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娟
洞經音樂存在時間長達四五百年之久,清代年間對于洞經的研究是最為鼎盛的時期,之后從近代開始就有學者對洞經音樂進行收集與整理。20世紀80年代以后,民間談論洞經音樂漸漸熱烈了起來,我們站在音樂學、宗教學、歷史學與文化學等角度進行分析,收獲了豐富的成果。
云南學者繆鸞和先生認為《文昌大洞經》起源于何時何地無從探究,只能從《文昌大洞經》的身上去追尋。云南昆明彭幼山先生認為元朝時期,梁王鎮守云南,喜歡音樂,所以才產生了一批專門玩音樂的人,后來,玩音樂的人越來越多,發展到了明代,文人不能直接拜佛,所以就產生了洞經會。云南民族研究所雷宏安認為,洞經音樂的產生與演變的原因需要結合民族學、歷史學以及社會學的合作,才能真正地揭示其規律性。
對于洞經音樂淵源的研究主要是從三個方面出發,從道教的發展史中探究洞經的淵源,在文人的音樂、民間音樂的背景下觀照洞經音樂的起源,并注重將道教與文人音樂以及民間音樂有效地結合在一起。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現象,主要原因在于洞經是一個獨立的、整體的音樂作品。洞經音樂呈現的是一種多元化的特點,其產生背景多元化、演變過程多元化、社會功能多元化以及受眾群體的多元化,多元化的結果導致學者的觀點也是各不相同的。
筆者看來,對于洞經音樂社會屬性的研究主要是建立在前面洞經音樂的淵源上,每一位研究者對于洞經音樂的社會屬性認識各不相同:雷宏安認為洞經音樂是上清派宣揚教理教義的工具,是道教文化的產物;楊文平認為讓洞經音樂是儒家文化中比較高雅的藝術形式;王興平則從洞經音樂的功能上進行解釋,洞經音樂逐步從廟堂走向世俗,增加了民俗氣氛與娛樂色彩;吳學源認為洞經是維系手段,存在于一些封建色彩與松散的民俗性群眾組織。
洞經音樂的社會屬性并沒有得到統一的共識,主要原因在于每一位學者的研究視角是不一樣的。要想讓這些學者達成一致并不是最終的目的。不可否認,洞經音樂的產生與道教有關,并在元明清之后不斷加入了一些中原音樂元素,進一步拓展了洞經音樂的使用范圍,且洞經音樂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突破了為道教服務的唯一性功能,并逐步發展成為民間音樂的一種形式,促使洞經音樂始終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展。在洞經音樂成熟階段,關于洞經音樂的社會屬性不能著眼于之前的看法,而是結合具體的時代背景進行具體的分析。在事物的發展過程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事物發展過程中各種影響因素,并在這種影響下所產生的變化,吳學源關于洞經音樂的社會屬性研究是值得借鑒的。
雷宏安認為,站在學術的角度而言,洞經音樂是音樂學、器樂學、曲譜學的重要材料,因為它具有多重性、共生性與綜合性等特點。從文化學與民族學的角度分析,洞經音樂展示出文化融合的魅力,同時也會發現文化分層的特點。從這些分層特點出發,洞經音樂本身就存在一定的吸引力,同時還應當站在商業角度、民族融合與文化交流的價值、審美角度等出發,對洞經文化的社會價值進行評價。楊政業從洞經文化的社會功能入手,分析了洞經文化在大理各族社會中的功能,了解到歷史文化的沉淀功能和民眾的社會凝聚力。
文化人類學的功能學派說,“一切的文化要素,一定還在活動著,并發生著屬于它自己的作用,而且是有效的。”文化要素的動態性表明了人類學的重要工作在于研究文化的功能,并注重研究人類文化的性質,認為一切的文化要素之間都是互相關聯的,且具有的動態性與功能性的特點。站在這個角度而言,就應當將藝術品放在特定的制度中,這樣去分析洞經音樂,才能給予屬于它自己正確定位,比如功能派認為洞經音樂的社會價值與能力,在于它所處于的社會環境,還需要進行進一步挖掘與研究。
綜上所述,關于洞經音樂問題的探討,我國的學者已經進行了深入研究,且獲得了豐碩的成果。一方面,我國學者站在國學的理論背景中,審視洞經音樂;另外一方面,這些學者的研究還存在一些不足之處。因此,希望我國的學者可以從更深的角度去探究洞經音樂,并對于洞經音樂的發展與保存給予更多的關注。如今,我國的洞經音樂正處于消亡的階段,當代的人應當如何去做,這是我們當前需要深入探究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