領先，在軍用和民用領域得到了廣泛運用。

近幾年，中科華芯依托國家軍民融合政策，順應時代潮流，充分發揮中小企業的創新作用，發掘民智民力助力軍工改革創新，開拓了軍民融合的一片新天地。

一、樹立軍民融合深度發展的新導向，協同創新

軍民融合深度發展，離不開政策的推動和戰略牽引。2013年，在西安高新區確立深度融合的新導向，廣泛凝聚共識的扶持下，公司入駐高新區草堂工業園。成立伊始，公司領導班子就提出來向軍工領域發展的規劃，積極制定計劃，一邊提高科研研發生產水平，一邊走軍民融合的道路。連續四年，鑄煉成鋼，使自己成為了具備參軍實力的民營企業，成為了高新區軍民融合的主體力量。2014年獲高新區授予的“軍民融合優秀單位稱號”。一直以來，國內具備光纖傳感器自主研發生產能力的企業較少。中科華芯主動出擊，研發的高精度光纖陀螺儀不僅在穩定性和精準度上均處于國內先進水平，且光纖陀螺儀型號數量以及工程化產量都位于國內同行前列。

二、借力融合信息平臺，順應時代，精準創新

陜西作為軍工大省，在軍民融合工作中搭建了從市到省的相關信息平臺，服務用戶。借力高新區的科技大市場技術設備平臺、省國防科工辦的軍工設備交流互動平臺以及全軍裝備采購網等裝備科研生產信息的平臺發布，第一時間掌握軍工行業的相關信息及去密的裝備采購需求信息。作為民進軍企業，彈指間，既了解了政府和軍方發布的軍工裝備技術發展指南和產品需求信息與項目招投標信息也可發布公司相關民用高技術與能力的相關信息，使得上級部門能夠快速了解到民用高科技成果及有優勢的研發資源。立足這一種高效的平臺，公司積極參與了海陸空各兵種的武的初級制造業到20世紀的互聯網、半導體、高溫超導、核能、高清晰度數字電視信號等高科技技術與產業，美國的各類產業政策一直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航天產業作為戰略性產業，毫不例外地需要產業政策的大力引導與支持。

美國成熟的航天政策環境毫無疑問是孕育SpaceX的沃土。美國“商業航天、法治先行”的理念和實踐集中體現出政策和法律的戰略引領價值。

表1簡要梳理1958年美國頒布世界首部《國家航空航天法》以來主要的商業航天政策。

美國在推進航天領域軍民一體化建設進程中，尤其注重法律法規的作用，以立法的形式加強其權威性和必要性，強化戰略指導與規劃，并且隨著時代的發展需要不斷進行修訂與校正，不斷強化保護、促進商業航天的發展。SpaceX公司正是在美國大力推行商業航天并引入民營企業投資和市場競爭以降低風險的政策支持下逐步發展起來的。

表1 美國商業航天相關法規匯編

1.3 持續的政府購買支持

政府采購私人部門的航天服務，既可以調控商業航天發展的基本方向，也可以通過合同向其輸送資金，支持私人部門的發展。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作為領導美國航天事業的政府機構，主動拋開利益的藩籬，積極與私人部門合作，通過大量項目合同的實施與資金支援，SpaceX公司才能冒著巨大的技術和資金風險在并不被看好的情況下一步步崛起。

表2簡要介紹NASA自發布“2006NASA戰略計劃”以來與SpaceX進行的項目合作情況。

1.4 敢于冒險的企業家精神

馬斯克在美國硅谷有“鋼鐵俠”之稱，這不僅在于他的身價萬億，更在于他的創新能力以及探索勇氣。創立之初Musk為SpaceX立下的目標就是研究如何降低火箭發射成本，將發射費用降低到商業航天發射市場的1/10，并計劃在未來研制世界最大的火箭用于星際移民。這一目標在當時看來不可思議，但是十年后，SpaceX成功回收火箭將航天的發射成本降低到原來的2%，打破了宇航科技高成本的鐵律，開啟了低成本航空的時代。

Musk不僅勇于完成開創人類新歷史的重大創新，而且富有智慧地通過合理地配置資本、人才、技術等管理資源從而實現突破性的重大創新，完美詮釋了真正的企業家精神：企業家是革新者，是勇于承擔風險、有目的地尋找革新源泉、善于捕捉變化、并把變化作為可供開發利用機會的人。面對火箭市場技術與資金的高度不確定性的執意前行，面對失敗的無所畏懼、以及不斷挑戰自我，馬斯克帶領SpaceX破浪前行，開創商業航天的新紀元。

表2 主要合同情況簡介

企業家精神可以帶來資本、技術、人才、信息等資源的最佳配置，是一種重要且無形的生產要素，這一點在Musk帶領的SpaceX這種國家高科技、重大創新技術上得到充分論證。Musk帶來的企業家精神給世界帶來的震撼遠勝過低成本火箭回收技術本身的突破。企業家是擔負著對土地、資本、勞動力等生產要素進行有效組織和管理、富有冒險和創新精神的高級管理人才。企業家敢于冒險，善于創新。

