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莫里斯的紅房子花園

陳杜梨 張雷

莫里斯的紅房子在當時擁有一批充滿激情的崇拜者。詩人和畫家但丁·加百利·羅塞蒂認為它是“這個時代的真正奇跡”，按照他的話說 “更像是一首詩而不是一座房子”。

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在他1879年的講座“做到最好”中，闡述了他對花園的看法，他告訴觀眾如何在“滿目瘡痍的地面”布置花園。他認為，樹籬應該是整齊有序的，花壇里應該種滿了自由而有趣的東西，留給自然“去完成花園所需的復雜性”。他特別喜歡中國的有著黃色花心的菊花品種紫苑，還喜歡雪花蓮，認為它是“美麗的奇跡”。然而，對他來說，猩紅色天竺葵和黃色蒲包花幾乎是不能容忍的，熱帶植物，“意味著怪誕”，最好留在植物園中去欣賞。莫里斯對鹿舌草也不看好，“你的花園里不能有這類蕨類植物，”他寫道。作為工藝美術運動（The Arts & Crafts Movement）的創始人之一，莫里斯對待花園如此認真，一點也不奇怪。

自然世界幾乎影響了所有莫里斯的設計，尤其是他設計的那50張左右的壁紙，一眼就能到英國野外世界的典型植物，比如橡子，黑刺李和郁金香。莫里斯的花園觀念在很大程度上激發了他同時代的藝術家，比如但丁·加百利·羅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和?愛德華·伯恩·瓊斯（Edward Burne-Jones）的作品，他對園藝的非傳統觀念還影響了一代園藝家，比如說威廉·羅賓遜（William Robinson）和格特魯德·杰基爾（Gertrude Jekyll）。與此相關的兩個主題展正在倫敦舉行，一個是在威廉·莫里斯畫廊舉行的“魔法花園”另一個是在不列顛泰特美術館舉行的“愛德華·伯恩·瓊斯展”。

哥特風的紅房子

莫里斯與大自然的親密接觸開始得很早。他在倫敦郊區的沃爾瑟姆斯托（Walthamstow）長大，童年的時候花了很多時間在埃平森林（Epping Forest）和萊亞河（Lea）周圍漫游。威廉·莫里斯畫廊的高級策展人羅恩·貝恩說：“我們知道他非常喜歡鄉村和大自然，并且這種情況在他的詩歌中很早就以不同的方式出現，然后通過他的設計展示。他對大自然的顏色和形狀極其敏感。”如今的威廉·莫里斯畫廊曾經是莫里斯童年的家。

莫里斯二十出頭的時候，帶著他的朋友菲利普·韋伯，一位建筑師曾泛舟塞納河。受到法國中世紀哥特風格的啟發，莫里斯委托韋伯為他建造了一處位于肯特鄉村的房子，這處房子有陡峭的屋頂，圓形的窗子和樓梯上有鏤空雕刻。 這就是有名的紅房子，現在屬于英國國家信托的產業，紅房子于1860年完工，不僅是莫里斯，他的妻子珍妮和他們的兩個女兒的家，而且是遠離倫敦工業區的隱居地。 當莫里斯一家來到這里，他們的朋友也跟著到來，他們會丟棄當時式樣的衣服，穿上寬松的中世紀風格的長袍，他們的頭發不會梳起來，在紅房子里也沒有緊身胸衣。

紅房子為什么是紅色的？對于設計師莫里斯來說，紅色具有特殊的意義，是知更鳥的紅色，玫瑰的顏色，草莓的甜美，是騎士身穿深紅色的外套，在中世紀的掛毯上開始偉大的尋找圣杯的旅程。紅房子的紅色代表了威廉·莫里斯自己對維多利亞時代中期邪惡品位的討伐。在莫里斯的詩歌和故事中，紅色也一直縈繞，有時候是一種殘酷的痕跡，有時候有時是甜蜜盛夏的光芒。 在“金翅膀”這首詩中，莫里斯描述了一座古老的城堡：大量猩紅色的磚塊/在它的墻壁，古老的灰色石頭/映襯閃閃發亮的紅蘋果/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候……這首詩發表于1858年，也就是紅房子開始建造的前一年。詩人葉芝讀到這首詩的時候還是個孩子，他把這首詩視為幸福的最完美表達。

