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軍, 趙啟蘭
(1.內蒙古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內蒙古呼和浩特 010010; 2.北京交通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北京 100044)
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是農產品物流和農產品電子商務領域的研究焦點和熱點,也是電子商務物流領域亟待取得研究突破的痛點。近年來,我國農產品電子商務快速發展,各地農產品電商平臺、生鮮電商平臺如雨后春筍般出現,基于農產品的種類多樣性、易腐性、損耗性、耐儲性差等特點,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已成為農產品電子商務持續健康發展的重要瓶頸,如何系統科學地解決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問題成為學術界關注的焦點,學者們紛紛將研究重點由農產品電子商務轉向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
而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的發展與地區農業經濟發展水平之間有著密切的關系,以地區農業經濟發展為切入視角,深入研究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與農業經濟發展之間存在的定量關系有利于完善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理論體系、厘清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發展路徑,進一步推動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的持續、健康、快速發展。
國內外學者圍繞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理論與實踐進行了大量卓有成效的研究,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趙志田等構建了包含電子商務應用、信息化管理、物流信息技術和農產品物流功能等4個維度的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理論框架模型[1];楊蕾等基于農產品物流企業經營運作視角,借用平衡記分卡原理,構建了電子商務環境下農產品物流能力評價指標體系[2];張琳研究了基于B2B的農產品電商物流服務質量及評價問題,建立了包括服務便利性、服務響應性、服務可靠性以及服務關懷性等4個維度的評價指標體系[3]。
徐漢柱等研究了電子商務環境下農產品物流服務體系的構建問題[4];尚慶生在此基礎上,研究了電子商務環境下農產品物流模式的選擇問題[5];包舒婷等構建了生鮮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模式綜合評價指標體系[6];尚成國等定義了電子商務環境下生鮮農產品物流系統的魯棒性,認為在電子商務環境下研究生鮮農產品物流時,應該考慮整個物流系統的魯棒性[7];張濱等深入研究了跨境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模式的評價及選擇問題[8]。
陳匯才系統研究了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的標準化管理等問題[9];向敏等研究了電子商務環境下,生鮮農產品物流配送網絡體系的規劃和配送路徑的優化問題[10];陳華研究了電商平臺下,農產品逆向物流管理方法及庫存優化對策[11];馮影環等以四川省綿陽市為例,深入分析了其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的發展戰略[12];馬小雅等以廣西為例,研究了“互聯網+”背景下,特色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的發展戰略[13];朱新球深入研究了O2O模式下,生鮮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模式的風險管理策略等[14]。
目前,針對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的研究主要圍繞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理論及評價指標體系方面、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服務體系及物流模式方面以及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運營管理方面等,主要是針對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本身來展開,沒有將研究視角進一步拓展和延伸,缺乏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與其他行業、產業及其所處的經濟環境之間關系的研究。針對以上問題,本研究在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和產業經濟學等相關理論的指導下,系統研究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發展之間的動態耦合關系,揭示二者之間的互動規律,豐富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發展關系理論體系。
本研究構建反映農產品電商物流能力的評價指標體系,主要由物流基礎設施能力、物流信息技術能力、物流經營運作能力以及物流環境支撐能力等構成(表1)。

表1 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能力評價指標體系
結合相關文獻研究成果,本研究構建反映某一地區農業經濟發展水平的指標體系,主要包括農業生產總值、農牧業機械總動力、農林牧漁業從業人員以及農業固定資產投資等4個維度(表2)。

表2 農業經濟發展評價指標體系
設有m個待評方案,n個評價指標,則形成原始指標數據矩陣Xij=(xij)mn,
(1)


(2)
2.2.2 求指標的信息熵 根據信息論中信息熵的定義,一組數據的信息熵為
(3)

