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變化中守正拓新：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

張文亮 賈東琴 柯 平

（1.遼寧師范大學政府管理學院 遼寧大連 116029；2.天津財經大學管理科學與工程學院 天津300222；3.南開大學商學院 天津 300071）

我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是伴隨著圖書館學教育的產生而產生的。我國最早的圖書館學教育可以追朔至1913年金陵大學文科開設的圖書館課程[1]，1920年韋棣華和沈祖榮創立武昌文華圖書館學?？茖W校，標志著我國正規圖書館學教育的肇始。我國圖書館學教育發祥至今已有百年，歷經百年世事沉浮，在與美國、蘇聯及其他國家的碰撞中不斷嬗變，孕育出具有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

從美國克乃文在金陵大學開設圖書館課程，到韋棣華女士選派沈祖榮赴美學習，再到劉國鈞、杜定友、李小緣等一大批赴美留學者回國后開辦圖書館學教育[2]，我國圖書館學教育按照美國圖書館學教育機制體系和課程設置正式建立起來。這一時期我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也開始萌發，主要承襲了美國圖書館學教育的部分思想，并按照美國圖書館學教育機制、體系和課程設置來建立我國圖書館學教育。1949年建國之初，我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受蘇聯圖書館學教育思想影響。1978年改革開放以來，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等繁榮發展，我國圖書館學教育也在不斷變革，試圖探索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之路。習近平時期，隨著我國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等的高速發展，我國開始建設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這為新時代中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發展帶來新的契機。

1 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初步形成期

民國時期（1912—1949年），是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的初創期。此階段我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一方面承襲了美國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盛行實用主義之風；另一方面通過本國圖書館學學者的實踐，試圖將中國傳統書籍管理思想融入到圖書館學教育思想之中。

從時代背景看，民國時期民族資本主義的發展促進了社會經濟的發展，同時辛亥革命將維持兩千年的封建制度推翻，中國社會思想得以開放。經過新文化運動、五四運動等進一步解放思想，西方民主、自由、平等的觀念也更加普及[3]。在學術思想上，出現了中西學的沖突、對立到調和的過程[4]。盡管民國時期的經濟和軍事力量相對其他國家較為落后，但是這一時期的大學教育成果斐然。在戰爭不斷、軍閥割據的政治環境下，中國近代學校教育經歷了模仿日本、移植歐美到本土化的過程，涌現了大批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文學家等。

從思想淵源看，任何思想都是有其淵源的，1913—1949年間我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來源于美國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和我國傳統的書籍管理實踐。首先，對美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的繼承與融合，在教學體制、課程設置、教學內容等方面深受美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的影響[5]。在金陵大學開設圖書館學課程的克乃文先生于1902年獲得美國康涅狄格州韋斯利恩大學的文學學士學位，此后還獲得文學碩士學位，并曾擔任圖書館實習助理[6]。開辦武昌文華圖專的韋棣華先生出生于美國紐約，在波士頓西蒙斯大學圖書館科畢業，曾任里士滿（Richmond）圖書館館員[7]。文華圖專的沈祖榮和金陵大學的李小緣都是留美人員之一。這些人的圖書館學教育實踐體現了濃厚的美國色彩，是杜威圖書館學教育思想在中國本土的實踐。其次，我國藏書樓管理、書籍編撰、考鏡源流等傳統思想為圖書館學教育思想提供了堅實的實踐基礎，并且融入到了這一時期的圖書館學教育之中。美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與我國傳統書籍管理思想的融合，為我國以后圖書館學教育思想的形成與發展提供了深厚的基礎。

這一時期我國圖書館學教育的主要思想體現在以下方面：

1.1 實用主義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

民國時期以多種形式的圖書館學教育方式向社會大眾普及圖書館學教育，服務于社會對圖書館員的需求。由于受美國圖書館學家杜威的實用主義思潮的影響，建立了以圖書館經營管理活動為中心的知識體系。以金陵大學為例，教育模式、課程方法、入學要求等都與當時美國的圖書館學教育相差無幾[8]。