莫里斯的紅房子在當時擁有一批充滿激情的崇拜者。詩人和畫家但丁·加百利·羅塞蒂認為它是“這個時代的真正奇跡”，按照他的話說 “更像是一首詩而不是一座房子”。在建筑和生活方式的演變歷史中，紅房子引起的共鳴和影響遠遠超出了功能。紅房子被現代人譽為民主的藝術。“除非所有人都能分享，否則我們與藝術有什么關系呢？”莫里斯曾經這樣說。

莫里斯第一次想到這所房子的設計時，只有25歲，當時他正朋友乘船游覽塞納河。莫里斯熟諳建筑史，對建筑工藝更是熟知，他本人曾是建筑師哥，是有名的哥特式復興主義者，倫敦法院就是他的作品。在從事建筑行業期間，莫里斯遇到了菲利普·韋伯，這個維多利亞時代建筑師中最才華橫溢的怪才。他們一起設計了紅房子，作為莫里斯的洞房，這是莫里斯浪漫而奢華的第一個家。

莫里斯的婚姻本身也可以說是詩意的。作為一位有錢的倫敦市經紀人的兒子，莫里斯的新娘是牛津馬夫的女兒，新娘珍妮·伯登個子很高，皮膚黝黑，身材苗條是一位富有異國情調的美女，是所有拉斐爾前派畫家的“尤物”。珍妮·伯登頗有吉普賽人的特征，她在羅塞蒂的肖像畫中眺望世界，建立了女性外表的新理想，這種頗怪異的美取代了平淡無奇的甜美。紅房子是一處可以容納并美化一樁非傳統婚姻的地方。莫里斯認為它是“地球上最美麗的地方”。

經過多次嘗試之后，莫里斯和韋伯選擇了靠近泰晤士河畔克雷河谷的厄普頓小村莊，這里單調的英國風景，在莫里斯看來卻是非常動人。這里與還是孩子的他所漫游的沃爾瑟姆斯托鄉村風景大不相同，但是歷史和文學底蘊更加深厚，紅房子靠近坎特伯雷朝圣者所走的路線，所以他把紅房子的花園門廊命名為“朝圣者歇息處”。

紅房子隱藏在周圍的景觀中，仿佛扎根在那里。 對于建筑，莫里斯追求某種自然增長的品質。他最喜歡的建筑物是那些似乎在一夜之間像蘑菇一樣冒出來的。紅房子已經表現出他對周圍環境的深刻尊重，不久他將成為最重要的環境作家之一。

紅房子看起來很粗糙，幾乎令人震驚，但也有暗示著其古老的歷史。 從遠處看，它像谷倉，烘干屋，一個中世紀的大廳，有著自己的歷史，自己的規則和視覺上的一致性。就像一部強大的文學作品，紅房子把人帶入富有想象力的世界。

紅房子秉承13世紀的建筑風格，這是莫里斯，這位文藝復興風格的仇敵，覺得最純粹的時期。這棟兩層L形建筑實際上是四邊形的兩側。其充滿活力的幾何形狀的塔樓，山墻，屋脊以及高高的風向標上主人的名字縮寫字母WM，不僅僅是拉斐爾前派的熱情，還傳達著嚴肅的信息。

1904年，德國評論家赫爾曼·穆特西烏斯（Hermann Muthesius）將紅房子稱為“現代房屋建造史上，第一次把房子的內部和外部作為一個整體進行構思和建造的嘗試”。紅房子的建造無視大多數維多利亞式房屋都遵循的嚴格的內部分區，生活空間從一個房間自由的連接到另一個房間，打破了社會結構的限制，鼓勵不太正式的男女關系。盡管莫里斯從未摒棄過仆人，但紅房子的廚房卻是一個異常宜人，輕盈，明亮的空間。

