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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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性賠償制度的實施困境及其解決路徑研究
文/朱雷
江蘇大學法學院
我國自1993年在《消費者權益保護法》中引入懲罰性賠償制度,這一制度在我國的實施存在很多現實困境,本文將從我國目前的立法現狀列舉懲罰性賠償制度的不足,并提出自己的完善建議,以期待建構完善的切實可行的懲罰性賠償制度。
懲罰性賠償;現實困境;解決路徑
我國《侵權責任法》第一次明確使用了懲罰性賠償制度的概念,但是將其限制在產品責任中,不但無法與《消費者權益保護法》、有關于商品房買賣糾紛的司法解釋適用懲罰性賠償的規定無法銜接,反而造成了矛盾和沖突。同時也限制了懲罰性賠償制度的適用范圍。伴隨著我們市場經濟的發展,電子商務的飛速崛起普通公眾對于環境問題的日益重視以及國家對知識產權保護力度的加大,法律也應該根據經濟的發展、社會的進步以及國家的政策做出相應的回應。因為,適當擴大懲罰性賠償制度的適用范圍,充分發揮其保護公民合法權益,懲罰和遏制不法行為的功能是必要的。
《消費者權益保護法》、《食品安全法》僅限于懲罰行為人持有主觀故意的欺詐以及“明知”,強調了承擔懲罰性賠償責任的前提是行為人的“主觀故意”,從而排除了行為人因“重大過失”應該承擔的相應的法律責任。然而,一方面懲罰性賠償的立法目的在于懲戒不法行為人,如此無論不法行為人的主觀是出于故意還是過失,均對受害人產生負面影響,這才應當是衡量不法行為人惡性程度的標準之一。另一方面,如何認定行為人的主觀故意是法官在裁判時不得不面對的棘手的問題,而在當事人舉證證明不法行為人的主觀故意也具有較高的現實難度的情況下,經營者的責任就很難確定,所以當事人的合法權益也就很難得到保障。
以《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為例》,我國在2014年修訂該法時由原來的一倍賠償增加到三倍賠償并且規定了500元下限。盡管如此,懲罰性賠償的數額以商品或服務的整個價款或者費用為依據,而非以被侵權人的損失為依據。故而懲罰性賠償制度并沒有真正發揮其應有的作用,既沒有大幅度提升消費者用法維權的積極性,也沒有十分有效地遏制經營者和生產者違法生產經營的行為。同時,在固定金額計算模式之下,經營者可預先計算出違法成本,當違法收益遠大于違法成本時往往選擇鋌而走險,這樣懲罰性賠償制度無法達到懲罰和遏制不為行為的立法目的。
一是根據社會經濟的發展,尤其是電子商務在我國的發展可以考慮將其納入懲罰性賠償的適用范圍。消費者基于保持中立的諸如京東等第三方平臺的信任,平臺商家與實體商家并無差異均應承擔懲罰性賠償責任;二是懲罰性賠償制度可以適用于公益訴訟案件,因為就我國而言,公益訴訟案件多是涉及社會公眾利益例如重大的環境污染案件等,如此懲罰性賠償就顯得更為重要,更應發揮其彌補損失、懲罰和遏制不法行為的作用;三是厘清《侵權責任法》作為基本法的作用,在不改變原條文的作用之下,為了實現銜接和過渡,可以在現行規定后加上一條“其他法律有規定的,依其規定”。
在懲罰性賠償適用的主觀條件應包括故意和重大過失,同時也可以從以下方面界定故意和重大過失:故意是指行為人明知自己生產或者銷售的產品存在重大的缺陷,仍希望或者放任侵害他人人身和財產權利結果的發生;重大過失是指行為人負有注意義務,因疏忽大意而沒有注意到,也沒有采取有效的合理的措施防止危害結果的發生。當然,對于一般過失應排除在適用懲罰性賠償制度的范圍之外,以防止過分強化生產者和銷售者的責任。此外,除主觀條件之外,還應統一我國懲罰性制度適用的基本條件。
我國《消費者權益保護法》所設定的賠償金額保護力度仍然有限,與普通消費者以及學界所期待的合理區間仍有較大的差距。筆者建議在“上有封頂,下有保底”這一原則的前提下,根據具體案件中不法行為人的具體行為、主觀過錯、自身經濟情況等多方面的情況將《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第四十九條修改為“經營者在提供商品或服務時隱瞞真相、欺詐消費者的,應按照消費者的要求賠償其經濟損失,賠償金額為消費者所受實際損失的5倍以上,且不低于消費者所在地上年度的人均月收入;經營者明知或者應知商品或者服務存在缺陷仍向消費者提供,造成消費者身體嚴重損害甚至死亡的,消費者有權要求所受損失10倍以上賠償,且不低于消費者所在地上年度六個月人均收入?!贝烁姆ù蠓忍嵘藨土P性賠償的數額,同時與當地的生活水平相掛鉤,取消了最低賠償標準的限制,更具合理性,也能回應廣大消費者對于我國目前產品質量、消費環境差的擔憂和不滿。
懲罰性賠償制度在我國民事活動以及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扮演者較為重要的角色,同時也發揮著補償受害人損失、制裁和遏制非法行為,建構良好的社會經濟的積極作用。如何建立和完善切實可行的懲罰性賠償制度,不僅要立足于我國的具體實際,同時也要積極吸收和借鑒國外先進的立法技術和經驗,取其精華,為我所用。
[1]雷群安.我國懲罰性賠償制度的立法現狀與完善[J].西部法學評論,2010(4)
[2]李司杰.試論我國懲罰性賠償制度的不足及完善[J].法制博覽,2013(12)
[3]張燕.論懲罰性賠償制度的完善[J].法制與社會,2010(6)
朱雷(1996.6-)男,江蘇宿遷人,本科,江蘇大學法學院,研究方向:經濟法學。
本文系江蘇大學第16批學生科研課題立項資助項目“懲罰性賠償制度的實施困境及其解決路徑研究”(項目編號:16C212)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