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宇
諸君曾否聽過一言:“這世道險惡,保全自身為重。”相較于有人感嘆世界上可怕的東西太多,不得不處處委曲求全,對陰暗作出忠誠的姿態而為己謀利,最終淪為錢理群先生口中的“精致的利己主義者”;疑惑看向那嚷著天不怕、地不怕,將自負自驕鑄成人生基石,最終摔下人生山谷的失敗犬儒,我不得不說:“只有心懷敬畏,有所彷徨卻不忘記吶喊的姿態,才稱得上真正的勇敢?!?/p>
首先毋庸置疑,心懷敬畏絕不停留于膽小怕事,更不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倉皇丑相,它是一種不流俗而尊敬世間萬物的心靈。心懷敬畏在人文社會而言,是公民應有對法律的尊重,對規則的遵守,在悠閑地社會框架中為發展而作貢獻;于自然社會而言,是承認自身個體力量的弱小,不忽視自然力量的偉大,在自然界規律的運行下去改善條件,造福蒼生。心懷敬畏并非向現實卑躬屈膝,恰恰相反,它更應該是一種向死而生的真正勇氣,羅曼羅蘭曾說:“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看清現實本質之后依然熱愛現實?!闭蛉绱耍袞|女孩馬拉拉在看清內心對恐怖組織的恐懼之后依舊站上聯合國大會的舞臺痛訴基地組織的罪惡行徑,北大學子歷經北洋軍閥與帝國主義武力鎮壓后還能毫無退縮地搖起五四運動的大旗。
魯迅曾言:“強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弱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笔裁炊疾慌?,才是讀書與弱者真正的可怕。無獨有偶,漠視法律、踐踏倫理,扭曲如蛆蟲的弱者時時刻刻存在:前有歪曲歷史英雄雷鋒邱少云的專業噴子,后有以戲謔慰安婦的麻木不仁網絡鍵盤俠,無一不是蔑視成功,嘲諷偉大來掩飾他們對自身齷齪的恥辱感。
究其本質,心懷敬畏并非柔弱,而是一種弱德之美。即在強大的外勢壓力下,不得不保持隱曲姿態,卻依舊保有內心光明的“不爭”之美德。正如習近平書記所說:“功成不必在我。”只有內心保持這樣的操守,不卑不亢,敬畏真理,充滿熱情,才能讓充盈的內心閃爍出灼灼其華的人生真勇。在文革中遭遇批斗卻不改初心的楊絳先生如此,力挽狂瀾、扶大廈于將傾而銳意改革挽救明朝的張居正如此。
心懷敬畏,方見真勇。每一個真正的英雄并不是因為某件事情壯烈地死去,而是卑微地活著。承受來自社會的壓力,面對時代的局限性依舊追求自己的使命———為天地立心,為生命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是米一個真正勇敢者內心的告白,燦爛的歸途,也是他們用自己敬畏的姿態和不渝的勇氣,來告誡社會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