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市公安局課題組
(溫州市公安局,浙江 溫州 325000)
20世紀60年代初,浙江省諸暨楓橋干部群眾在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中創造了“發動和依靠群眾,堅持矛盾不上交,就地解決,實現捕人少、治安好”的“楓橋經驗”。1963年11月,毛澤東同志親筆批示“要各地仿效,經過試點,推廣去做”,“楓橋經驗”由此逐漸成為全國政法戰線的一面旗幟。隨后,“楓橋經驗”歷經歲月嬗變,不斷得以創新發展,形成了具有鮮明時代特色的“矛盾不上交、平安不出事、服務不缺位”的新時代“楓橋經驗”,成為新時代專門工作與群眾路線相結合的典范。縱觀“楓橋經驗”的發展歷史,我們不難發現,維護社會穩定一直是“楓橋經驗”的價值追求,“楓橋經驗”始終不脫離社會治安防控的歷史關懷與目標訴求。由此,構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的社會治安防控體系高度契合“矛盾不上交、平安不出事、服務不缺位”的新時代“楓橋經驗”。構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的社會治安防控體系是弘揚、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的基本要求與現實路徑,展現出蓬勃的生機活力與廣闊的發展前景。
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是指基于有效維護社會治安秩序的需要與追求,緊密依托黨委、政府的統一領導,廣泛動員、組織社會各界力量,堅持“打防一體、預防為主、專群結合、依靠群眾、借助科技”的原則,嚴格加強“人、地、物、事、組織”等治安要素的日常管控,著力構建的“覆蓋全面、反應靈敏、打擊有力、防范嚴密、控制有效”社會治安控制系統,也是對危害社會治安的行為進行組織化、系統化預防與控制的一項重大社會工程。一般而言,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具有以下基本內涵。
哲學系統論原理告訴我們,任何系統都是由相互聯系、相互作用的若干要素構成的具有一定的組織結構與特定功能的有機整體。作為一項復雜的社會系統工程,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更是強調系統的整體功能與整體優勢。構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的主要目的就是充分整合相互獨立、條塊割裂、各自為政的社會治安防控資源,按照組織系統的優化組合原理,對內加強各警種(部門)之間的橫向聯系、配合協作與信息交流,促成公安機關協調一致的組織行動;對外形成“黨政領導、公安主掌、部門協同、社會參與”的社會治安防控格局,進而組建權責明晰、優勢互補、聯勤聯動的治安防控組織體系,以此極大地提高公安機關的整體警務效能與社會治安防控的外部效應。
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是具有一定層次結構的系統工程,呈現系統的層次性特征:系統與各子系統以及系統與各要素之間按照一定的結構層次排列組合并相互關聯、相互作用、相互制約。顯而易見,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系統)包含立體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信息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三大子系統,存在清晰、合理、高效的職能分工。立體化是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的載體與架構,信息化是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的核心與動能,精準化是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的目標與要求,三者既相對獨立、自成體系、各自存在,又相互依存、相輔相成、互為一體,確保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的系統功能發揮。
從形式邏輯概念的內涵與外延上,我們不難看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是各種防控要素相互耦合而構成的“打、防、管、控”一體化的警務工作體系,囊括“人、地、物、事、組織”等社會治安要素。按照“全面設防、一體運作、精確制導、有效管控”的總體要求,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圍繞各類社會治安要素的信息、動態與發展,著力構建街面巡邏防控網、城鄉治安防控網、實有人口管控網、單位內部防控網、行業場所防控網、社會信息資源網、預警防范宣傳網、區域警務協作網、技術視頻防控網、虛擬社會防控網等防控網絡,全面提高社會面的治安管理、防范與服務水平,增強發現、控制與打擊違法犯罪能力,提升人民群眾的安全感和對社會治安的滿意度。
社會治安問題源自社會,“解鈴還須系鈴人”,其治理自然離不開社會。社會治安治理需要社會化,需要社會各界的廣泛參與。立足社會治安問題解決的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是一項涉及范圍廣、綜合性強的系統工程,關涉社會各個領域、各種行業、各類群體乃至社會每一位成員,“一切有正義感、遵紀守法、敢于同違法犯罪作斗爭的公民、組織都是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的參與者”。如果缺少其他政府部門、團體組織與社會個體的認同、響應與支持,僅憑公安機關孤軍作戰,那么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終因孤掌難鳴,無法形成完整有效的體系。因此,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兼容并包各類群防群治力量,調動一切積極因素,體現防控主體的多元性。
