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常樂心常寬
——著名中醫馬有度的養生經

◎王明洪

重慶醫科大學教授馬有度如今已步入82歲的高齡，但依然身輕體健，且思維活躍，行動敏捷，聲音洪亮。幾十年來，馬老不僅活躍在中醫學術、中醫科普和社交領域，以致被人戲稱為“三棲專家”（中醫專家、科普作家、社會活動家），同時還以健康幽默的人格魅力感染著周圍的人群。他曾提出：養生應做到“心胸有量，動靜有度，飲食有節，起居有常”。并認為這是養生的四大基石。“怡情養生貴恬靜，飲食養生貴平衡，動靜養生貴適度，起居養生貴節律”。

知足常樂心常寬

馬老之所以要將“心胸有量”放在養生之首，是因為“中醫養生既重養形，更重養神”。馬老的看法和古人的養生觀念是一致的，如果從廣義上來說，可以說更為精辟。《黃帝內經》載有大量養心調神的內容，但歸納起來不外五種，即心態平和、心情快樂、心地善良、心胸開闊和心靈純凈。而“心胸有量”雖然僅四個字，實則上已經涵蓋了心理健康、社會適應良好和道德健康三個方面，與單純的“心態平和”等相比，顯然要全面得多。樂觀是“心胸有量”的重要組成部分，馬老經常和他的老伴到公園散步，兩人還你上句我下句地聯唱。有時，老伴笑他“記不住歌詞就唱數字。”而馬老則說：“我就是高興，哼到哪兒是哪兒！”也有人問他：怎樣才能做到心胸有量？馬老用其親身經歷和人生感悟作答：“順其自然天地寬，后退一步自然寬，知足常樂心常寬。”馬老的心態也很年輕，他喜歡別人稱他“小馬哥”，而周圍的人也經常這樣稱呼他。“對心胸有量，除寬容大度，以求心理平衡，有利健康之外，還要從心胸寬廣的另一方面展開。這就是胸懷遠大，心存大志，志當存高遠，全心全意為民辦事，心里始終裝著人民大眾，這樣的境界，心安理得，心境積極穩定，這樣的心理平衡，才是最佳的健康基石！”

我主張“動靜平衡”

很多人都信奉“生命在于運動”，并將它列入養生的重要內容之一。但馬老則提出“動靜有度”，不僅如此，還將其列入養生的四大基石之二。“凡事有度很重要，不管是靜養或者運動對人身體都有好處，人不但需要靜養，而且需要運動。《內經》中就有‘久臥傷氣，久坐傷肉’的記載。體弱多病之人，大都不愛運動。那么，是不是多運動，身體就一定很好呢？據統計，大多數運動員都不長壽。所以，要想身體健康，必須做到動靜有度。”馬老的家裝飾簡樸淡雅，陽臺也不用玻璃封閉，這樣不僅流通了房間里的空氣，而且因為通風，使房間里的花草一年四季長勢茂盛，如同一個小花園。這里也是他伏案寫作后經常活動的地方，有時寫的時間長了，就起身給花草澆點水，施點肥，不但在賞花中怡情，而且在養花中活動了身體，舒展了筋骨。“我主張‘動靜平衡’，既要能動，也要能靜。‘動’最好是有氧運動，如散步、快走、太極拳、游泳等。在運動時，要注意切記：①不要過量運動，世界衛生組織強調適量運動，過量危害大；②要堅持運動，不要爆發運動。對于老年人而言，雙腿是最有利的運動工具。最好是散步，散步不僅僅是運動雙腿，達到身體的運動需求，還可以達到心境的平衡”。馬老如是說。

