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花落去

【摘要】在曹禺創作的《雷雨》中，四鳳是一個純真善良的女孩，本該享受美麗的青春，有著美好的未來，卻被黑暗勢力所撕扯，被封建家庭專制所吞噬，再加上不自知，成為了一場比她母親更不幸的悲劇。

【關鍵詞】曹禺 雷雨 四鳳 悲劇

【中圖分類號】I207.3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3089（2018）32-0062-02

《雷雨》的大幕拉開時，四鳳笑靨如花，大幕合上時，四鳳已成焦骨。她是一個純真善良的女孩，本該享受美麗的青春，有著美好的未來，卻被黑暗勢力所撕扯，被封建家庭專制所吞噬，成為了一場比她母親更不幸的悲劇。

四鳳的悲劇在《雷雨》第四幕被推向了高潮：隱藏了三十年的冤孽和所有的秘密猛然被揭開，一切都真相大白，原來自己母親竟是周樸園殘酷拋棄的侍萍，原來她以身相許、準備私奔的愛人，竟然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哥哥，還是繼母蘩漪的姘夫。周公館藏污納垢，充斥著無恥荒淫和滔天罪惡，這讓四鳳徹底地絕望了，她跑進了雨中，卻誤踩電線身亡；周家唯一友善、開明的小少爺周沖為了救四鳳觸電而亡；懦弱的大少爺周萍目睹一切，飲彈自盡；只留下或瘋狂或呆滯的孤獨身影，默默吞咽下家破人亡的苦果。短短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毀滅了，只剩下窗外凄風苦雨、電閃雷鳴。

是誰造成了這場悲劇？

是繁漪么？這個執拗、狂暴的女子，在妒火下直接點破了這場雷雨中最不可告人的血緣秘密，將四鳳推向崩潰的邊緣。

是周樸園么？這個偽善、殘忍的資本家，只知道維護他那老舊、飄搖的面子，扭曲了周公館中所有的人，間接把四鳳推向了死亡。

是周萍么？這個百無一用的懦弱男子，精神空虛、優柔寡斷，拼命地想逃離原有的生活狀態，為了把自己拔出與繁漪的混亂、不堪的往事，利用四鳳這個善良純潔的生命來清洗罪惡，卻讓無辜的四鳳背負承受了所有的一切。

是她的家人么？受盡苦難的母親，魯莽沖動的哥哥，世故粗俗的父親。父親為了私利偷偷帶著她到周家做女仆成為這場錯誤的開始，哥哥簡單粗暴地遏制她與周家的往來反而將她推向了周家，母親三十年前鑄下的錯將最愛的女兒推向了深淵。

是這人世么？四鳳這個美麗善良的女子仿佛錯誤地降生在殘酷冷漠的人世間，她柔弱地承受著狂暴的雷雨。正像曹禺所說的：“在《雷雨》里，宇宙正像一口殘酷的井。落在里面，怎樣呼號也難逃脫這黑暗的坑。”

抑或是她自己？

四鳳的悲劇一開始是有挽回的余地的，可她卻做錯了人生的兩次重大選擇。第一次，她做錯了工作的選擇。母親侍萍告誡她千萬不要到大戶人家去當傭人，可她卻懷著對外面世界的好奇和憧憬，去了周公館做女仆，周家人口簡單，主人還算和善，四鳳工作輕松，沒受過氣，甚至還頭腦發熱地遭遇了一生中最美的愛情，完全喪失了理智和警惕。第二次，她做錯了愛人的選擇。她身邊有兩個年輕人：周萍和周沖，關于周沖，曹禺先生說過：“周沖只是這煩躁多事的夏天里的一個春夢……有了他，才襯出《雷雨》的明暗。”周沖理想遠大、富于幻想、生性浪漫、樂觀積極、富有正義感，追求完美又有些不諳世事，他真心喜歡四鳳，還讓周樸園出資讓四鳳上學。雖然四鳳想跟周沖在一起也一定困難重重，可至少周沖是充分尊重、理解四鳳的。可惜的是四鳳卻投入了周萍的懷抱。周萍養尊處優，雖然受過良好的教育，卻找不到自己的人生位置，也沒有對未來的目標。他年經時頭腦發熱，從蘩漪身上得到了短暫的情欲，后來又陷入甩不掉的苦惱，最后為逃避和繼母的亂倫卻開始真正的亂倫。愛上周萍是四鳳的不幸，這不幸由她自己一手釀成。

四鳳的悲劇后來還是有挽回的余地的。第三幕中母親讓她永遠不見周家的人，還讓她發了一個被雷劈的毒誓。如果四鳳能謹遵誓言，永遠離開，那也不至于走到最后一步。可四鳳還是拋棄一切，回到周公館，并寄希望和周萍私奔。可是在她看來最絢爛的愛情、最美好的歸宿、最堅實的依靠竟如此腐朽不堪，最后徹底崩潰，走向命運的終結。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雷雨》中的人物都是悲劇性的，而四鳳的悲劇是因為她的不自知。四鳳還很年輕，沒有太多的枷鎖，很多重要的人生節點都可以自己選擇，可她沒有識人的眼光，也沒有卓越的遠見，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成了愛情的附庸，不負責任的對待自己，對待未來。四鳳的悲劇結局是注定了的，每每讀《雷雨》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越到今天，像四鳳這樣的人物就越有現實意義。有多少不努力打拼、不提升自我、不堅強獨立，只希望嫁入“豪門”的女孩，就有多少四鳳。人貴在自知、自強、自尊、自愛，不把愛情當成生命的全部，不成為別人的附庸，找到自己的存在意義，當人生的重要節點到來時，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參考文獻：

[1]馮異.《<雷雨>：命運與人》，重慶教育學院學報，2002年05期

[2]薛雙芬.《試論<雷雨>中四鳳形象》，南昌教育學院學報，2003年03期

作者簡介：

盧彬（1981.5-），女，漢族，江蘇常州人，本科，講師，研究方向：語文教學，高職教育，班主任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