2.2.3 確定各指標權重 通過信息熵計算出各指標的權重為
(4)
2.3.1 綜合發展水平評價模型 綜合發展水平評價模型是基于功效系數,通過線性加權法來對子系統綜合發展水平進行測算。公式如下:
(5)
式中:U1、U2分別為農產品電商物流和農業經濟的綜合發展水平指數;m、n分別為農產品電商物流和農業經濟2個子系統的評價指標個數;wi、wj分別為農產品電商物流子系統的第i個評價指標和農業經濟子系統的第j個評價指標的權重(可用上文介紹的熵權法進行計算);Xi為農產品電商物流子系統第i個指標的功效貢獻,Yj為農業經濟子系統第j個指標的功效貢獻。Xi和Yj的計算思路如下(以Xi為例):將農產品電商物流子系統(X)的原始數據矩陣各評價指標取值進行標準化處理,標準化處理后得到的不同時間的指標取值即為該指標在不同時間的功效貢獻。
2.3.2 耦合協調度評價模型 為深入分析農產品電商物流系統與農業經濟系統之間的耦合關系,避免2個子系統發展水平都較低、耦合度卻較高的假象,對物理學中的容量耦合系統模型進行改進,構造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耦合協調度模型,目的是能夠較全面、客觀、科學地反映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發展的協調關系,其計算方法如下:
T=αU1+βU2;
D=(C×T)1/2。
式中:U1和U2分別代表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系統和農業經濟系統的綜合發展水平指數;C為耦合度;T為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發展綜合評價指數;α、β為待定系數,此處認為農產品電商物流系統與農業經濟系統同等重要,因此,將α和β均賦值為0.5;D為耦合協調度,度量系統在發展過程中各子系統和諧一致的程度,體現了系統由無序走向有序的趨勢。將耦合協調度D進行分類,并根據U1和U2的對比關系進一步分析,劃分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耦合協調度模型評判標準
本研究以內蒙古作為研究對象,采用基于熵權的動態耦合協調度模型詳細分析內蒙古1995—2014年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系統的耦合協調情況,所有數據均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內蒙古統計年鑒》《內蒙古經濟社會調查年鑒》等,利用熵權法計算得到各評價指標的權重見表4、表5。

表4 農產品電商物流能力評價指標的權重

表5 農業經濟發展評價指標的權重
從表4、表5的計算結果可得出,影響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能力的主要因素為物流環境支撐能力,其權重為 0.309;其次為物流經營運作能力,其權重為0.287;而物流信息技術能力對農產品電子商務物流能力的影響程度最小。影響農業經濟發展水平的主要因素為農業固定資產投資和農業生產總值,其中農業固定資產投資對農業經濟發展水平的權重為0.42,農業生產總值對農業經濟發展水平的權重為0.281。
根據內蒙古1995—2014年相關統計數據,計算得出內蒙古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系統的耦合協調度見表6。
為直觀反映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系統的耦合協調情況,本研究繪制二者之間的耦合協調發展變化趨勢(圖1)。圖1直觀反映了農產品電商物流系統(U1)和農業經濟系統(U2)的綜合發展指數變動情況以及兩者之間的耦合協調發展趨勢,從圖中可得,隨著時間的推移,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系統的耦合協調度呈直線上漲趨勢,表明兩者具有動態耦合的協調發展關系,且協調發展程度越來越高,正逐步由勉強協調向中度協調乃至高度協調發展的方向邁進。

表6 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系統耦合協調度

與此同時,農產品電商物流系統和農業經濟系統的綜合發展指數也呈現逐年遞增態勢,其中在2012年之前,農產品電商物流系統的綜合發展指數要普遍高于農業經濟系統的綜合發展指數,為農業經濟發展水平滯后型;而在2012年之后,則恰恰相反,表現為農產品電商物流系統的綜合發展指數滯后于農業經濟系統的綜合發展指數,為農產品電商物流發展水平滯后型。這是由于近些年內蒙古出臺了一系列促進農牧業發展的政策措施,加大了對農牧業發展的支持力度,促進了內蒙古農業經濟的快速發展。
本研究以內蒙古為例,采用基于熵權的動態耦合協調度模型系統深入研究了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發展的耦合協調關系,研究結論及相關政策建議如下:
第一,物流環境支撐能力是影響農產品電商物流能力的主要因素;其中物流環境支撐能力當中的地區互聯網用戶數占總人數比例指標對農產品電商物流能力影響較大。因此政府應加大互聯網普及率以及物流基礎設施尤其是信息基礎設施的建設力度,提高信息網絡覆蓋面,同時要加大農業物流固定資產投入,做大農業物流總量,實現農業物流規模經濟效應,完善農業物流標準,不斷提高農業物流整體運作效率。
第二,農業固定資產投資和農業生產總值是影響農業經濟發展水平的主要因素。因此,政府應加大農業固定資產投資力度,優化投資結構,圍繞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理論,從供給端發力,不斷完善農業產業結構,提高農業領域全要素生產率;同時要依托“互聯網+”農業發展戰略,充分利用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等新技術,實現農業經濟持續健康發展。
第三,農產品電商物流系統和農業經濟系統的綜合發展指數呈現逐年遞增態勢,與此同時,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系統的耦合協調度逐年提高,目前已進入中度協調發展階段,未來會逐步邁入高度協調發展階段。因此,內蒙古應出臺鼓勵農產品電商物流發展政策,依托農產品電商扶貧功能和“互聯網+”實現農牧業經濟的跨越式發展;同時基于近些年農產品電商物流綜合發展指數比農業經濟系統綜合發展指數低的實際,內蒙古應在農業經濟大力發展的同時,實現農業經濟反補農產品物流,加大對農產品電商物流發展的扶持力度,尤其是要加大對冷鏈物流的投入力度,形成農產品電商物流與農業經濟協調共生發展的良好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