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兵
“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么一去不復返呢?—是有人偷了他們罷:那是誰?又藏在何處呢?是他們自己逃走了罷—如今又到了哪里呢?”朱自清在散文《匆匆》中如此寫道。
我何嘗不是如此,過去一年,跑的路多,收獲多,感受深,白駒過隙,時間過得如此快。
在春節回鄉期間,我偶然聽到一個感人的故事。公安縣夾竹園初級中學英語教師馬娟心系鄉村孩子,自愿當起留守兒童的“媽老師”,經過聯系,我與馬娟有過一次深入交談。在公安縣,像馬娟這樣的教師還有許多,他們在平凡的崗位創造著自己不平凡的人生。
報道刊發后,公安縣電視臺、荊州市電視臺紛紛跟進,為這位有愛心的英語教師點贊。
對于鄉村教師的生活工作,我并不陌生。去年我采訪過重慶市忠縣洋渡鎮中心小學老師陳芬,今年她在朋友圈分享了一個小朋友的故事,我很感動,在朋友圈轉發后,一些朋友紛紛解囊,總共募得2000元。
對于普通人的關注,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北京供暖人王國良、改變京郊后進村的平谷區第一書記鄧遠雄、污染普查“鐵娘子” 沈坤等,他們身上都洋溢著一種精神,用自己的正能量,為社會貢獻一份熱。

本刊記者在海口采訪。
這一年,我出差北到遼寧鐵嶺,南到海南海口市,采訪到過的地方包括泰安、張家口、昆明、武漢、貴陽、西寧、巴中、廣州等地。我希望,在每一個宏大采訪主題背景下,選取一個片段,一個小人物、小角色,通過他或她的視野,講述一個個平凡的故事,捕捉新時代的發展。
《離京400里,張北脫貧忙》《讓洋姜產業熱起來》《海口市秀英區:百姓事無小事,滿足群眾件件“微心愿”》《遼寧鐵嶺縣:地肥蚯蚓歸 生態稻米香》等報道,都是用“腳”丈量出來,“不到現場不寫稿”,一步一個腳印,邊走邊寫。
難忘的事情很多。《讓洋姜產業熱起來》的報道很偶然,我到山東泰安參加一個會議,很多記者都傾向于寫消息,但我想,專家觀點很精彩,文章必須有新意,于是,補充采訪,聯系專家,“惡補”專業知識,最終成就了這篇報道。
在《巴中:從掃盲到文化振興》采訪時,我道出了巴中掃盲工作親歷者孫大鵬老先生的一個心愿:立一塊紀念巴中縣榮獲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野間掃盲獎紀念碑,紀念那段難以忘卻的歷史。
時隔不到半年,11月14日,巴中市巴州區“掃盲紀念碑”落成典禮在晏陽初博物館中心廣場舉行。“感謝政府拿出資金修建紀念碑,幫助我完成了多年的心愿……”當天落成典禮上,84歲高齡的孫老先生非常激動,開心得像個孩子。
這些都是巴中市教體局宣傳干事符蘇告訴我的。巴中的采訪很艱難,為了盡可能多地了解當地教育狀況,當地教育部門負責人熱情地給我安排了近10所村級小學。這些學校分布在山區,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往往就要小半天。
在學校里,我見到了一雙雙清澈的眼睛,和城市里小孩子一樣,他們享受著自己的快樂童年。限于版面篇幅,這些未能呈現在稿件中,但是,村小負責人的笑臉永遠印在我的腦海中。
作為記者,行走在祖國大好河山、田間地頭,盡可能多地了解真實狀況,與采訪對象互動,影響是相互的,我們展現一個黨報黨刊記者的覺悟與使命,收獲滿滿的正能量。
新聞是易碎品,但新聞評論所蘊含的思想內涵、彰顯的價值觀念卻不會輕易過時。這一年,我發力評論,做了一些嘗試。
評論作為“小匕首”,直擊主題,短小精悍,不拖泥帶水。我在思考的是,這個社會怎樣才能變得更好?怎么用言論為黨和人民代言?怎樣讓評論站得高、看得遠、說得透?
許多社會現象,可能令人無法理解。貧富差距如何縮小?城鄉二元結構如何破除?共同富裕的目標如何才能實現?對待社會弱勢群體,我們如何更好地予以關愛與溫暖?
老子講,“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這是大智慧,不僅對于人生如此,對于整個國家,何嘗不是如此?
我們需要呼喚一次心靈的回歸,每個個體,安分守己,忠于職守,社會應該為每個公民提供體面的基本社會保障,關乎老百姓教育、醫療、養老、住房等基本民生問題的事項,可以交由市場,但絕不應該成為一門生意,一門任人牟取暴利的買賣。
我記得一位智者的一句話,我們既不能妄自菲薄,自嘲小記、小編,但也不能過分夸大記者和個人的影響力。因為我們從事的職業、所在的平臺,賦予我們應有的政治責任、歷史擔當和人文情懷。
多走一走,多看一看,多想一想,多寫一寫,在不斷向人民、向實踐學習的過程中,真正增強腳力、眼力、腦力、筆力,在新時代的廣闊天地中,書寫出無愧于黨和人民的時代篇章,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貢獻力量和智慧,是我們新聞工作者義不容辭的使命擔當。
魯迅說過:“愿我們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有一分熱,發一分光。”是的,一直在路上,我想,作為新時代的新青年,更應該有如此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