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市農戶土地資源轉出意愿的影響因素與行政干預*

趙桂英，陳麗娜

(衡水市委黨校，河北衡水 053000)

0 引言

土地問題是中國農村的核心問題，關系到全體農民的切身利益[1]。土地問題至今仍然是我國的核心問題。土地的流轉，實際上屬于使用權交易的典型代表，將外部效應進行“內部化”處理，從而讓土地在農戶手中發揮出最大化的效用，在這個過程中并未存在既得利益集團的相關操作，流轉環節具有較強自由化特征，農戶可以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展現流轉意愿。土地流轉的速度和規模，在一定程度上是由農民土地流轉意愿所決定的[2]。在近幾年的時間里，農村土地政策成為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為切實維護農民的利益，政府合理化放寬相關政策，不斷加強土地資源的流動性[3]。市場的變化程度日益加深，土地流轉方式逐漸趨于多元化，例如出租、入股、信托等。2014年，以吳玲[4]為代表的研究人員針對土地流轉現狀展開全面的分析研究，并確定其適用情況。2011年，以趙丙奇[5]為代表的研究人員，所選擇的研究對象為安徽省淮北市和浙江省紹興市的土地流轉方式，同時展開系統全面的分析對比，最終確定發達地區所使用的流轉方式主要有土地轉讓和出租； 土地轉包是欠發達地區主要流轉方式，其次是互換。祁艷[6](2011)以重慶市沙坪壩區為樣本，根據對農戶問卷調查，通過綜合指數法進行研究，評價了樣本農戶土地流轉績效。王磊[7]等(2012)實證分析了貧困山區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確定農村家庭收入情況、農戶承包土地特征和農戶家庭人口特征是3個影響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關鍵因素。劉洋[8]等(2013)等基于 Logistic回歸分析模型，詳細分析了影響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關鍵因素。

大量學者對農地流轉市場進行了分析研究，大多數從地域性、宏觀層面進行研究，對出現的新問題的則關注度較少，大部分學者對影響農戶農地流轉行為與意愿的因素進行了研究，但隨著社會經濟條件的發展，必須更加全面的分析影響農戶土地資源轉出意愿的相關內容。在推進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方面，河北衡水市取得較大成績，但同時也存在部分土地轉出不規范、農戶轉出意愿不強、土地轉出政策針對性及操作性不強等現象。文章的研究目的主要為：結合數據分析和實地調查的方式，全面掌握河北衡水市農戶土地轉出意愿的發展現狀，確定其影響因素，在此基礎上制定正確的戰略決策； 同時打造完善的農地流轉機制，為構建農地適度規模化經營奠定堅實的理論基礎，促進衡水市農民的現代化發展。

1 土地流轉相關理論

1.1 不完全契約理論

不完全契約理論是現代契約理論的一個分支，其主要由交易成本理論、激勵理論和產權理論組成。以Williamson和Hart為代表的經濟學家認為，由于某種程度的有限理性或信息的不完全性或者交易成本的存在，現實中的契約是不完全的，不完全契約是必然和經常存在的。有研究者[9]將契約不完全的原因大概歸結為預見成本、締約成本和證實成本3種成本，并基于對契約不完全性的認識，發展出了一個新的理論，即“不完全契約理論”。

1.2 交易成本理論

交易成本理論是英國經濟學家科斯認為，交易成本是指獲得準確市場信息所需要的成本，以及通過談判和經常性契約過程中產生的費用。具體來看，科斯所認為的交易成本包括信息搜尋的成本、討價還價的成本、簽訂條約的成本、監督履約的成本、違約處理的成本等等。后續的學者從多個方面對科斯的交易成本理論進行了探討，新制度經濟學家從契約過程、交易維度、設參照系和生產過程等4個角度對交易成本理論進行了完善和系統化。

2 研究區概況

衡水市地處河北省東南部，擁有88.15萬hm2的面積，且南北毗鄰邢臺、保定，東西緊挨滄州、石家莊，是重要的地級市。衡水市地勢自西南向東北緩慢傾斜，海拔高度12～30m，地處河北沖積平原。屬溫暖半干旱型，為大陸季風氣候區，是京津重要農副產品加工供應基地。衡水市共有454.9萬人口，生產總值和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達到1 413.4億元、1.629 6萬元。衡水市農用地69.65萬hm2，占土地總面積的78.80%。耕地57.09萬hm2，占農用地總面積的81.97%，其中旱地19.78萬hm2，水澆地36.69萬hm2，園地5.33萬hm2，菜地0.62萬hm2，牧草地0.08萬hm2，林地12.6萬hm2，其他農用地5.88萬hm2。