1.2 通才教育思想

通才教育思想繼承了美國早期博雅精英教育思想，主張在本科前兩年階段完成通才教育，強調學生優先掌握通用的基本知識后再進行專門領域知識的學習。1959年美國圖書館協會（ALA）為全國師范教育鑒定委員會提供的《圖書館學本科計劃標準》就規定圖書館學本科計劃的課程不能影響其通才教育[9]。通才教育的思想在我國圖書館學思想形成的初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以金陵大學為例，其圖書館學的就讀條件之一便是要求大學本科兩年以上[8]。

1.3 美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的本土化

我國圖書館學教育建立之初完全移植了美國圖書館學教育的主體框架，但隨著國內圖書館學教育的迅速發展，也在不斷進行著本土化。首先，早期的圖書館學課程融入我國傳統書籍管理實踐思想。在1927年金陵大學的課程中除了和美國當時保持一致的課程內容之外，還開設了目錄學、中國重要書籍研究、書史學和印刷術等課程[8]；其次，為適應我國民國時期的國情，在美國博雅精英教育的思想基礎上建立了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體系。在本土實踐的基礎上我國在這一時期建立起了高等專業教育、中等專業教育和業余教育相結合的特色發展之路。

2 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發展期

1950—1977年，我國圖書館學教育得到了一定的發展，但是也經歷了調整、停頓和再發展等階段。在跌跌撞撞的發展中，我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在本土的實踐過程中開始興起。1953年武昌文華圖書館學專科學校由私立變為公立調整到武漢大學，成為武漢大學圖書館學專修科；1956年，北京大學和武漢大學圖書館學專修科改為四年制本科；1956和1960年兩校圖書館學系先后開辦圖書館學函授專修班，培養了大批圖書館學專業人才，至1965年為全國30個省市培養了1 253人[10]。

從時代背景看，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我國社會體制完成了從新民主主義向社會主義的過渡，正式成為社會主義國家[11]。但隨后出現了“大躍進”和“文化大革命”，嚴重阻礙了社會發展。自建國以后至改革開放以前，教育逐步走上社會主義發展的道路，建立起了為社會主義建設服務的教育制度。在“大躍進”時期的教育革命過程中，產生了“以勞代教”等極大偏差，造成了教學質量下降等不良后果，但不應否定“教育革命”在改革教育結構方面做的有益嘗試，在掃除文盲、密切教育與社會的聯系等方面取得了一定成績，給教育與勞動結合提供了寶貴的經驗。1950年2月，中蘇簽署《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及相關協定，我國在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等多方面學習蘇聯的經驗。1966—1976年“文革”時期“使學校成為無產階級專政的工具”等思潮充分反映了當時教育政治化的取向，文化和文人備受摧殘，教育角色受到質疑和教育規劃被迫中斷，直到文革結束，我國的教育事業才進入整頓、恢復和重建時期[12]。

從思想淵源看，1950—1977年，我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源于前蘇聯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諸多學者將其總結為“含美而襲蘇”，影響頗深[13]。1950年蘇聯的教育體制是國家體制統籌領導的，我國這一時期的教育體制也全面學習蘇聯，致使圖書館學專業辦學由私立開始轉為公立。由于全方面學習蘇聯的圖書館學教育體制，導致與前一時期的美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做了徹底割裂，教育思想深受蘇聯思想政治教育為本、專才教育、理論教育為重的思想等影響。因此，50年代前后對蘇聯圖書館學教育模式的學習雖然使我國圖書館學教育有所發展，但是也使其由于全盤蘇化而變得毫無特色。在此后，經歷“大躍進”“文化大革命”等步入了調整停滯期。

