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灸診室空氣質量控制標準研究的探討※

余 常，王 蕊，李思慧，胡偉尚，張 寧

(1.成都中醫藥大學，四川 成都610075；2.四川中醫藥高等?？茖W校，四川 綿陽621000)

作為中國傳統醫學的重要組成部分，針灸一直引領著中醫學科走向世界，針灸正在由中國的針灸成為世界的針灸。從國外對針灸的熱度和接受程度上看，艾灸不如針刺更容易被人接受，其主要原因之一是艾灸過程中產生的煙霧刺激和環境污染問題，引起人們對健康的擔憂，嚴重影響了艾灸這一傳統治療方法的推廣運用。筆者認為有必要開展艾灸診室空氣質量控制標準研究，并對研究路徑和方法進行探討，以推動針灸診室標準化建設，促進艾灸療法的推廣運用。

1 艾煙對空氣質量影響的研究進展

艾葉燃燒后產生的煙氣中含有揮發性成分和燃燒顆粒物，其中不乏酚類、萘類等有害物質[1]，燃燒后空氣中二氧化氮(NO2)、一氧化碳(CO)、PM10、PM2.5在半小時內急劇上升[2]。筆者對針灸師人群接觸艾煙后的機體反應進行了調查[3-4]，結果表明接觸艾煙后，機體主要會出現咳嗽、眼干、流淚、鼻干等癥狀反應，表現為對呼吸系統和眼部的刺激。王祥等[5]通過制定修改版Morisky量表對影響艾灸依從性的因素進行了研究，表明艾煙是影響艾灸依從性的主要因素?？梢?，隨著人們環保意識的增強，艾煙引起的空氣污染和對人體產生的健康危險嚴重影響了艾灸的依從性，成為艾灸推廣運用的瓶頸。

但是大量研究認為，艾煙對人體是安全的，甚至是有益的。英國的1項實驗研究表明[6]，正常操作情況下，艾灸產生的二氧化碳(CO2)和揮發性有機物(TVOCs)不存在安全性危害。黃玉海[7]等模擬艾灸診室進行檢測，表明艾灸診室PM10的平均濃度為3.12 mg/m3，處于安全濃度范圍(2.25～3.25 mg/m3)。黃茶熙等[8]實地檢測表明，夏季及冬季艾灸診室PM10、PM2.5的質量濃度均超過醫院候診室衛生標準規定的限值，但通過實驗表明，艾煙PM10具有抗氧化損傷能力，因而艾煙是安全的。

國內外學者對艾煙安全性的研究普遍認為，艾煙對空氣的污染和對健康的可能危害是可以控制的。如趙百孝等[9]觀察研究了不同艾灸裝置內艾燃燒產生細顆粒物及CO、SO2、NO2的情況，結果表明艾灸裝置加過濾罩可以降低艾灸環境中的PM2.5質量濃度和CO、SO2摩爾分數，可以避免艾灸過程中產生的煙霧危害。韓國1項模擬艾灸燃燒的實驗表明[10]，雖然艾燃燒后室內CO、NO、TVOCs濃度升高，但是均在安全范圍內，前提是有通風保障。國內段文秀等[11]也通過模擬艾燃燒實驗證明，保持良好的通風，灸室空氣中CO、NO2、PM10、PM2.5的濃度可以控制在安全范圍。

有研究表明，艾煙不僅安全，而且是灸療起效不可或缺的部分。如左瀅竹等[12]研究表明，一定濃度的艾煙干預可以良性調節嗅球內神經遞質含量，并通過嗅覺通路的神經投射干預腦內神經遞質的表達，從而改善氧化應激。哈略等[13]研究認為，艾灸及艾煙可明顯降低AS小鼠MMP-2、MMP-9水平，提高TI MP-1的水平，具有促進斑塊穩定性的作用。蔡虹等[14]研究表明，在一定濃度范圍內，艾煙冷凝物可能通過增強大鼠肺泡巨噬細胞NR8383的吞噬功能，或可降低該細胞的活性氧，起到修復機體損傷和提高自身免疫力的效應。