1.5 高效率的集成創新機制

SpaceX公司非常重視與政府和軍隊部門的合作，充分借助其強大的國防科技工業基礎，加速SpaceX技術研發進程、降低研發成本與風險。

人才方面，馬斯克在SpaceX初創期便煞費苦心地網羅各路人才，成功聚集了一批曾經在波音公司、洛克希德·馬丁公司、軌道科學公司、比爾宇航技術公司、蘋果公司等巨頭公司工作過的精英工程師和管理經驗豐富的人才。正是這些杰出人才帶領SpaceX進入發展的快車道，并且極大提高公司對外融資的實力。技術方面，SpaceX注重利用政府這個平臺來降低成本，通過與NASA達成系列協議，發揮NASA自身技術優勢，通過直接派駐核心技術人員和專利轉讓等方式，加強對SpaceX公司的技術指導，幫助其發展和驗證了關鍵技術。基礎設施方面，SpaceX充分利用NASA和美國空軍所屬的各類大型試驗室、發射場地，例如NASA向其開放下屬的戈達德等五個航天飛行中心和噴氣推進實驗室；美國空軍將SLC-40發射場提供給SpaceX公司用于發射“獵鷹”系列火箭。

可見，美國鼓勵創新、開放包容、靈活管理的軍民融合環境孕育了SpaceX，優秀的企業家與工程師們養育了SpaceX，集成創新機制所帶來的技術集成與融合創新滋養了SpaceX。

2 SpaceX的崛起對我國民企參軍啟示

對于當前我國民企參軍“融不進來”“深不下去”的問題，SpaceX公司的崛起成為我國政府、軍隊、民營企業學習借鑒的生動案例。

2.1 強化需求牽引，發現并利用市場的不均衡，是民企參軍的風向標

彼得·德魯克認為：企業家精神是尋求而不是引發變化，即對已經存在的機會的把握。SpaceX公司的高可靠性和低成本戰略與美國政府和軍方的需求高度契合，其強大的火箭研發技術和有效載荷能力使美國坐上了世界商業航天的頭把交椅。馬斯克正是把握住了商業航天發展的強勁需求，才能從互聯網新秀成功轉型為商業航天巨頭。由此可見，明確的需求牽引是引領發展的第一步。

因此，為進一步完善“國家主導、需求牽引、市場運作相統一的工作運行體系”，提出以下三點建議。一是建議國防科工局會同軍隊有關部門及地方科研院所等機構科學論證提出軍事需求，將作戰需求科學合理地物化為裝備需求，并對裝備需求進行合理地解密、降密處理，建立互聯互通平臺，及時準確地將裝備需求向社會公布；二是建議建立高效的需求對接機制，加強軍地部門的交流合作，建立長效的合作機制，實現軍事效益、經濟效益雙重最大化；三是建議政府及軍隊有關部門應處理好“集中力量辦大事”與“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之間的關系，鼓勵并促進裝備建設商業化，積極推動優勢民營企業參與國防建設。

2.2 強化政策引導，為商業資本提供更多的機會和保障，是民企參軍的壓艙石

SpaceX公司的發展離不開美國法律法規的保障與支持。由此可見，國家政策引導與規范是民營企業發展的戰略基石，是民營企業參軍的壓艙石。

當前盡管我國正在加強軍民融合立法，但是隨著改革強軍的推進，許多細分領域尚未形成規范的法律法規，例如軍代表制度、軍用軟件計價辦法等均處于探索論證階段，諸多不確定性的存在讓民營企業在是否“參軍”問題上打起了退堂鼓。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美國在發展商業航天時系統完善的立法，對SpaceX公司的崛起起到了重要的促進與保障作用。

因此，為加速民企參軍進程，建議加快出臺和更新軍民融合法律規范和相應的配套政策措施，構建起民企參軍的微觀運行機制，進而較好發揮出激勵約束效果，精準有效地引導優勢民企進入軍工領域，并且扎根發芽。一是建議地方政府在各省市應該盡快出臺適合當地產業特點的民參軍具體法規政策，首先盡快明確優勢民企軍民融合公司認定細則、普惠性政策，使得符合認定條件的企業及時加入裝備建設的行列；二是針對不同軍民融合領域、不同軍民融合產業生態涉及的資金、人才、技術、基礎設施等盡快出臺相應的扶持政策，明確民企參軍的博弈規則，并切實推動產業政策的落實落地；三是針對民營企業研發成果的知識產權保護法應該盡快明確成果使用權、所有權和收益權，明確權、責、利的劃分關系，調動科研人員與企業家等創新人才的積極性。

