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作為國際通用語背景下醫學生跨文化能力實證研究

王淑娟 曹鳳龍

（蚌埠醫學院公共基礎學院，安徽 蚌埠 233030）

一、引言

全球化背景下，跨文化能力成為了國際化人才的必備能力，世界各國的高等教育界愈加重視培養具有跨文化能力的國際化人才[1]。我國在最新的《大學英語教學指南》中，也首次將“跨文化交際”納入到了大學英語的課程板塊中。同時 ，英語受全球化的影響，在交際中的角色也由一門外語變成了更強調功能和過程的國際通用語（ELF）。因此跨文化交際本質、目的、內容都有了新的變化，跨文化交際能力也有了新的內涵[2]。探討新形勢下中國大學生的跨文化能力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和教學意義。

二、文獻綜述

但是迄今ELF背景下開展的跨文化交際研究還比較單薄[2]。影響很大的中國大學生跨文化交際能力實證研究[3]討論了包括醫學生在內的中國大學生跨文化交際能力，但是沒有將ELF背景下跨文化交際能力的變化考慮在內[2]。除此之外，現有的對醫學生跨文化能力的探討大多是以非實證研究和跨文化教學為主，郭書法和錢志剛[4]，羅運春和杜軍[5]從理論分析的角度探討了跨文化教學的實施與作用。據此，筆者將在跨文化交際新內涵的觀照下，展開對醫學生跨文化能力的實證研究，并回答以下兩個問題：①醫學生的跨文化能力如何？②醫學生跨文化能力是否適應ELF背景提出的新要求？

三、研究工具與設計

本研究采用組合評價模式，將作為間接評價的自我報告和作為補充的外教反饋相結合。測量工具使用吳衛平團隊構建的以多元文化教育理念為指導的適應英語作為世界通用語社會文化語境的中國大學生跨文化能力量表[6]216-218。中國大學生跨文化能力量表共有28道題，分別從本國文化知識、外國文化知識、態度、跨文化交流技能、跨文化認知技能和意識六個方面考察學生的跨文化能力。我們在182名醫學生中發放問卷，根據里克特5級量表（非常弱，弱，一般，強，非常強）進行自評，各選項分別對應值為0.1、0.3、0.5、0.7、0.9,然后依據相應的權重值[6]84-88，在Matlab中進行模糊運算分析，得出綜合分值和各項得分。最后利用SPSS軟件通過獨立樣本T檢驗和ANOVA方差分析了解各項能力及子能力的成績和發展水平。

四、研究結果與討論

1.跨文化能力得分

Matlab模糊運算結果顯示醫學生跨文化能力較一般，各能力發展不平衡（見表1）。跨文化能力綜合得分為0.4688，接近區間[0,1]的中段部位，該結果反映出醫學生跨文化能力水平較一般。各項子維度得分中本國文化知識得分為0.028，位于區間[0,0.05]中段朝上的位置，顯示出學生對于本土知識有一定了解，但水平一般；外國文化知識得分為0.0955，位于區間[0,0.30]底部，說明醫學生普遍認為外國地理、歷史，價值觀等知識很單薄；態度得分為0.1123，處于區間[0,0.19]一般較高水平，表現出醫學生有較強的跨文化交流意愿，并且愿意平等的與他人進行交流。跨文化交流技能項得分為0.1265，位于區間[0,0.25]中段位置，該能力指的是在跨文化交流中遇到挫折可以協商，促使跨文化任務成功完成，以及傳遞本土文化的能力，該分值反映出學生認為自己該能力比較一般；學生的跨文化認知技能得分為0.024，接近區間[0,0.06]中段，該能力指的是跨文化交流過程時學習和獲得技能的能力，該分值顯示學生普遍認為自己不具備借助語言和非語言學習新知識的能力，得分并不理想；意識得分為0.0816，位于參考區間[0,0.19]的中段靠下位置，反映出學生對文化差異的理解和認知能力不太理想。總的來說，醫學生跨文化能力比較一般，除了態度、跨文化交流技能、本國文化知識水平比較理想，外國文化知識，跨文化認知能力和意識得分并不理想。

2.外教反饋

我們使用該份問卷的問題讓該級外籍教師對醫學生表現出的跨文化能力做出評價。外教評價的最后綜合得分為0.498，位于[0,1]區間的中段位置，可以看出外教認為醫學生的跨文化能力表現一般。各項子維度得分中，本國文化知識得分為0.035，外國文化知識得分為0.108，態度得分為0.05，跨文化交流技能得分為0.124，跨文化認知技能得分為0.045，意識得分為0.135。可見，外教同樣認為醫學生的跨文化能力比較一般，其中，外國文化知識和態度比較欠缺，但本國文化知識，跨文化交流技能，跨文化認知技能和意識比較理想。

表1 醫學生跨文化能力得分

雖然外教反饋和學生自評在部分維度上存在差異，但獨立樣本T檢驗（見表2）顯示兩者基本不存在顯著差異，說明學生對自己跨文化活動的自評能夠較為真實反映他們在具體跨文化交際中的表現；但值得注意的是跨文化認知技能（p=0.029）以及意識（p=0.017）反映在該維度存在顯著差異。但是結合態度得分所反映出的情況，學生可能具有強烈的跨文化交流意愿，但不一定會積極抓住和外國人交流的機會，而和外教交流并讓他真實感受到學生交際能力的同學往往語言能力和交際能力比較強，也許這就是為什么外教一方面認為學生跨文化交流意愿較弱，而另一方面認為學生的操作技能（跨文化認知技能）和意識能力較強的原因，反映出意愿和實際行動之間是存在差距的[6]53。

