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夢雪
(煙臺大學,山東 煙臺 264003)
鄂爾泰,字毅庵,滿洲鑲藍旗人,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舉人。雍正三年(1725年),鄂爾泰調任云南總督,兼治貴州、廣西。任職期間,他力陳云南改土歸流的重要性,得到雍正帝的批準后開始著手實施。
云南改土歸流的重點是烏蒙、東川、鎮雄三府。在清初改土歸流之前,“東川、烏蒙、鎮雄,皆四川土府”[1],但“三府”都遠離成都,臨近云南,形成“滇、黔有制其之勢而無其權,四川有治其之權而無其勢”[2]的被動局面。因此,鄂爾泰奏請將“三府”改隸云南。
雍正四年(1726年)三月二十日,鄂爾泰上奏道:“東川與云南省尋甸、祿勸、霑益三州接壤,距云南省城四百余里,去成都二千八百余里。如上年十月,烏蒙土府祿萬鍾之叔祿鼎坤統眾攻打東川村寨,知府周彬具報滇省,督臣高其倬發兵,解散后,川省令箭方得到府。是川省之無濟于東川,而東川之無益于川省明矣。……,若改隸云南,正尹教易”[3]。雍正帝應允了鄂爾泰的請求,使東川歸云南。
雍正四年(1726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鄂爾泰上奏請求將烏蒙、鎮雄兩府劃歸云南,“俱稱烏蒙與東川緊連,去滇省不過六百里,情愿照例撥歸云南……,烏蒙改流不難,鎮雄改流更易,所慮者,一經改流,善后事宜大需調劑,謹據實陳明”[3]。雍正帝予以應允。最終,東川、烏蒙、鎮雄皆改隸云南。
東川、烏蒙、鎮雄相繼改隸云南后,鄂爾泰逐漸完善改土歸流事宜,逐漸安定云南。
改土歸流剛被提上日程時,因烏蒙土府祿萬鍾年少,兵權在其叔祿鼎坤手中,因此“鄂爾泰令總兵劉起元屯山東,招降祿鼎坤”[4]。雍正四年(1726年)十一月,烏蒙土目祿鼎坤請求內附。鄂爾泰見此情形,隨即命令祿鼎坤召喚祿萬鍾,祿萬鍾不肯內附,并“走匿鎮雄土司隴慶候所”[1]。但令鄂爾泰欣慰的是,烏蒙“沿途各寨投誠者已三千余戶”[3]。雍正五年(1727年)三月,因“鎮沅倮刁如珍等戕官焚掠”[1],鄂爾泰派遣士兵討伐,活捉刁如珍。五月,鄂爾泰奏:“臨元府所屬之新平、威遠、元江、普洱、茶山等處……出沒哀牢、魯魁之間,為害地方,尤非一日”[3],后禍亂根源皆被鄂爾泰清除。九月,鄂爾泰派兵平定了新平土司李百疊。十二月,鄂爾泰率兵“攻破云南倮窩泥種,取劉茶山地千余里”[1],開始設置官吏,管理地方。
雍正八年(1730年),總兵劉起元怯弱貪虐,祿鼎坤及其子祿萬福反叛,“遂陷鎮城,盡戕兵民”[4],瀾滄江內外均有不少土目群起響應,鄂爾泰召集士兵數萬人,命令他們分三路進攻,令“總兵魏翥國攻東川;哈元生攻威寧,副將徐成貞副之;參將韓勛攻鎮雄”[1]。不久東川、鎮雄基本被平定,最后命令哈元生、徐成貞接連剿定烏蒙沿途八十余寨,最終平定烏蒙。至此,云南改土歸流事宜基本完成。
雍正五年(1727年)三月,鄂爾泰就曾表示過對改流善后事宜的擔心,他認為,云南改土歸流雖順利推行,但“烏蒙、鎮雄等處擴地甚廣,應添兵處,不可惜此小費,當謀一勞永逸,萬不可將就從事”[3]。烏蒙土司祿鼎坤勢力最大,鄂爾泰考慮到這一點,在其歸順后奔赴新地時,特派遣士兵跟隨,與其為伴,并給足盤纏。鄂爾泰率兵攻克烏蒙時,因“隴慶候庶母二祿氏、四川沙馬土婦沙氏以不從亂,給誥命,賚銀兩”[1],這種加以籠絡的善后辦法也是卓有成效的。
隨著云南改土歸流的進行,鄂爾泰推行了一系列的措施來發展云南的社會經濟。云南改土歸流后,百廢待興,鄂爾泰“命減孟連廠課之半”[1],再如鶴慶邊外“皦子入貢,犒以鹽三百斤”[1],減輕了云南地區的賦稅負擔。其后鄂爾泰“或按口賑糧,或給牛予種,捐造農器,并在生產技術上教以作糞摻灰之法”[5],云南地區農業迅速發展,糧食產量也大大提高。雍正九年(1731年),鄂爾泰在烏蒙、鎮遠、威寧等地設營防汛,興修云南各地水利工程,并“開墾周圍草塘,疏宜良、尋甸諸水,耕東川城北漫海,筑浪穹羽諸堤,修臨安諸處工,暨通粵河道”[1],極大地促進了云南社會經濟的發展。
鄂爾泰眼光獨到,抱負遠大,果斷在云南推進改土歸流,并在云南改土歸流的過程中對當地進行了社會改革,此舉無論于清政府還是云南而言都是利享百年之事,有利于我國統一多民族國家的形成與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