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樂善秦腔作為一門地域性特點很強的戲曲藝術(shù),它的唱念與傳統(tǒng)秦腔有相同點也有區(qū)別,而它的唱念技巧既是繼承了傳統(tǒng)戲曲秦腔,又在傳統(tǒng)戲曲秦腔基礎(chǔ)上發(fā)展而來,讓我們感受到了不一樣的風采。
關(guān)鍵詞:秦腔 唱念 繼承 發(fā)展
樂善秦腔中的“唱念”,同樣是表現(xiàn)戲劇人物的重要語言手段,其唱念的方式有對唱、獨唱、旁唱、伴唱、獨白、旁白、幫腔等。其中旁白、旁唱、獨唱是人物內(nèi)心活動自然流露的一種獨特表現(xiàn)形式,好的唱念對塑造人物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樂善秦腔也是如此。
樂善秦腔中的唱主要表現(xiàn)在演員表演過程中的唱詞。以前,群眾在看樂善秦腔表演時,會習慣性地閉上眼睛品味演唱者的唱腔和韻味,當演員唱到精彩之處,他們會鼓掌叫好,因為他們品味出了這段唱腔的字兒和味兒。常言道:“聽唱沒有字兒,如同吃飯沒有味兒。”這里的唱就成為塑造戲曲中人物的重要手段之一。在一些優(yōu)秀的劇目里,樂善秦腔中的唱段往往穿插在聲樂表演中,根據(jù)劇情以及人物性格、思想、情緒的發(fā)展需要或增或減,并通過優(yōu)美的音樂來豐富和加強其內(nèi)涵,以此訴諸觀眾的聽覺感官。所以,樂善秦腔中的演員通常通過唱功來體現(xiàn)一個演員的技巧和修養(yǎng)高低。在同一劇目的同一角色里,往往由于演員的體驗、理解、發(fā)聲方法不同,唱腔唱法不同,繼而會形成演唱上各種意趣不同的藝術(shù)風格。因此,唱,不僅可以增加舞臺氣氛,還可以把戲劇情景推向高峰,使人物性格和人物行動得到最充分的展示。
如樂善秦腔表演中的秦劇《下河東·趕駕》中趙匡胤的大段唱腔:“河東城困住了趙王太祖,把一個真天子晝夜巡營,黃金鎧每日里將王困定,可憐王黃驃馬未解鞍籠,王登基二十載干戈未盡,手提上盤龍棍東打西征,五王八侯都喪命,朝廊里無人來領(lǐng)兵,——在河東王哭的珠淚傾,是何人又來統(tǒng)領(lǐng)兵。”這段唱詞不僅反映了宋朝重文輕武的事實,這還唱出了天子因錯用人,致使先行喪命,而朝中無人掛帥,自己親自領(lǐng)兵晝夜巡營的痛苦心情。
又如樂善表演中的保留秦腔劇目《彩樓配》一劇中的“別窯”,就是平貴歸家,忍痛與寶釧分別的一段戲。在這段戲里,薛平貴除有很少的幾句道白外,主要的戲在聲情并茂的唱段和做功上,演員要用真實的情感和動人的唱腔及優(yōu)美的做功來表現(xiàn)新婚夫妻難舍難分的悲痛氣氛。當唱到“三姑娘難舍我薛平貴”這一句時,演員唱得非常悲傷,并帶有哭腔,當唱到“哎我平貴”這幾個字時,演員用高腔加上打擊樂的鋪墊,一下將觀眾的心緊緊抓住。然后接著唱“怎舍王寶釧,馬前韁繩用劍砍,忍著痛含著淚忙趕元帥帳前” 。這段唱腔是這一折戲的高峰,演員唱得揮淚而下,讓人看得心亂如麻。薛平貴躦馬著急趕路,王寶釧悲悲切切牽馬不肯離,薛平貴究竟還是男子氣概,心中固然也抑郁傷懷,在妻子面前,軟語溫言外,仍然一副剛強的性子。走時咬著牙關(guān),故作硬氣,到最后毅然斬斷馬韁繩,狠心撇下扯不開的妻子含淚而去,把薛平貴忍痛的情感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又如樂善秦腔中表演的秦劇《轅門斬子》,楊延景一、二、三帳的大段唱腔,都是一個演員演唱,而且演員嗓音宏亮,唱腔優(yōu)美,演出深受群眾歡迎。可見,演員唱腔是完全可以作為一門獨特的技藝來提升戲曲藝術(shù)層次,繼而來提升秦腔藝術(shù)的內(nèi)涵和吸引力的。
而對于樂善秦腔中的念白主要表現(xiàn)在戲曲表演中的獨白。它是一種語言的加工,有別于平常言談。有些演員不大注意用念白,實際上念白在戲中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念白在舞臺上給人的是一種美感,要念得有節(jié)奏,有音韻,有旋律,即抑、揚、頓、挫。如果演員想唱好自己喜愛的唱段,就必須在字韻上下功夫,想演好劇中人物,就須在道白上下功夫。所謂“千斤道白四兩唱”,所以,樂善秦腔的演員通常都非常注重道白。
如樂善秦腔《四進士》中,宋士杰在公堂上為救楊素貞的大段念白,不僅表現(xiàn)了宋士杰打抱不平、伸張正義的鮮明態(tài)度,而且體現(xiàn)了宋士杰的性格。
又如上世紀60年代樂善秦腔現(xiàn)代戲《紅燈記》,李奶奶講革命家史的大段念白,訴說了過去,又教育了鐵梅,體現(xiàn)了李奶奶的革命氣節(jié)。
還如樂善秦腔秦劇《二進宮》,徐彥昭在《黑叮本》一折戲中,近700字的大段念白,語音、語調(diào)、語氣,層層深入,把人物的感情、劇情的發(fā)展推向一個高潮,這種摒棄音樂渲染、讓人物凄楚哀傷、句句流入觀眾心田、巧妙表現(xiàn)人物心曲的形式,這種沒有音樂歌唱的無曲、空白處理,具有此時無曲勝有曲的藝術(shù)感染力。
再如秦劇《雙羅衫》“祥狀”一折戲,狀元徐繼祖向連賢問起自己的身世時,連賢的一大段念白,語調(diào)、語氣,層層深入,加之打擊樂的襯托,舞臺氣氛緊張,臺詞句句扣人心弦,把人物的感情變化推向了高潮。
所以,在樂善秦腔中,唱念互為補充,并與劇情緊緊結(jié)合在了一起。在唱念的表演中,首先要做到字包音;其次要讓演員的唱腔蓋著樂器,而不要讓樂器蓋過演員嗓音,正如內(nèi)行說的“蓋著唱”;再次就要字正腔圓,所謂“字是骨頭、腔是肉”,腔宏音亮,這樣表演才能感人,人物的形象才能立顯。可見,二者缺一不可。
(作者簡介:盛開峰,男,大專,甘肅省高臺縣文化館,館員,研究方向:秦腔、舞臺表演、舞蹈等)(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