這一時期圖書館學教育的主要思想體現在以下方面：

2.1 思想政治教育為本

蘇聯的教育對思想政治內容十分重視，蘇聯文化部及蘇聯高等與中等專業教育部要求學生學習馬列主義基礎理論課程要占總課時的15%[14]。在蘇聯的圖書館學課程設置中對思想政治尤為重視，無論是一般課程還是專業課程都充斥著思想政治教育，諸如蘇聯共產黨史、政治經濟學、蘇聯史、蘇聯政治教育基礎（馬列主義文化革命、共產主義道德與共產主義革命）等[15]。1949年后，蘇聯圖書館學教育著重對思想政治、黨性和政治意識形態等問題進行調整。1949—1950年間再次整頓擬定新大綱，強調思想政治[16]。蘇聯的以思想政治為本的教育思想對20世紀50年代的中國圖書館學教育產生了極端影響，我國圖書館學教育以其為藍本建立起了以政治為本的教育思想，設置了馬列主義基礎、中國革命史、政治經濟學等凸顯政治地位的課程內容。肖希明認為蘇聯圖書館學教育思想對中國的影響是最為消極的，其政治色彩和泛意識形態過于濃重對我國圖書館學教育及其思想的發展為害甚烈[17]。

2.2 專才教育思想

專才教育是與通才教育相對而言的，是培養專門人才的教育，專才教育在專業領域知識的設置上十分細致。這一時期拋棄美式通才教育轉而對蘇聯專才教育思想的學習，導致我國圖書館學教育學科劃分過細，以目錄學課程為例，這一時期同時開設了《目錄學》《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目錄學》《社會科學目錄學》《中國文學目錄學》等課程[18]。這樣細致的專業知識劃分令學生知識面狹窄，綜合素質不高。

2.3 理論教育為重的思想

與民國時期實用主義圖書館學教育思想不同，這一時期由于斯大林倡導理論研究，蘇聯的圖書館學教育十分重視基礎理論的學習。受當時理論教育為重思想的影響，我國圖書館學教育在教材編撰、課程設置和教學方法等方面都十分側重理論內容。此外，這一時期對圖書館學基礎理論的探究還形成了多次學界論戰[19]。

3 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繁榮期

1978—2012年，是我國圖書館學教育的繁榮階段，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中國特色的探索。首先，圖書館學專業辦學規模不斷擴大。1978—1979年，山西大學、湖南大學、華東師范大學、安徽大學、南開大學分校等先后建立了圖書館學系，由此推動了圖書館學教育的發展，同時也反映了圖書館學教育的重要性。其次，相關政策規劃的頒布為圖書館學教育的進一步發展提供了可行依據，豐富了我國圖書館學的教育層次。1980年《圖書館工作匯報提綱》提出“設立圖書館學中等專業學校，對圖書館現有工作人員進行業余培訓或短期訓練，是發展圖書館教育和科研事業的最主要形式之一”。1981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正式實施，圖書館學本科學位授予制度正式確立。北京大學、武漢大學成為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批準首批圖書館學碩士學位授權點，這標志著我國圖書館學碩士層次教育正式開始。1990年北京大學獲批圖書館學博士學位授權點，武漢大學獲批情報學博士學位授權點，標志著我國圖書情報學最高學歷教育的開始。2002年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獲批設立首個“圖書館、情報與檔案管理”一級學科博士后科研工作站。2010年國務院學位辦審議通過了《圖書情報碩士專業學位設置方案》，至此我國圖書館學教育多類型多層次培養體系得以進一步完善。其三，圖書館學學科指導不斷完善。2002年，教育部正式批準成立了教育部高等學校圖書館學學科教學指導委員會，并于2007年、2013年、2018年三次換屆。通過圖書館學學科教學指導委員會，對圖書館學教學標準、相關制度進行討論，我國圖書館學教育邁入了規范化發展階段。