花園應該是房子的延伸

莫里斯的家最吸引人的景點之一是種著蘋果樹和櫻桃樹的果園。在莫里斯的許多浪漫故事中，果園是一個有色情意味的地方。他在建造紅房子的過程中，幾乎保留了所有的樹木。花園和房屋因為那些攀援植物，茉莉，金銀花和玫瑰而結合在一起，那些充滿激情的花朵從一開始就出現在菲利普·韋伯的設計圖上。

莫里斯對植物的潛力和園藝技術了如指掌，在他的指導下，一個有著郁郁蔥蔥的適合散步的草地，盛夏有百合花，秋天有向日葵蓬勃生長的花園出現了。花園和房子一樣不按常理出牌，是按照中世紀的原則設計的，這處有圍欄的花園就像用鮮艷圖案裝飾的手稿 “四個小方形花園形成一個大方形，每個小方形花園都用籬笆圍起來，玫瑰花朵繞著籬笆生長”伯恩·瓊斯的妻子喬治亞娜這樣描述紅房子的花園。

在花園的設計中，和房子的設計一樣，莫里斯打破了傳統。維多利亞時代的花園需要人們禮貌地打著遮陽傘進行欣賞。而紅房子的花園則不同。莫里斯認為花園無論大小，都應該“有序而豐富”。應該與外界隔絕。絕不應該模仿大自然的蠻荒或野性，應該是除了房子附近以外永遠不會被看到的東西。事實上，它應該看起來像房子的一部分。

1861年，當莫里斯建立自己的裝飾藝術公司時，忠于自己的觀點：他設計的壁紙和面料是一片蜿蜒的樹葉，盛放的花朵和歌唱的鳥兒，這些圖案旨在消除房子內外之間的分裂，把花園里的世界帶進無數的英國客廳。

?黑刺李樹

?雛菊

?威廉·莫里斯早期的幾款壁紙

珍妮·伯登頗有吉卜賽人的特征，她在羅塞蒂的肖像畫中眺望世界，建立了女性外表的新理想，這種頗怪異的美取代了平淡無奇的甜美。

花園應該是房子的延伸，莫里斯關于花園的這種觀念在當時是非常激進的。花園的設計圖顯示，花園的地面被命名為“花園房間”，屬于有特定用途的特定空間，由籬笆圍欄封閉起來。莫里斯還指示韋伯盡可能多地保存當時栽種著的肯特郡的蘋果樹（如今，該地還有一棵當時的蘋果樹，盤根虬節，年景好了，可以結一兩個果）。莫里斯的花園里種植幾乎都是本土植物。而維多利亞時代的時髦花園中，來自遙遠國度的外來物種才是首選。他從中世紀和都鐸花園中汲取靈感。而莫里斯種了當時隨處可見的犬薔薇金銀花和薰衣草等英國傳統花卉，這些如今還在這里生長。

莫里斯的工作室可以俯瞰整個花園，花園對他設計的影響在他設計的第一款壁紙中非常明顯。在紅房子，在櫻桃樹和向日葵之間，莫里斯作為壁紙設計師的才能萌芽了。他最早的三個壁紙都來自花園。 “格欄Trellis”（1862）描繪了盛開的玫瑰花叢，在木質格子中蜿蜒生長的樣子。 在威廉·莫里斯畫廊（William Morris Gallery）上展出了莫里斯本人用鉛筆，墨水和水彩畫的原始設計稿。當時大眾對壁紙的品位是“非常法國，非常多褶邊”式樣的壁紙。 “Trellis”雖然有圖案，但卻更自然。 莫里斯的筆觸中不使用直線，不像以前那樣局限于單獨空間。 這一點在他的他的花園設計中也很明顯。 他都不想要嚴格的花壇邊界。同樣的，莫里斯在紅房子設計的另外兩張壁紙，雛菊（1864年）和水果（1865年），也展現出一種非正式的自然主義風格。 這些用天然染料，手工木版印刷而成的壁紙，最初賣得并不好，但直至今日仍在生產中。