有別于專項行動、嚴打整治、類案治理等運動式社會治安控制方式與思維定勢,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經由深思熟慮、反復論證、持久實踐形成的組織體系、構建模式、運行方式具有穩定性、嚴肅性與日常性特征,杜絕朝令夕改、任意變動,恒久持續發揮社會治安防控功效。同時,針對社會治安發展、警務科技變革與工作重心轉移等情勢變化,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相應作出調整、靈活變動,避免固步自封、抱殘守缺而脫離社會現實,確保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保持高度的彈性與適應性,既穩定持續發力又開放動態調適,順應社會治安態勢連貫發揮作用。
順應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時代發展潮流,隨著社會問題的日益復合化,改革社會治理模式勢在必行。“楓橋經驗”肇始于基層社會矛盾糾紛防范、化解的具體實踐,是基層社會治理、社會治安防控的生動范例。新時代“楓橋經驗”立足經濟社會發展,疊加提出“矛盾不上交、平安不出事、服務不缺位”的時代內涵與目標要求,體現社會治安防控體系構建的豐厚理論基礎與強大實踐動因,呼喚社會治安防控體系構建邁向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軌道,更加有效維護社會治安,創造更高水平的平安浙江、平安中國。
由于違法犯罪伴隨人類社會如影隨形,出于安全維護、秩序穩定、權益保障與社會和諧的考慮與需要,人類社會必有抗制違法犯罪、維護社會治安的方式與能力。某種意義而言,人類社會的發展史就是一部社會治安防控史。防控歷來是人們控制違法犯罪、維護社會治安不可或缺的基本手段,推崇備至、歷久彌新。其實,我國古代更夫打更、什伍鄉里、保甲制度即是傳統社會治安防范方面的發明創造與實踐運用。正如縱然農業科技發展日新月異而田間耕作仍然離不開鋤頭一樣,只要存在違法犯罪,人類社會必將一刻不離防控手段用以維護社會治安。因此,運用防控的手段應對違法犯罪,是解決社會治安問題的根本出路,新時代“楓橋經驗”視角下構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顯得必需而緊迫。
通識觀點普遍認為,防控與打擊都是控制違法犯罪的重要手段。但兩相比較,打擊的劣勢明顯:且不論亡羊補牢式的事后“打擊”無助于因違法犯罪遭受侵害的人身權、財產權得以恢復(畢竟,被殺之人不能復生,被損財物無法復原),單就違法犯罪衍生的行政、司法追責程序足以耗費時日,當事者“訟累”,財政不堪重負。與此對應,防控立足防患于未然,抑制違法犯罪于意念或準備階段,及時防止造成現實危害,控制違法犯罪的社會成本更為低廉,不至于被害人遭致生命財產損失、違法犯罪嫌疑人身陷囹圄甚至被執行死刑、國家財政付出高昂執法成本。尤其隨著我國工業化與城市化進程的加快、經濟社會轉型帶來社會問題與矛盾的積累,違法犯罪誘因層出不窮,治安防控控制違法犯罪的上述比較優勢尤其明顯。新時代“楓橋經驗”視角下構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也就提上日程。
當前,我國處于改革的深水區與攻堅期,社會轉型、經濟轉軌、經濟結構轉變與分配體系調整,社會矛盾多發,各種社會矛盾相互疊加,既有矛盾與新生矛盾相互交織。我國仍處于違法犯罪的高發期,黑惡勢力犯罪、嚴重暴力犯罪、多發性侵財犯罪、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危害加劇,電信網絡詐騙犯罪、職務犯罪、環境犯罪、網絡犯罪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刑事犯罪率的持續上升,已經嚴重影響了中國和諧社會的構建。面對違法犯罪的高企、社會安全的期盼,抗制、擠壓違法犯罪業已成為維護社會治安、保障合法權益的必要手段與當務之急。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堅持“打防結合、預防為主”的策略,既預防、控制發案,又及時打擊現行,避免和減少違法犯罪損失,震懾違法犯罪,成為一種更為強勢的打擊、更為主動的防范、更為嚴密的管控體系,有助達致“發案少、秩序好、社會穩定、群眾滿意”的警務工作目標。
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臻于完善、信息化時代的到來,各種社會矛盾不斷交匯,社會結構呈現多元化趨勢,社會管理環境由靜態的封閉轉變為動態的開放,整個社會的動態性、開放性趨勢日益明顯,社會治安的開放性、動態性特征急劇增強,集團化、智能化、網絡化犯罪突出,單靠過去分散、孤立的防控模式以及公安機關的孤軍作戰已無法適應當前人財物大流動、動態化程度不斷提高的社會治安防控的現實需要。一言以蔽之,動態化、信息化社會環境下的社會治安防控工作需要緊跟動態化、信息化的時代步伐。這就要求社會治安防控工作必須做到統一指揮、整體聯動、全面覆蓋、快速反應。只有構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的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科學整合各種治安資源、運用現代科技手段、拓展工作觸角,使之相互關聯、整體運作、以動制動,形成防范嚴密、效力持久的防控網絡,才能有效預防、控制和打擊違法犯罪,確保社會治安真正處于可控狀態,最終實現社會長治久安。