3 研究方法

3.1 研究假設

該研究基于假設法展開系統化的研究，并得出農戶生產經營決策當中各種因素的影響作用，假設項為：(1)戶主年齡，(2)戶主職業，(3)戶主文化程度，(4)土地塊數，(5)家庭兼業人數，(6)新型農村合作醫療保險人數，(7)農村社會養老保險人數，(8)家庭非農收入，(9)政府關于土地流轉的政策，(10)家庭現有耕地面積；(11)家庭勞動力人數；(12)家庭人口規模；(13)家庭農用機械數量。其中前10項與土地資源轉出戶之間存在正相關性，后3項與土地資源轉出戶則為負向相關。

3.2 農戶土地轉入意愿的實證分析

3.2.1 模型的選擇與說明

以Logistic回歸模型為基礎，針對性分析能夠影響農戶土地資源轉出意愿的各方面內容。Logistic模型屬于邏輯概率分布函數。對于線性方程受統計假設約束條件的局限性，Logistic模型能夠克服，具有非常強的適應性。所以，該文所使用的研究工具即為Logistic回歸模型，具體內容如下：

(1)

式中，Zi=α+βXi+μ，e表示自然對數的底數，其估算式為公式為：

(2)

由此可用下式表示模型具體形式：

(3)

式中，P表示事件發生的概率，由于變量關系在Logistic函數分布中存在服從關系。通過Logistic函數，在[0， 1]范圍內，會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回歸變量的值域，因此需限制Logistic模型中的因變量值域為[0， 1]內。

3.2.2 數據來源

研究數據來自2017年4—6月衡水市進行的農戶調研，為排除環境因素等非隨機因素對抽樣結果的影響以及使抽選樣本類似于總體分布，采用隨機抽樣的辦法選擇樣本村和農戶，保證抽樣的科學性和對總體樣本的代表性。分別市(區)的鄉鎮中隨機選擇7個自然村，再在每個自然村中隨機選擇約35戶農戶進行面對面問答，總計發放問卷750份，回收問卷690份，問卷有效率為92.00%。

2.2.3 變量的選擇與描述

影響農戶土地轉入意愿的顯著性因素包括家庭非農收入、戶主年齡和職業這3個； 另外，戶主的年齡、職業、文化程度、非農收入、家庭兼業人數和農用機械數量均是影響農戶土地轉出意愿的重要內容。模型當中的自變量定義和詳細說明：

表1 自變量定義和詳細說明

農戶家庭人口規模指未成家立戶，經濟生活方面和家庭存在緊密聯系的家庭成員。家庭兼業人數是家庭內部同時從事農業和非農業的勞動力人數。這3個變量為描述農戶家庭人口特征的重點內容。農戶家庭資源稟賦對其土地轉出決策具有關鍵性影響。其中所包括的描述變量為現有土地塊數、農用機械數量和耕地面積等。該文在描述農戶土地資源時，所使用的變量為家庭耕地面積； 在描述農戶生產水平和能力時，所使用的變量為家庭農業機械數量。家庭非農收入表示農戶的收入狀況； 而在描述農戶家庭收入結構時，所使用的方法為家庭非農收入狀況。

通過外部經濟因素分析農戶在土地流轉當中的交易成本； 通過外部制度因素確定農戶所掌握的政策影響其土地轉出意愿的情況。采用農戶加入農村社會養老保險的人數和農戶加入新型農村合作醫療保險人數反映農村社會保障制度對農戶土地轉出的影響。

4 影響農戶土地轉出意愿的Logistic模型運行結果分析

在進行回歸分析時，選用Logistic進行回歸，在對變量進行篩選時選擇逐步篩選策略，且變量進入方程的依據是比分檢驗統計量，剔除出方程的依據是極大似然估計原則下的似然比卡方，進入方程和剔除出方程的顯著性水平都是0.1。

表2 樣本區農戶土地轉出意愿的Logistic模型運行結果

在表2中，Exp(B)叫優勢比，即比值比，也就是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自變量每改變1個單位，事件發生比的變化率。從上表中可看出，按照對農戶土地轉出意愿影響的強弱進行排序，戶主職業、家庭非農收入、戶主文化程度、戶主年齡、家庭兼業人數和家庭農用機械數量的顯著性依次遞減，但均為主要影響因素，而其他7個因素對農戶土地轉出均不同程度的影響，但不在0.05的顯著性水平范圍內，影響不顯著。

4.1 戶主個人特征

隨著戶主年齡的增長，其土地轉出意愿越強，顯著性數值為0.018，系數為0.374。這表明戶主年齡越大，耕種能力越弱，越傾向轉出土地。戶主文化程度與土地轉出意愿正相關關系，顯著性數值為0.010，系數為0.525。戶主受教育程度越高，從事非農機會越多，轉入土地意愿越低。戶主從事職業與農戶土地轉出意愿呈顯著正相關，顯著性數值為0.000，系數為0.931。戶主從事職業越傾向于非農，則更傾向于將土地轉出。

4.2 戶主家庭人口結構特征

農戶家庭人口數量越多，就意味著其土地數量越多，因家庭勞動力數量大，擁有農業生產人力資源多，因此不愿意轉出土地，兩者呈負相關。農戶家庭兼業人數與農戶土地轉出意愿呈負相關，顯著性數值為0.028，相關系數為0.390。而如果農戶的兼業人數較多，此時其所擁有的資產就會隨之增長，因此土地轉出意愿更顯著。