莫勸多吃點，勸君多嘗點

“飲食有節”也是馬老養生的基石之一。如何正確地理解這個“節”？他認為，“飲食有節”的“節”，首先就是量的節制。俗語說，每餐少一口，活到九十九。第二就是調節飲食，合理安排。特別提出有關飲食的訣竅，莫勸多吃點，勸君多嘗點。意思就是說每天所吃的食物種類要多，吃的量要少。也不要刻意地追求大米多少克、肉食多少克、蔬菜多少克，太死板了，老百姓也無法實施。對于蔬菜和水果，做到餐餐有蔬菜、每天有水果就好。馬老平時喜歡清淡的飲食，還喜歡吃雜糧，尤其愛吃玉米，他認為這些雜糧很有營養，對身體很有幫助。平時，他喜歡喝綠茶，“養生之本應該在于正氣，多喝綠茶對養生很有好處”。對老年人來說，“飲食有節”尤為重要。由于老年人的消化功能有所減退，時常會感到胃口不好，所以除了飲食應多樣化外，“還要注意菜式的多樣化。菜品要做到色好看、聞起香、味道好、形態美”。他還提醒老年人除了吃好以外，還要注意喝好。“老年人飲水注意兩點：一是主動喝水；二是足量多次喝水。研究證實，25℃左右的白開水最佳。但千萬注意，很多老年人早上起床后會喝一大杯鹽開水，誤認為鹽開水利于通便。實際上，鹽多傷腎，對于本身有高血壓病的人，大量的鹽開水不合適”。

生活要規律，作息要按時

《素問·上古天真論》云：“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陰陽，和于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可見早在二千多年前，古代養生家就已經提出：人要順應四時變化及起居有常。而馬老亦將“起居有常”列為養生的四大基石之一。“生活要規律，作息要按時，勞逸要適度，習慣要養好”。并指出：“人的生活起居，必須順應自然，遵循常規，就能健康長壽；如果半夜三更不睡覺，大白天睡懶覺，日夜混淆，陰陽顛倒，就會老得快、衰得早。所以，起居有常就是生活規律、按時作息、勞逸結合、戒煙限酒，就是起居養生貴節律”。由此可見，馬老的“起居有常”不僅是指有規律的生活，同時也包括動靜有度、飲食有節的部分內容。在日常生活中，馬老有早起的習慣，他寫文章在清晨構思，寫完后，就請老伴當他的第一讀者，挑挑毛病、潑潑冷水。但是，“養生之道，各有訣竅，適合自己，最為重要。我們前邊講的養生之道，是中華保健的四大基石，但這只是基本的養生規律，而每個人的具體情況千差萬別，年齡大小，體質強弱，生活習慣，性格情緒，興趣愛好都各有不同，所以，一定要結合自己的實際，總結自己的養生訣竅，堅持實施，效果才好”。

我喜歡書畫，喜歡涂鴉

生活中的馬老不僅熱愛中醫，也有許多業余的愛好。在他的書房里，掛滿了書畫，其中既有名人大家的，也有普通朋友的。“我喜歡書畫，喜歡涂鴉，但我水平不高。好在我喜歡觀賞，喜歡與書畫家交朋友，可以從中感受快樂”。閑時，他也會和牌友搓幾盤麻將，認為：“麻將要重過程不要重結果，與其糾結于輸贏，不如集中精力于算牌、算賬，可以幫助鍛煉大腦。”由于輸贏都快樂，他稱這是“快樂麻將”。他也喜歡吟詩，小詩“人生貴有緣，淡化物與錢，輕松來相見，大家不麻煩”。其淡泊名利的人生觀及幽默風趣盡顯其中。所著《奇妙中醫藥》中的“養生防病智慧歌”“十叟長壽歌”等也瑯瑯上口，廣為流傳。馬老還喜歡寫作。上世紀80年代，馬老出版了《方藥妙用》等10余部中醫學術、科普著作，成為當時少有的多產中醫專家、科普作家。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原局長王國強為他的《奇妙中醫藥——家庭保健顧問》作序，稱贊他“孜孜不倦地潛心鉆研中醫藥，感悟養生智慧，探索健康奧妙，以獨到的視角、睿智的見解、深入淺出的表達方法，創作了多部深受群眾歡迎的中醫藥科普作品”。可以說，馬老的高壽，和他投身于自己所熱愛的中醫藥事業，也有著一定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