凱爾姆斯科特莊園的門前種著玫瑰。

在接下來的三十年里，莫里斯繼續設計了50多種壁紙，近40種印花棉布，還有各式各樣的紡織品，刺繡和地毯圖案。他的設計靈感來自花園，草地和灌木叢中仔細觀察的大自然。由此產生的新鮮感和奔放線條，使莫里斯成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圖案設計師。

莫里斯對花園的觀點很快就變成了其他藝術家手中的更為廣闊的東西。在呂西安·皮薩羅（Lucien Pissarro）的《仙女（The Fairy，1894年）》中花園成了一個神秘的地方，畫中一位仿佛是從蒙克的一幅畫中逃脫的年輕女孩，坐在經過修剪造型的樹下，在畫家阿爾伯特·摩爾來說，花園是浪漫的背景，他的《田園詩The Idyll（1893）》描繪了一對年輕的夫婦在花園中相擁，迷失在夢境中。

朋友聚會之所

從星期六到星期一紅房子充滿了歡聲笑語，從1860年夏末莫里斯搬進來后，這所房子就成了倫敦朋友聚集的地方：新婚的愛德華·伯恩·瓊斯和喬治亞娜，福特·馬多克斯·布朗（Ford Madox Brown）和艾瑪還有但丁·加百利·羅塞蒂和莉齊·西達爾（Lizzie Siddal），他們經過多年的關系緊張，健康狀況不佳之后，現在也結婚了。

由韋伯設計，看起來像舊市場推車的一輛馬車，專門等在火車站接莫里斯的朋友們。他們在周末一起玩保齡球，并一起裝飾房子。正是這種，源于那些生活在那里的人的裝飾才創造了紅房子生機勃勃，成就了它的詩意，這是專業設計師無法實現的。莫里斯和珍妮畫了今天仍然令人驚艷的現代幾何抽象天花板，并合作設計了房子的繡花掛飾。伯恩·瓊斯和羅塞蒂畫了家具和壁畫，最近，由莉齊·西達爾畫的壁畫被重新發現，這處壁畫位于房子主臥室的內置衣柜后面。紅房子的許多原始家具逐漸散去，一些搬到了莫里斯后來的家凱爾姆斯科特莊園，一些則進了博物館。

紅房子是傳奇之地，莫里斯的朋友們無法抗拒將自己畫進故事里，因為生活模仿藝術，藝術也模仿生活。伯恩·瓊斯為起居室所畫的大型壁畫，以15世紀德格萊瓦特爵士的浪漫故事為基礎，將莫里斯描繪成婚禮盛宴上的國王，身穿鑲金色的深藍色長袍。珍妮就像中世紀的王后一樣坐在他身邊。

沃爾瑟姆斯托的水屋，倫敦地區哈默史密斯的凱爾姆斯科特之家，以及凱爾姆斯科特莊園，都充滿詩意。但紅房子是最動人的，也是最初的。

從其精心修飾的完美細節中，可以看出紅房子是莫里斯的所有創作中最具個性的，流露出他對現實的關注，他把堅固與甜美相結合的獨特品質。紅房子是莫里斯家庭理論的開端，在莫里斯看來，家是滿足人類生活的必要基礎，是屬于自己的地方，有著個人獨特的經歷和記憶，是你放松回歸的永恒中心。

莫里斯反復無常的神經質在一段時期得到了緩解。在紅房子，他和珍妮有了兩個女兒。田園牧歌沒能持續多久。在莫里斯的歷史中，始終存在著凄涼的因素。他選擇住在鄉村，但他的裝修業務還在倫敦：日常的通勤破壞了他的健康。他個人還要為了公司的財務擔憂，朋友們的噩耗也影響了他，莉齊·西達爾死了，可能是自殺，喬治亞娜承受病痛和早產兒死亡的折磨。