在艾灸診室生產實際中，針灸醫生往往工作在煙霧繚繞的環境之中[15]，也有些患者對艾煙敏感。隨著針灸行業的快速發展及標準化，人們普遍呼吁建立診室空氣質量標準。

2 艾灸診室空氣質量標準研究的必要性

室內空氣質量是國際社會關注的熱點問題。人類生活的大部分時間是在室內度過，室內空氣質量嚴重影響人體健康，如室內空氣污染可引起氧化應激和喉嚨干燥、頭暈、易怒、疲勞等癥狀[16-18]。目前，人們對許多場所的室內空氣質量進行了深入研究[19-24]。為了有效地控制室內空氣質量，不同國家和地區建立了各自的標準，如美國EPA頒布了《國家環境空氣質量標準》(NAAQS)，我國頒布了《室內空氣質量標準》(GB/T 18883-2002)和《民用建筑工程室內環境污染物控制規范》(GB 50325-2001)[25]。此外，我國還制定頒布了20余項對特定公共場所空氣衛生狀況的控制標準，如《醫院候診室衛生標準》(GB 9671-1996)、《理發店、美容店衛生標準》(GB 9666-1996)、《飯館(餐廳)衛生標準》(GB16153-1996)、《體育館衛生標準》(GB 9668-1996)、《公共交通等候室衛生標準》(GB 9672-1996)、《公共交通工具衛生標準》(GB 9673-1996)等[26]。然而，產生煙霧，對人體可能構成嚴重健康危害的艾灸診室目前還缺乏相關空氣質量控制標準。目前艾灸診室的設置不盡相同，大部分醫院的針灸科設置有專門的艾灸治療室，裝有專門的機械通風設備，但也有很多中醫診所空間有限，并沒有配備通風設備，更無專門艾灸活動的空間，且室內人員流動大，空氣質量堪憂。雖然艾煙對暴露人群可能存在的危害引起了廣泛的關注，但是，在更多的艾灸活動場所中，并沒有規范地采取有效防護措施控制室內空氣質量，其重要原因在于目前還缺乏相應的控制標準和對控制策略的科學研究?？梢?，建立艾灸診室空氣質量標準尤為重要。

3 艾灸診室空氣質量標準研究的主要路徑

從相關的研究中，我們不難發現，要預防艾煙對人體產生危害，需要保障足夠的通風環境。在高濃度情況下，艾煙對人體確實可能產生危害，但對濃度予以控制，適量艾煙暴露對人體產生的影響是可以忽略的。而怎樣保障通風，要達到什么樣的通風要求，才能使艾灸活動處于可靠的安全范圍；艾灸過程中釋放的污染物與哪些操作因素有關，除了通風之外是否還有其他方法可以降低艾灸活動的安全風險，如控制室內人員數量、控制燃燒量、保障空間大小等，回答這些問題，還需要對艾灸診室的室內空氣質量狀況開展進一步研究。

深入分析影響室內空氣質量的因素是控制好室內空氣質量的重要途徑。影響艾灸診室室內空氣質量的因素很多，包括建筑、室內場景的因素，如距地面的高度、與交通主干道的直線距離、建筑時間、裝修時間、室內面積、容積、窗戶大小、門窗是否與室外直接相通、室內家具等；艾灸活動本身的因素，如艾灸時室內人數、同時燃燒的灸量、艾灸時通風設備工作的狀態、門窗開閉狀態、灸材的種類和質量等；還有室外空氣質量的相關因素。只有從影響艾灸診室空氣質量的因素入手，才能形成切實有效的空氣質量控制標準，指導生產實際。

4 小結

綜上，隨著艾煙安全性研究的不斷深入，以及公眾對健康的深入關注，艾灸的進一步推廣，必須解決制約其發展的瓶頸。我們認為，深入開展艾灸診室空氣質量研究，制定艾灸診室空氣質量標準，是解決這一問題的重要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