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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軍慶,湖北省作協副主席,省作協文學院專業作家。發表并出版文學作品共計三百萬字。
朱朝敏,出版散文集《她們》《涉江》《循環之水》《山野虛構》和小說集《遁走曲》《魚尾裙》。小說和散文發表于《人民文學》《天涯》《花城》等,并入選多種年度選本,小說被《小說選刊》《小說月報》等選刊轉載。有作品翻譯成英語和西班牙語。作品分別獲得第三屆華語青年作家獎、《人民文學》雜志社全國征文一等獎、湖北省屈原文藝獎和湖北省新屈原文學獎。個人獲得湖北省屈原文藝人才獎。
黍不語,女,八十年代生于湖北潛江,2012年開始習詩。有少量作品散見《人民文學》《青年文學》《青年作家》《詩刊》《揚子江詩刊》《漢詩》《草堂》等刊物及《2017年中國詩歌精選》等選本。參加《十月》雜志社“第七屆十月詩會”。獲詩同仁2017年度詩人獎、2017年長江叢刊文學獎、第三屆揚子江年度青年詩人獎。湖北省文學院第十二屆簽約作家。
“你準備說話的時候發現那里已經很熱鬧了。所以你總不說。”——這是黍不語的詩。在我看來,無意中,這句詩也觸碰了許多湖北優秀作家的現實處境:長久以來,這些作家的自身無可取代之處并未得到清晰的指認,而某種源于文學尺度的羞澀,又使得他們自甘沉默,但是,要我說,這種沉默其實是珍貴的,它呼應的不是對自己的輕視,相反,它呼應的是一個真正寫作者的命運,即,一個真正的寫作者,應該舍得將自己交出去,交給命運,交給時間,交給無法被命名的此時此刻,所以,這沉默里其實埋藏著真正的驕傲。
感謝《長江叢刊》評論版開辟“新鄂軍”欄目,此欄旨在經由批評家的指認,讓那些優秀湖北作家的眾多特質逐漸水落石出。以首期輯錄的三位作家為例:曹軍慶的小說在現實主義外殼之下,借由“我”從何時、又是在哪里變作了“孤魂野鬼”這一路徑,其強烈的寓言化傾向,對個人身處在頹敗處境里的命運可能之探討,在許多文本假借“現實主義”之名大踏步后撤的今天,無疑是彌足珍貴的;朱朝敏的作品在呈現出強烈的女性主義特質的同時,時代變化的艱險和要害正在作為一種氣象澆灌她的寫作,傳統與現代精神、個人特質與外部世界、小說與散文這兩種文體的交織,都正在她身上發生著某種激烈而令人期待的融合;黍不語的詩歌令人想起許多大師的青年時代,譬如阿赫瑪托娃,譬如艾米莉·狄金森,但她始終是她自己,她安靜、低語,但她也是令人震動和顫栗的,依我個人的閱讀經驗而言,她是少數令我最為期待的當代詩人之一。
——說出往往意味著損害。這也正是“新鄂軍”開欄的意義之所在:惟有更多的說出,一個作家才能在更復雜的語境里被映照,被看見。這是批評的要旨,更是作家與批評家之間寶貴的審美信任。因此,有必要再強調一次:“新鄂軍”之“新”,不是一次集結,而是一次喚醒,一次持續的指認,以此證明:湖北文學現場里還有許多優秀的作家、還有許多獨具魅力的藝術特質正在生成、正在變裂,正在重新激活“湖北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