2.3 強化政府采購，政府與民營企業形成長效穩定的商業合作機制，是民企參軍的助推器

SpaceX在成立之初，馬斯克本人僅投入1億美元，另籌措資金1億美元，與傳統航天巨頭動輒幾百億美元的資產相比，實在是不可同日而語。但是NASA通過一系列業務采購漸進式地推動SpaceX的發展，以合同形式向SpaceX輸入大量資金，鼓勵、促進、提高其商業航天發展能力，SpaceX才能在眾多商業航天競爭者中脫穎而出。由此可見，政府采購是促進民間科技發展的有力措施，亦是民企參軍的有力助推器。

當前我國民營企業與國有軍工企業相比，由于長期的軍民建設分離，加之缺乏國家雄厚財力的支撐，資金鏈斷裂時常成為民企的滅頂之災。此外，現代武器裝備的技術復雜性所帶來的高成本較傳統武器裝備呈級數增長。民營企業參與軍工高科技項目更是難上加難。因此，為解決我國民企參軍在資金鏈上的困難，建議合理擴大政府采購范圍，加強政府與民營企業之間的商業合作，強化對軍民融合相關產業的支持。一方面政府應支持和鼓勵民營企業牽頭或參與國家科技重大專項、科技創新2030—重大項目、重點研發計劃等國家重大科技項目實施，重點扶持軍民兩用技術項目，通過政府研發資金的不斷注入，提高初創民營企業的存活率與科研成功率；另一方面處理好政府與民營企業之間的關系，建立長效健康的商業合作機制，完善項目合同招投標機制，履行好合同雙方的權利與義務。NASA前任Charles Bolden局長就曾被認定為SpaceX的堅定盟友。可見，政府與民營企業之間密切的合作關系是推進民企參軍的重要力量。

2.4 強化創新文化，充分發揚企業家精神，是民企參軍的強引擎

正是因為有了埃隆·馬斯克，才有了今天的私人商業航天巨頭SpaceX公司，他改寫了航天業的歷史，并使美國重新成為世界商業航天領域的領頭羊。

企業家是市場經濟的核心，是一切經濟活動的主導者，企業家精神則是將企業家與一般商人區分開的標志。軍民融合本質上是一種新的資源配置方式，民企參軍實質是改革原有的經濟活動組織方式，這一切都需要人來領導，需要企業家充分發揚其企業家精神，與政府、軍隊齊心協力將軍民融合這盤大棋下活下好。

2014年11月9日，習近平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開幕式的主旨演講中特別指出：我們全面深化改革，就要激發市場蘊藏的活力。市場活力來自于人，特別是來自于企業家，來自于企業家精神。當前我國軍民融合加速推進，民企參軍作為軍民融合的主要抓手之一，迫切需要一批像馬斯克一樣面對困難毫無畏懼、敢于冒險不怕失敗的具有強烈企業家精神的民營企業家，踴躍參與到軍民融合中。進一步解放思想，發揮企業家才能，審時度勢抓住軍民融合中的重大機遇，運用智慧充分利用好軍用、民用兩種資源，改革科技創新組織、管理模式，敢于擔當、勇于作為，不斷促進軍民融合產業發展，努力成為國防建設與經濟建設的頂梁柱。

2.5 強化集成創新，積極整合創新資源，是民企參軍的快車道

創新之父熊·彼特在《經濟發展理論》中有過這樣一段論述：“創新本質上是‘建立一種新的生產函數’，把一種從未有的生產要素和生產條件的新組合引入生產過程之中。”馬斯克在創立SpaceX的過程中，正是通過創新管理和組織方式的變革，對技術創新中的關鍵要素——技術、人才、基礎設施等進行匹配和集成，實現政府、軍隊、民營企業各方優勢資源互補，從而應對火箭技術與市場均不確定條件下的激烈競爭。

國防科技工業作為國防建設的重要物質基礎，屬于高、精、尖領域，需要充足的資金、高素質人才、前沿技術、完善的基礎設施，不是哪一方單打獨斗能做好的。對于政府而已，應出臺鼓勵合作、促進競爭的政策，推動軍隊部門、民營企業、地方科研院所以及高校加強合作，匯聚優質資源進行國防建設；對于民營企業而言，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面對裝備建設高精尖技術項目難免因自身力量有限而望而卻步，因此民企參軍時應大膽向外界“借米”、“討米”，加強集成創新，積極整合各方創新資源為我所用。據了解，馬斯克在創建SpaceX之初僅有資金1億美元，足以支持SpaceX兩至三年的發展，但是他并沒有選擇放棄，而是通過與NASA、美軍、風險投資機構、高校之間的密切合作，將SpaceX發展成為估值接近200億美元的世界最有價值的高科技企業之一。

3 結束語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比美國更擅長利用民間力量加強國防建設，SpaceX公司的成功是美國航天領域軍民一體化的生動案例。總結學習SpaceX崛起經驗，建議我國政府、軍隊、民企應著重從強化需求牽引、強化政策引導、強化政府采購、強化創新文化、強化集成創新五個方面著手，用好民營企業這支力量，加速民企參軍進程，同心協力做好軍民融合這篇大文章，為應對新形勢下劇烈的國際競爭提供強大的軍事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