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春天來自家庭的詩意

文/聶倩葳

01.04

導演：

陸慶屹

主演：

陸運坤、李桂賢

類型：

紀錄片/家庭

故事：

2013年的春節，陸慶屹和家人忙碌地準備著年夜飯的食材。父親陸運坤從特制的爐具中取出熏好的臘腸，母親李桂賢則在張羅其他的菜品。沉默寡言的父親，熱情洋溢的母親，再加上姐姐陸慶偉和哥哥陸慶松，湊成了一個溫馨和美的家庭。然而，次年姐姐的突然離世，給這個家庭蒙上了一層陰影，也讓陸慶屹更加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光……

紀錄片《四個春天》是導演陸慶屹拍攝的關于他自己家庭的故事。片如其名，影片呈現了從 2013 年春天到 2016 年春天的家庭影像，純粹、溫暖，具有極強的感染力。在北京工作的陸慶屹每次回到貴州老家時，都堅持做一件事，即舉著攝影機記錄父母的一切，累計素材超過了250個小時。一個普通的家庭，就這樣被呈現在了大銀幕上。

影片中，第一個春天快結束的時候，兩位老人開始擔心自己的健康問題。沒想到第二年，原本就體弱的姐姐陸慶偉得了一場大病，不幸去世。姐姐的葬禮上沒有哭天搶地的崩潰，沉默的雙親卻讓陸慶屹感到更加悲痛。春節又到了，沉浸在喪女之痛中的兩位老人，沒有像往年那樣準備豐盛的年夜飯，父親陸運坤傷心地躲在一旁，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一家人曾經的錄像。第三個春天在鏡頭里顯得異常短暫，但療傷的過程卻格外漫長。令人安慰的是，到了第四個春天，母親李桂賢重新掛起了臘腸，每年都會在陸家過冬的燕子也飛了回來，四年前栽下的臘梅也開花了。兩位老人來到女兒的墓前訴說思念，還跳舞給女兒看，陸家的生活又重新走上了正軌。

影片中老兩口的生活狀態打動了無數人，雖然已經年邁，但兩位老人十分積極樂觀。身為退休教師的父親多才多藝，不僅精通樂器，還自學了音樂編輯軟件。母親李桂賢更是能歌善舞，隨時隨地都能唱上一曲。除了記錄兩位老人的生活之外，《四個春天》也向觀眾展示了時間變化和生命更迭的深刻命題。影片用無數的生活細節拼湊出一幅充滿詩意的人間圖景，引發了觀眾對于時間和生命的思考。若是每日和家人在一起，無盡的親近和溫暖會將你包圍；若是經常面臨小別，倒也能避開家庭瑣事的糾結和繁雜。這其中的度常常難以把握，所以大多數人對于家人，往往既有難舍難分，又有喜憂參半，《四個春天》則將這個火候掌握得剛剛好。

陸家人有用家庭錄像帶記錄生活的習慣，這個習慣已經延續了近20年。影片《四個春天》中，陸慶屹也選用了不少十幾年前的素材。一開始，陸慶屹只是簡單地記錄，直到2015 年，他無意間看到了侯孝賢的一篇訪談。侯孝賢說：“想拍電影就去拍，多拍一拍就有經驗了。”從此，陸慶屹下定決心，要把這些零散的家庭錄像變成一部完整的長片。雖然有著隨手記錄生活的習慣，但是陸慶屹卻并沒有系統地學習過如何拍攝和剪輯，后期制作時，光是內容的取舍就帶給他極大的煩惱。但陸慶屹并未因此氣餒，也沒有被書本里那些影視制作的經驗所束縛，他表示：“我怕條條框框的東西會對我產生太大的影響，真誠和自由才是藝術創造最重要的兩條規則。同樣的知識，每一個使用者的處理方式是不一樣的?！北绕鸾浀溆捌?，他反倒看了很多劇情片。陸慶屹不追求多高的藝術成就和高級的剪輯技巧，他覺得流暢比晦澀更能打動人心，而《四個春天》也真的做到了這一點，相信這個冬天，會因為這樣一部因自然而真實、因平凡而感人的紀錄片而變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