4.3 家庭資源稟賦

農戶土地轉出意愿隨著其農用機械數量的增長而降低，顯著性數值為0.033，相關系數為-0.588。說明農戶家庭擁有農用機械數量越多，越不會轉出土地。農戶土地轉出意愿隨著其所擁有的耕地數量增長而提高。如果農戶當前已經擁有了很多耕地，他們越傾向于轉出土地。農戶家庭現有耕地面積與農戶土地轉出意愿成正相關。農戶家庭耕地面積較大，會傾向于轉出土地，獲得較高地租收入。

4.4 外部性因素

農戶家庭非農收入與土地轉出意愿呈顯著正相關，顯著性數值為0.000，相關系數為0.433。說明農戶家庭非農收入達到越高水平時，農戶選擇轉出土地，專心從事非農。農戶社會保障程度與轉出意愿成正相關。農村社會保障程度越高，農地社會保障功能越低，農戶轉出土地可能性越大。農戶對政府土地流轉的相關政策了解程度與轉出意愿成正相關。農戶了解相關政策越多，越愿意轉出土地。

5 傳統農戶土地資源轉出中的行政操作與規范管理

5.1 加大涉農政策的扶持，建立農地轉出服務平臺

土地轉出情況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土地轉出政策，農戶所掌握的政府土地政策越全面，則對其土地轉出意愿將會起到促進作用。該研究表明，政府關于土地轉出的政策對土地轉出戶有正相關關系，積極探索，加大對發展農業規模化經營稅收減免、專項補貼土地轉出等新舉措、新政策。農戶土地轉出中花費的時間、土地轉出難易程度都影響農戶土地轉出的決策。應盡快建立土地轉出服務平臺，將土地轉出交易費用有效降低，保障農戶土地轉出的開展[10]。首先要構建完善的流轉合同制轉出服務平臺； 其次基于服務平臺確定合理的土地轉出指導價格； 三是通過土地轉出服務平臺為土地轉出提供暢通的信息。

5.2 加快區域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發展

針對于戶主家庭資源，如果農戶的家庭主要收入來源依舊是土地，那么此時他們的土地轉出意愿將會大大削弱。衡水市生態保護良好，資源豐富，應大力發展區域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發展，例如當地特色的旅游服務產業和勞動密集型深加工產業等。

5.3 提高農民文化水平，支持新型農業經營主體

戶主文化程度是影響農戶土地轉出意愿的重要因素，且兩者呈顯著正相關。因此，針對于戶主個人特質，可以通過不斷提高農戶的整體文化水平，來幫助他們獲得新的經濟渠道，從而得到更多的收益，進而加強土地轉出意愿[11]。針對于戶主家庭人口結構特征，建立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農民合作社、家庭農場等新型農業經營可提高農民組織化程度。與傳統農業經營相比，新型農業經營打破了難以規模化的限制。其優勢之處包括規范性更強、農戶可以獲得更高的收益，實現了勞動力的批量轉移。在政府的大力資助下，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可以構建全新的農村土地經營形式。

5.4 完善農村社會保障制度，加大農業金融支持力度

針對于外部性因素對戶主的影響，建立健全農村社會保障制度，讓農民病有所醫，老有所養，農民才愿意將土地轉出。在醫療保障方面，完善農村合作醫療保險制度，確保進城務工人員醫療保障待遇[12]； 在養老保障方面，建立以土地換保障的農村養老制度； 在社會保障方面，要為在城鎮落戶的農民提供社會保障，提高他們的歸屬感和安全感，享受和城市居民相同的福利待遇。要促進農地轉出，提升農業生產經營效益，首先解決農業生產資金問題[13]。因此，政府要加大對農業土地規模經營的支持力度，建立專門貸款品種，解決農地轉出中的資金困境，促進農村土地轉出的開展。

6 結論

通過了解河北省衡水市農戶土地轉出的意愿狀況，分析農戶土地資源轉出意愿的影響的關鍵因素，并以Logistic回歸模型為基礎，全面探究農戶土地資源轉出意愿的影響因素，最終得出以下結論：戶主年齡、戶主職業和家庭非農收入是影響農戶土地轉出意愿的顯著性因素； 另外，戶主的年齡、職業、文化程度、非農收入、家庭兼業人數和農用機械數量均是影響農戶土地轉出意愿的重要內容。通過對農戶土地資源轉出意愿的影響因素的分析，提出進行農戶土地資源轉出中的行政操作與規范管理，主要為合理制定政策并適度進行行政干預、加強市場管理并增強公共服務職能、發展地方經濟并提高勞動就業保障。該文在對農地轉出問題的研究中，關于農地轉出價格的研究較少，而農地轉出價格的確定是農地轉出過程中的重要問題，因此，有待進一步深入研究農地轉出價格及其定價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