表2 學生自評以及外教評價T檢驗結果

3.各維度內部差異性分析

本部分選擇ANOVA分析方式了解各維度子能力發展情況。因各題權重不同，數據并未進行權重處理，而是用選項對應的分值直接進行方差分析。數據顯示除意識維度組內不存在顯著差異外（P意識=0.770），其他五個維度P值均小于0.05，表明內部均存在顯著差異（P態度=0.000 ；P本國文化知識=0.036；P外國文化知識=0.001；P跨文化交流技能=0.000；P跨文化認知技能=0.002），反映出學生跨文化各維度內部能力發展不平衡：在本國文化知識維度中，本國歷史、地理、社會政治、社交禮儀、宗教文化知識這幾項得分最低；外國文化知識維度中以外國文化禁忌知識得分最低；態度維度中以和外國人交流學習的意愿最低；跨文化交流技能項維度，以協商解釋本國文化，成功交流和跨文化差異敏感性的能力最低；跨文化認知技能以跨文化交際中獲得交際能力和學習外國語言文化能力最低。可見，各維度內部學生均存在薄弱項，其中以真實交際行為有關的能力最為欠缺，再次反映出學生并不愿意且不具備積極參加實際交際行動的能力。

五、討論

1.跨文化綜合能力

醫學生的跨文化能力整體比較理想，基本達到一般水平。這可能得益于學術界、學校和教師對跨文化交際能力的重視和投入，同時全球化使學生能更便捷的接觸到電影，音樂等目標語的文化媒介，這些恰好屬于作用重要的跨文化間接接觸范疇[7][8]。醫學生跨文化子維度從大到小排列是 “態度>本國文化知識>跨文化交流技能>意識>跨文化認知技能>外國文化知識”。前三項能力醫學生自評較為理想，而后三項則不太理想，表現出跨文化各項能力發展不均衡的趨勢。

2.各維度跨文化能力分析

態度、知識（本國文化知識與外國文化知識）、技能（跨文化交流技能與跨文化認知技能）和意識四個維度[9]轉引自[6]63發展并不平衡。雖然態度得分比較理想，但是結合外教反饋，我們可以發現雖然可能由于全球化下便捷的群際接觸使學生對外國文化態度比較寬容，[8]但是學生并沒有積極性參與到實際的跨文化交流中。知識則表現出兩極分化的情況，本國文化知識較為理想，而外國文化知識得分較低；本國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得分最高，而歷史地理社交禮儀等了解最少；同時外國文化知識中文化禁忌等知識了解最少。一方面顯示由于這些年社會、學界以及教學實踐中對中國文化的宣傳和重視，包括將“用英語表達本土文化”[10]作為大學生的基本能力以及大學英語四六級考試翻譯題型充分反映“中國文化走出去的趨勢”[11]可能使學生的本國文化知識得分比較理想，但是課時的有限，課本文化知識點的零散，教學效果的不理想[12]使學生不能全面的了解本國和外國文化，導致發展不平衡的狀況出現。技能維度中學生解釋與發現的能力，即跨文化交流技能較理想，而發現與互動的能力，即跨文化認知能力比較弱，說明學生的理解技能要優于操作技能。方差分析也顯示出學生在協商、交流項評分較低，與其他項存在顯著差異。學生得分和方差分析都顯示出學生意識得分不高，且該項內部不存在顯著差異。意識指的是對于不同文化差異的認知和理解能力，由于意識會隨著知識、態度和技能的提高而提高[13]轉引自[6]28，可能是受到其他維度能力的影響，導致學生的意識得分并不理想。

3.ELF背景下的跨文化交際

總的來說，醫學生人文知識儲備不理想，雖然有跨文化交際的意愿，卻不能積極主動的開展跨文化交際行動，但ELF背景下跨文化交際的目的需要學生具有完成跨文化交流任務[2]的能力。雖然學生跨文化能力綜合得分居于中等水平，但是各維度的薄弱項，不能積極參與跨文化交流和意識能力的欠缺都會妨礙學生開展成功的跨文化交流，不利于完成跨文化任務，更難以達到輸出本土文化的要求。可見醫學生跨文化能力還有不足，距離新形勢下跨文化交際的要求還有一段距離。

六、結論

對醫學生跨文化能力開展的實證研究結果顯示醫學生的跨文化能力比較一般，各維度間發展并不均衡，能力強弱分布為“態度>本國文化知識>跨文化交流技能>意識>跨文化認知技能>外國文化知識”，其中知識和技能兩個維度都表現出兩級分布的態勢，由于知識技能和態度表現不佳，意識能力也表現并不理想。此外各項維度內部也存在顯著差異，具有明顯的薄弱項，包括本國歷史地理社交禮儀知識，外國文化禁忌知識，使用外語進行協商等在內的部分能力都非常欠缺，無法滿足ELF背景下跨文化交際的新要求。因此在開展大學英語教學時，教師們應當有針對性的提高學生們的相關能力，在課堂上為醫學生系統的全面的文化知識輸入，鼓勵學生們參與到真實的跨文化交際中，培養學生適應全球化語境的跨文化交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