莫里斯希望伯恩·瓊斯搬到紅房子，完成四邊形的建筑物，但是令莫里斯失望的是他寧愿留在倫敦，此時瓊斯的藝術生涯正在騰飛。到了19世紀60年代中期，珍妮對羅塞蒂的迷戀死灰復燃，莫里斯恪守包容的原則，他相信沒有人可以成為另一個人的所有者，所以沒有干預。在接下來的十年里，莫里斯為此日益焦慮。1865年夏天，莫里斯一家回到了倫敦。紅房子被出售。莫里斯再也沒有回去看過那棟他投入了巨大期望的建筑。

其他莫里斯的房子，沃爾瑟姆斯托的水屋，倫敦地區哈默史密斯的凱爾姆斯科特之家，以及凱爾姆斯科特莊園，都充滿詩意。但紅房子是最動人的，也是最初的。

生活即藝術

在離開紅屋之前，莫里斯最長（42000行），最著名的詩《地球天堂》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成形了。1870年，這部長詩的最后一卷出版，威廉·莫里斯當時35歲成了維多利亞時代最受歡迎的詩人之一，他作為一名作家而不是設計師更廣為人知。

紅房子是莫里斯嘗試自己不同世俗的設計和技術的地方，其中的一些家具和裝飾藝術，后來通過他聯合創立的家具公司進行改進后投入量產。

在紅屋的花園之后，莫里斯于1871年購買了牛津郡的凱爾姆斯科特莊園，并在這里建造了另一處花園，花園的建造表現了莫里斯對藝術多范圍的思考。雖然工藝美術運動在城市中有所發展，但這一理念的基礎是對鄉村以及中世紀“簡單生活”的渴望。這種懷舊情緒恰當的表現在伯恩·瓊斯的水彩畫《愛情》（1880年左右）中，畫家描繪了草地上長著翅膀的天使，和旁邊的女人和兒童。 畫中的模特是伯恩·瓊斯崇拜的弗朗西斯·格雷厄姆。當她在1833年宣布與另一個男人結婚時，伯恩 - 瓊斯在畫面上添加了猩紅色和紫色的海葵，這是被拒絕的愛情和死亡的象征。

到了19世紀70年代，莫里斯的裝飾在上層階級風行一時，這種情形讓他評論自己“正在為富人的奢華生活服務”。“朝圣者和玫瑰之心”是這個時期的一件典型委托品， 這幅亞麻質地，用彩色羊毛，絲線和金線制作的刺繡品，是基于伯恩·瓊斯的畫作制作的，伯恩·瓊斯同一系列中的畫作正在不列顛泰特美術館展出。這是艾薩克·洛桑·貝爾爵士為其位于約克郡的城堡餐廳委托制作的五件飾品之一，“朝圣者和玫瑰之心”描繪了喬叟《玫瑰傳奇》的故事，其中朝圣者通過荊棘（象征著誘惑）掙扎著到達他的欲望之地，玫瑰叢，玫瑰則代表難以捉摸的愛情。

莫里斯認為玫瑰是花中的“女王”并且大量種植它們。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凱爾姆斯科特的花園重建時，當時的所有者英國國家信托，在通往前門的道路兩側，種植了大量的玫瑰花叢，這種形式模仿了莫里斯1890年小說《烏有鄉消息》中的一幅木刻畫。在重修過程中，凱爾姆斯科特花園中還種植了莫里斯在工藝設計中或在信件中提到的鮮花和灌木：番紅花，附子花，報春花，蜀葵和郁金香。當時的想法是創造一種與他的審美相呼應的風格：繁茂的葉子，豐富的水果和巨大的花朵。最近凱爾姆斯科特的花園又得到一筆430萬英鎊的補助金，其中部分資金將進一步用于改造花園。莫里斯創造的塵世樂園終于一天將會重現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