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工業大學 工業設計學院 430000)
博物館作為保存和再現人類社會成就和記憶的關鍵機制之一,是對于正規教育體系有益補充的文化教育中介,但其重要性卻往往被低估。在博物館不變的宗旨“守護文物并傳播真理”的基礎上,如今正努力將目標付諸表現性,其表現性強調收藏品與展示主題能夠串聯時空,具體講述它的故事脈絡與時代意義,這樣近似于對于情景的重新構建,為博物館展示引導了新的方向。
縱觀博物館的發展歷史,可以發現博物館越來越重視其“詮釋”與“傳達”的功能,尤其是進入2000年后的博物館思潮,將博物館關注的重點從物件本身變成了人與物件的共鳴與聯結,努力朝感動人心,深化人心的記憶烙印為理想的展示方式而努力,以求達到潛移默化的影響和學習。
對于參觀者來說,對于博物館之行最重要的莫過于展出的文物了。博物館中展出的文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同一個空間內有多個文物,文物與文物之間互相依托,互相支持,形成較為完整的氛圍。由于物件的靜態特征具有一定的局限性,無法道出文化的真實故事,所以需要借助情景的力量,來強化物件的表達力和感染力,激發參觀者的“聯想”。對于情景的構建應當建立在各個展品之間如何聯系在一起的,共同營造一個更完整更生動形象的敘述性場景。
博物館的展品與其他展品的不同之處在于其承載的不僅僅是物件本身,“文物”的特殊身份其價值在于所承載的獨一無二的文化信息,歷史信息和獨特的敘述性。這種獨一無二的特性是歷史發生過程中的伴生產物,有著無法替代和更改的特性。這些歷史信息和文化價值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博物館教育不應該脫離展品本身乃至展品使用情景的深刻解讀和呈現的。對于幾乎大部分的展品而言,它們都曾經是鮮活的存在于日常生活中的,它們本身所處的是富有生命力的生態環境和人文環境。
正如前文中所提到的參觀者的“聯想”,跨越跨越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并將近的意義延伸到遠的意義,將當下的感知延伸到過往的情感,進而將表象化的符號延伸為事物內涵的象征意向,或由一個物件本身出發,意識到其背后的所代表的豐富底蘊。Maurice Merleau-Ponty藉由現象學的描述方法說明人如何認識實在的事物,他指出:“問題在于描述,而不在于解釋和分析?!倍┪镳^的參觀過程正是這樣一個身體上的實際經驗,身體穿梭在展場的過程和物件、相片、文本、風景、導覽人員或其他觀眾的互動,這些互動作用共構了博物館參觀的情景經驗,情景的建構描述也更為具體,也使得參觀者可以自行把握理解權。

Figure.1: Visitors experiencing the Atlantic Wall
荷蘭的海牙博物館在2016年4月至11月舉辦了關于海牙城市的展覽——“The Hague and the Atlantic Wall: War in the City of Peace ”。展覽依據城市地圖來排列參觀者訪問的代表不同城市街道或公共場所的站點,無論是對當地人還是游客,都是一個認識海牙街道名稱,標志性建筑和特殊地點的機會。參觀者對于入口處的不同關于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日常生活用品的復制品的選擇會引發不同的故事背景,參觀者可根據興趣選擇不同的故事線,而每一個故事線都以三種不同的參與過城市疏散的身份角色來敘述:荷蘭公民,德國士兵和荷蘭官員
展覽在一定程度上給予了游客自我選擇信息的自由,更重要的是,這些選擇往往包含著游客的自我身份的體現和關注群體的傾向。對于經歷過該段歷史的人來說,這種情感的共鳴形成更有意義有語境的博物館參觀體驗,對于沒有經歷過的人來說,這種情感的體驗和想象對于個人的情感感受和人生意義都是非常重要的。
綜上所述,在博物館未來的發展中,敘述性的情景構建將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發展方向。通過還原展品的原生狀態,營造或復原情景,以達到加強觀眾的學習效果,配合展品使參觀者能夠搭乘博物館構建出的時間機器回到過去,能更好的達到博物館教育傳播的重要職能。對大眾“生活秩序“與”集體身份“的構筑,將會成為博物館日益重要的面向,作為一項不可替代的生產、提供”知識“渠道,博物館所承擔的社會角色也會迎來新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