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企如何有效打擊

廣東固法律師事務所 周寒

2017年，廣東省玩具產業知識產權聯盟成立后，廣東固法律師事務所知識產權團隊作為聯盟成員接受省內玩具企業的委托，代理權利人辦理了31宗玩具產品專利侵權維權案件。出于對維權效果的考量，所有案件均通過法院訴訟途徑解決。截至目前，侵權人與權利人和解4宗；法院一審審結5宗，其中4宗確認侵權及判令賠償，1宗案件因專利被宣告無效而駁回起訴；其余22宗案件均已完成一審庭審工作，等待法院一審裁判。

通過代理玩具企業專利維權，筆者總結了一些玩企維權的有效途徑，希望能夠幫助更多的玩企打擊侵權行為，維護企業利益。

Q：如何選擇合適的維權途徑？

A：發現侵權線索后，維權有向法院提起訴訟及請求行政處理兩個維權途徑，且兩個途徑各有利弊：（1）法院訴訟的裁判包括停止侵權及賠償；行政處理只作出停止侵權的決定，不負責處理侵權賠償。（2）通過法院訴訟取得生效判決耗時長，如果被訴侵權人在訴訟過程中提出管轄權異議及上訴、無效宣告申請、不服一審裁判的上訴，則這一時間跨度將達到一年半甚至更長；專利行政處理則可在三個月內取得生效處理決定。（3）法院訴訟須繳納訴訟費，請求專利行政管理部門處理侵權糾紛則無需繳納費用。（4）訴訟可通過構造連接點選擇受案法院，達到規避地方保護主義的目的；專利行政處理通常只能向侵權人所在地的知識產權行政管理部門提出。

結合以上利弊分析，我們發現，請求專利行政處理有利于快速實現停止侵權，而要獲得侵權損失賠償，原則上只能通過法院訴訟實現?；诖耍S權之初，權利人需要根據個案，確定維權目的是停止侵權優先，還是索賠優先，并結合其他因素選擇適當的維權途徑。

對于玩具企業為保護新產品而開展的專利維權行動，筆者建議權利人在取得侵權證據后，先行請求行政處理。在侵權人停止侵權后，再行向法院起訴追究其民事賠償責任。

Q：進行維權訴訟就要拒絕和解？

A：不論是法律訴訟，還是行政處理，在相應的程序中，權利人與被訴侵權人都有和解的可能。和解建議，有的是由被訴侵權方提出，有的是審判（理）人員或調解機構提出。和解不成的原因，通常是雙方關于賠償金額的差距明顯，無法達成一致。

筆者認為，權利人不應脫離自身的維權目的，過于糾結賠償金額，從而走入誤區。權利人應當認識到，對于專利維權而言，達成和解，即使沒有賠償，也是一種勝利。因為，和解協議通常都是以確認被訴侵權人實施了侵權行為，并且被訴侵權人同意不再侵權為基礎的。一紙和解協議，不僅是被訴侵權人不再侵權的承諾書，而且是被訴侵權人此前實施侵權行為的有力證據。如果被訴侵權人未來再行實施侵害同一專利權的行為，即構成重復侵權。而對于重復侵權，司法界是一致認同懲罰性賠償的，將予以重罰。從這種意義上說，與被訴侵權人達成和解，從而盡快實現禁止侵權，對權利人具有重要法律意義，不可輕易錯過和解機會。

在筆者代理的一例案件中，被訴侵權人提出和解方案，不僅同意適當賠償，而且同意移交生產侵權產品的模具，但是，權利人認為賠償額過低拒絕了和解。在后續訴訟過程中，被訴侵權人提起了專利無效宣告申請，并導致授權專利被專利復審委員會宣告無效，進入了漫長的行政訴訟程序中，讓權利人后悔不已。

Q：維權訴訟如何提高法官的判賠額？

A：專利維權訴訟老大難之一，就是難以證明侵權人的違法所得或權利人因被侵權所受的損失，只能由法院在法定賠償額范圍內酌定。

法官在酌定賠償額時，通常結合專利的類型（創新程度）、侵權行為的類型等因素予以裁判。由于要考慮判決的可執行性及對社會經濟的影響等諸多因素，目前法院對于專利維權訴訟裁判的賠償金額實在難以讓權利人滿意。在此情形下，如何提高判賠額呢？

一是要盡可能多地依法舉證，爭取跳出法定賠償額的限制。在被訴侵權人違法所得難以證明的情形下，權利人可以通過各種對比，設法證明自己的損失。盡管這些損失并不一定是被訴侵權人單獨造成的（還有其他侵權者），但是，一旦權利人的損失被法院采信，舉證義務與責任就會出現反轉，轉由被訴侵權人來證明其侵權行為并沒有造成權利人主張的那樣多。同樣的，權利人也可以在專利授權的同時，合理地設置及形成專利實施許可證據，以便在侵權訴訟中向被訴侵權人按照專利實施許可費的合理倍數進行索賠。

二是在法定賠償的情形下，要盡可能多地證明被訴侵權人的侵權規模、侵權持續時間、侵權產品單品利潤率，以及專利設計（技術）在侵權產品中的價值。例如，在訴訟中，提交被訴侵權者多次、多地域銷售侵權產品的證據，以證明被訴侵權者的侵權規模及侵權持續時間；提交侵權產品與其他同類產品的市場價格，證明專利設計（技術）在侵權產品中的價值等等。權利人須充分認識到，法定賠償額從1萬到100萬的幅度，需要用有效證據去影響法官的自由裁定權。

Q：如何破解執行難問題？

A：執行難，是專利維權訴訟的另一痛點。贏了官司，拿不到賠償，導致權利人貼錢去維權，是很多權利人吐槽的槽點。對于執行難，我們除了要相信在信用體系建設完成后“老賴”現象將得到有效遏制外，現階段在訴訟中還是要盡可能地運用一些訴訟手段。

盡可能將被訴侵權人定位到個人，或主張個人與被訴侵權人承擔連帶責任。我們知道，由于個人不存在破產問題，個人債務實現的機會遠遠大于企業法人債務。因此，權利人在維權訴訟過程中，要盡可能地通過發現連接點將被訴侵權人的股東、法定代表人等個人列為共同侵權人。這種連接點通常包括商標許可、個人獨資公司、幫助侵權等。

申請財產保全防止被訴侵權人轉移財產。申請財產保全，包括但不限于凍結銀行賬戶、查封資產等。財產保全不僅能防止被訴侵權人在訴訟過程中轉移財產，利于未來執行；而且財產保全會對被訴侵權人的經營造成一定影響，對侵權人造成心理壓力，促進案外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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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玩具制造》 法律顧問 王燕律師廣東固法律師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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