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巴頓奇事》敘事中的敘述者

李揚

【摘 要】電影敘事中存在著一個或多個敘事者，它有的時候可以被定位，有的時候會隱藏起來。與小說不同，電影通過視聽組合的方式為觀眾講述故事，觀眾在影像的流動中，了解劇情并進行解讀，那么一部影片到底是誰在講故事呢？本文以《本杰明巴頓奇事》為文本，來研討作為敘述者的原作者、敘事人和劇中人是如何展開敘事，為觀眾呈現故事的。

【關鍵詞】《本杰明巴頓奇事》；敘述者；影片敘事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24-0108-01

在影片敘事中，存在著一個或多個敘述者，它的存在形式是多種多樣的，美國電影理論家愛德華·布拉尼根曾說：“一部作品成為研討對象時，必須對提供作品的人（原作者），敘述故事情節的人（敘事人），在虛構世界里生活的人（劇中人），以及傾聽、觀看并希望故事被敘述的人（觀者）有所了解。”①以上四個身份中，除了觀者，都可以成為影片的敘述者。本文以《本杰明巴頓奇事》為文本，來研討作為敘述者的原作者、敘事人和劇中人是如何展開敘事，為觀眾呈現故事的。

一、原作者·敘述者

影片《本杰明巴頓奇事》改編自斯科特·菲茨杰拉德寫于1922年的同名短篇小說，首先編劇羅賓·史威考德改編的版本，更偏重闡述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之后經由編劇艾瑞克·羅斯，這位曾憑借《阿甘正傳》獲得奧斯卡最佳編劇獎的人重新編排，涉及到諸如對“生死”的追問，感慨人類生命和情感脆弱等元素，使得影片主題更為宏大。

影片導演大衛芬奇，長于執導驚悚懸疑，犯罪題材的影片，風格獨樹一幟，他的作品大多充滿奇幻瑰麗的想象。影片具有強烈的大衛·芬奇色彩，不僅體現在劇本本身講述的是本杰明巴頓逆生長的奇幻經歷，在視聽語言的表達上也顯現出如夢境般的視聽享受。如黛西夜晚跳舞的段落，黛西走到高臺上脫下鞋子，背景升騰起白色的煙霧，使得整個場景顯得更加夢幻，悠揚的薩克斯伴奏，黛西跳舞的剪影是那么優雅，言語交談透漏著性感和引誘。導演作為影片的原作者，通過這樣華麗的鏡頭語言，為本片在影像上的敘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影片的原作者作為敘述者之一，在影片整體的情節設置，故事發展，視聽展現方面都為影片敘述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二、敘事人·敘述者

《本杰明巴頓奇事》采取的是插敘的方式，本杰明的女兒卡羅琳和愛人黛西，就是為觀者講述故事的敘事人。影片開場，年邁的黛西躺在病床上，女兒卡羅琳陪在她身邊，看著黛西一步步接近死亡卻無能為力。黛西講述了倒著走的鐘的故事，為其后本杰明的逆生長做了鋪墊。而后黛西要求女兒為她讀本杰明的日記，至此，卡羅琳成為影片關于本杰明故事的敘述者，為觀者展開了一段關于本杰明的奇幻故事，卡羅琳和黛西作為影片敘事中穿針引線的人物，并負責發起提問和進行補充。

作為影片的敘事人，卡羅琳帶領觀者，通過觀看本杰明的日記和具有紀念意義的物件，并發出提問，得到黛西的補充回答，形成影片的完成敘述，也使影片更有溫度，和觀眾之間的溝通感更強。

三、劇中人·敘述者

關于劇中人，擬將其分為兩類，其一自然是本片的主人公本杰明，其二則是本杰明日記中提到的，那些給本杰明講故事的人。

影片故事的展開，是由女兒卡羅琳讀本杰明的日記開始的，在故事展開的過程中，女兒的聲音逐漸隱去，變為了本杰明的第一人稱敘述，第一人稱的敘述，帶有強烈的強烈的主觀色彩，并且有一定的限制性，如伊麗莎白的突然消失，本杰明再也找不到她，伊麗莎白便從本杰明的日記敘述中逐漸消失了，知道多年后通過電視報道，才再次得到她成為游泳橫跨英吉利海峽最年老的人。又如描寫黛西出車禍的段落，一段精彩流暢的剪輯，伴隨著本杰明的敘述展現開來，假設如果意外沒有發生，黛西就能夠安全的過馬路了。生活中就是充滿著許多意外和巧合，但是沒有如果，人總要向前看，而不是抱著過去自艾自怨。但是第一人稱敘事的主觀性和限制性，并不會影響觀眾對影片的接受，不僅因為有卡羅琳作為另一個視角做出的補充。

該片另一類劇中人敘述者，則出現在本杰明的敘述之中，他們的敘述改變了本杰明。如自稱有五任妻子的歐緹先生，帶領本杰明走出養老院，并講述自己各種各樣的冒險經歷，為本杰明打開了外界之門；本杰明記不清名字的太太，教會他鋼琴，引發他關于人類生與死的思考等等……

影片《本杰明巴頓奇事》，通過原作者、敘事人和劇中人的敘述者表述，為觀者呈現了本杰明奇幻的一生，并引發關于生命的哲理性思考，同時也包含了一些關于美國的歷史記憶。影片中的敘述者有其復雜性和多樣性，分析敘述者的多重身份，有助于理解影片敘事，并獲得如何能夠成功的實現影片敘事的啟示。

注釋：

①（加）M.D-維林吉諾娃.世紀轉折時期的中國小說[M].胡亞敏等譯.武漢：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199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