從時代背景看，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中國實行改革開放政策，放開或者取消各種限制，使得國民經濟空前發展。隨著“窗口”打開，國民與其他各國交流越來越密切，思想得到了解放。1978年全國高考全面恢復，高等學校教育逐漸步入正軌。此外，隨著我國依法治國戰略的提出，這一時期產生了許多有關教育的法律條例，1978—2000年間我國先后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民辦高等學校設置暫行規定》等。進入21世紀，黨的十六大明確提出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并明確提出黨“堅持教育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為人民服務，培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教育方針。此后，黨中央提出科學發展觀、科教興國戰略和人才強國戰略等，這些教育方針和法律體系在實踐中不斷改進，切實保證了我國教育事業穩中求進、有法可依。

從思想淵源看，1978—2012年，改革開放是我國社會發展主旋律，我國高等教育歷經體制改革、市場化改革、文化素質教育、全面質量提升等一系列教育改革措施[20]。這一時期我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主要來源于本土實踐，形成了中國特色，產生了圖書情報一體化、培養復合型應用型人才、理論與實踐并重的教育思想。此外，改革開放促進了我國圖書館學教育與美、蘇、日、英、德、法、印度等國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相融合。

這一時期圖書館學教育主要思想體現在以下方面：

3.1 圖書情報一體化的教育思想

20世紀70年代，歐美等國開始圖書情報一體化融合，從課程體系設置到院系名稱更迭再到圖書館學情報學期刊的創辦等一系列舉措都對我國圖書情報一體化教育產生深遠的影響。1984年，我國第一所圖書情報學院的獲批成立（武漢大學圖書情報學院），開啟了圖書情報教育一體化模式。20世紀90年代，在歐美等國的影響下，我國先后掀起了向圖書情報學院或系以及信息管理學院或系的更名潮，這反映了我國圖書館學和情報學（信息學）教育融合的趨勢。1993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將圖書館學和情報學從原學科類屬下移出，單列為一級學科“圖書館、情報與文獻學”。1994年在國家社科基金資助項目指南中首次增列了“圖書館、情報與文獻學”。1997年在《授予博士、碩士學位和培養研究生學科、專業目錄》中將“圖書館學、情報學、檔案學”三個二級學科列到“管理學”門類下，設為“圖書館、情報與檔案管理”一級學科。2002年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獲批設立首個“圖書館、情報與檔案管理”一級學科博士后科研工作站。一級學科學位授權點的設立表明我國圖書情報一體化教育思想的成熟。

3.2 復合型應用型人才培養的教育思想

自1978年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圖書館學教育在人才培養方面遵從國情和就業市場的雙重需求，從前期的專才教育培養模式向復合型應用型人才培養模式轉變。一方面，圖書館學教育規模在不斷擴大，并且建立起成人教育、在職教育、本碩博教育和博士后流動站的多類型、多層次的圖書館學教育體系。另一方面，市場經濟背景下學生進行自主擇業。因此，為適應社會發展，圖書館學的人才培養目標面向更廣泛的信息職業，拓展了傳統圖書館學的就業空間，并向政府、企業、事業單位等相關信息機構或部門輸送了大批人才。

3.3 理論與實踐并重的教育思想

這一時期，圖書館學教育摒棄了以蘇聯理論為重的思想，將理論與實踐并重。課程設置中容納了計算機技術、網絡技術、新媒體技術等實踐領域內容。不僅確立了圖書館學教育的核心知識體系，還向社會輸出了專門知識和方法，包括信息組織、信息檢索、信息服務等知識和文獻綜述、數據可視化和引文分析等方法[21]。

4 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新時代

2013年，在習近平總書記的引領下，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跨入新時代。2013年以來，我國圖書館學專業新增備案1個，調整學位授予門類或修業年限1個，專業數量總體呈增長趨勢。2014年圖書情報專業碩士學位點獲批13個，2018年再次新增獲批18個，專業辦學規模在不斷擴大。2018年6月，在南京大學召開“新時代新發展：服務效能 法則”中國圖書館事業高層發展論壇，專家和代表達成“圖書館事業發展南京宣言（2018）”[22]，這對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環境下的圖書館學專業教育來說具有重要意義。2019年1月，在中國人民大學召開的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青年學者論壇達成“學術共同體倡議”，提倡圖書館學、情報學、檔案學等共同發展，守正拓新，促進學科繁榮。圖書館學教育思想在學者們的實踐之中不斷融合發展，形成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

從時代背景看，在習近平總書記為首的黨中央領導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經濟建設方面，經濟實力進一步提升，經濟結構調整取得重大進展。在世界經濟深度調整、全球貿易持續低迷、主要經濟體走勢分化的大背景下，中國經濟增速仍居世界前列[23]。2015年，我國提出深化供給側改革和“一帶一路”建設，進一步推動我國經濟的良性發展；政治方面，加強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建設，發揮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優越性；文化方面，新時代我國文化建設實現前所未有的大繁榮，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基本建成，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堅定我國文化自信，促進傳統文化的創新和傳播，向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目標邁進。2017年黨的十九大首次提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并從個人、社會、國家等層面強調了教育的重要地位，在繼承和發展毛澤東教育思想和鄧小平教育理論的基礎上形成了現代教育思想體系[24]。其教育思想的核心內容主要涉及四個方面：一是奠定堅實基礎，建設教育強國；二是堅持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發展道路；三是加強現代化教育責任感和使命感；四是加強教育規劃，優化教師隊伍[25]。新時代中國特色教育思想的形成，為我國教育事業進一步發展提供了指導。

從思想淵源看，新時代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來源于三個部分：其一，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思想；其二，新時代中國特色圖書館學教育的本土化實踐，我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進一步向規范化和國際化方向發展。

這一時期圖書館學教育的主要思想體現在以下方面：

4.1 圖書館學教育的規范化

圖書館學教育離不開學科發展規劃，相關政策能夠促進圖書館學教育的管理與規范。2014年教育部高等學校圖書館專業教學指導委員會發布了《本科圖書館學教學質量國家標準（2014年版）》，對本專業培養目標和規格、專業教育內容和知識體系、專業教學條件、重要參考指標等進行了規定[26]。2015年在黑龍江大學信息管理學院召開的教育部高等學校圖書館專業教學指導委員會上，對修訂《本科圖書館學教學質量國家標準（2014年版）》和《圖書館學專業教學質量國家標準實施方案》進行了討論[27]。規范化的教育背景，進一步促進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體系的形成。

4.2 圖書館學教育的國際化思想

隨著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為了應對數字環境的變化，美國19所高校圖書館情報學院發起了Ischools運動。隨后，北美、歐洲、澳洲、亞洲等加入到Ischools項目之中[28]。目前，我國加入Ischools運動的高校有武漢大學、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中山大學、華中師范大學、北京大學、香港大學、臺灣大學、臺灣師范大學等[29]。Ischools運動的目的是要整合圖書館、信息科學、計算機科學，尋找多個學科的共同點來建立所謂的大學科群[30]。此外，一些國際化認證也對圖書館學教育產生了國際化的重要影響，如南開大學商學院通過AACSB認證、2017年中山大學獲得國際專業教育認證[31]等，這些國際化的過程促進圖書館學教育課程設計的國際化、學術研究的國際化和教師培養的國際化，進而促進新時代中國特色圖書館學教育思想與國際化接軌。

5 結語

一代代圖書館學人的圖書館學教育實踐形成了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因此，未來我國圖書館學教育思想也反映在圖書館學者們的實踐之中。新時代，我國教育的根本問題是為誰培養人、培養什么人以及怎樣培養人。要將黨的政治思想融合到圖書館學教育之中，要將創新創業教育融合到圖書館學教育之中，要堅守傳統圖書館學的研究陣地，也要積極融合新技術、新方法和新手段。通過幾代人的努力，在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的領導下，隨著我國的崛起，我國的圖書館學教育也會隨之崛起于世界之林，中國特色的圖書館學教育思想也會對世界產生重要影響。

（來稿時間：2019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