維穩任務繁重、警力嚴重不足、警務資源匱乏是當前公安機關與公安工作普遍面臨的問題,也是短期難以有效克服的老大難問題。在整個公安機關的編制、警力配置不變的情況下,構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的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建立健全警民結合、動靜結合、點線面結合、人防物防技防結合與統一指揮、快速反應、打擊有力、防范嚴密的警務運行機制,是公安機關轉變警務理念、實施先發制人戰略的具體體現,也是綜合性地彌補警力不足、整合公安機關內外部資源的有效方式,能夠不斷提升公安機關的整體警務效能,促進公安工作的長遠可持續發展。另外,如前所述,當前我國正處于經濟轉軌、社會轉型的關鍵時期,社會建設與社會治理領域的一元化管理模式已經解體,靜態、封閉、整體性社會轉變為動態、開放、多樣化社會,傳統社會管理體制已不能適應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創新社會治理、加強社會建設顯得尤為迫切。針對社會治安防控領域,我們亟需徹底扭轉過去依賴專項行動、專項整治的“游擊作風”,突破案件牽著警力走、“頭痛醫頭、腳痛治腳”的狹隘短期思維,改變以往治安問題突出——專項整治(專項行動)——治安問題反彈——專項整治(專項行動)的只能一時治標難以長久治本、循環被動應付的局面,著力構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的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形成整體運作、精確制導、常態有效的社會治安防控網絡與長效工作機制,提升公安機關駕馭復雜社會治安局勢的能力,增強公安工作的主動性、可預見性以及可持續發展的動力與后勁。
針對“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對社會治安工作提出的新要求,信息時代的“楓橋經驗”借助互聯網之翼,實現了及時化信息傳遞、共享。面對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互聯網+”等新技術、新業態帶來的深刻影響,弘揚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必須加快構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確保新時代“楓橋經驗”“矛盾不上交、平安不出事、服務不缺位”的核心內涵落地生根。
在當前國家大力推動互聯網、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新技術發展應用的背景下,弘揚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推動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和現代科技融合發展是政策所向、大勢所趨,其核心就是要抓牢大數據,構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的“在線”體系,通過對海量數據的整合、挖掘,揭示傳統技術方式難以展現的關聯關系,從而推進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的提檔升級。
1.強化數據全體化。在大數據時代,高性能的數字技術讓我們可以分析更多的數據,大數據分析依賴的不是隨機樣本,而是全體數據;不是精確性,而是混雜性;不是因果關系,而是相關關系。正所謂“得數據者得天下”,當務之急就是最大限度匯集數據資源為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建設所用。近年來,溫州公安機關不斷布局多源立體化“超感體系”,圍繞人的軌跡數據從傳統的以城市、日期為單位向以米、以秒為單位發展提升,布建圖像識別、電子識別、生物識別等前端感知元,形成了集城市合圍控制、節點控制、平臺控制為一體的城市數據三層防控體系,初步建立了“無身能藏、無形能隱、無罪能瞞”的全時空感知網。同時,更加注重系統匯聚各類內容數據,通過優化工作機制,搭建自動交互系統,以非接觸的方式,實現采集、上傳、比對、應用同步進行,最大限度提升自動獲取各類有效信息的數據量。比如,借助市政府大數據中心,匯聚整合交通、快遞、房產、衛生、社保、教育、水電氣等部門信息資源為公安所用;運用“社會化眾籌”的模式,積極同“每日互動”等互聯網公司合作,將商業互聯網數據直接聯入公安內網為公安所用,實現對商業互聯網公司網絡數據的“占有式”整合;在全國范圍內發起數據聯盟共享,通過數據交換的方式,深度獲取兄弟城市數據資源;探索異地遠程采集模式,與四川涼山警方協作,通過人員流出地與流入地信息采集的碰撞研判,實現遠程比對管控。
2.強化運算智能化。以大存儲、大計算打造“公安大腦”,形成“警務智慧”“人工智能”,自動處理非結構化數據,將海量大數據轉變成指向精準的小數據。近年來,溫州市公安局自主研發“數據棱鏡”管理模塊,在采集匯聚數據的同時,做好數據上云、歸倉、監測工作,利用模型實現對跨業務類別數據的自動核對和有效驗證,及時發現、糾正錯誤和異常數據,有效彌補采集漏洞,避免錯誤數據對分析研判的誤導。同時,建成了時空分析平臺、在線警務平臺、手機云析平臺、全維布控調控平臺、網安大數據平臺、互聯網信息應用平臺為主干的大數據6大基礎平臺。依托6大基礎平臺在線融合的海量數據,不同警種、不同部門可以根據實戰需要,在平臺上抽取相對應的數據信息,建立不同場景的應用模塊、模型,真正實現“數據搭臺、警種唱戲、全警應用”。
3.強化應用個性化。把服務基層、服務實戰作為第一準則,為基層一線的不同需求提供更多的可能空間。比如,溫州市公安局研發的時空合成平臺,民警只需通過簡單的操作,在一張地圖上就能實現勾勒犯罪軌跡、打擊犯罪、精準預防的目的;手機云析平臺,分類提取涉案手機樣本,形成了涉毒、涉盜、涉賭等不同犯罪類型人員的特征模型,實現對現采手機的涉案類型、涉案程度的智能推薦;涉恐核查異常核驗和預警推送平臺,利用涉恐關注群體單人多條核查數據,實現涉恐人員的輔助身份核驗、異動情況預警。“在線警務”為一線實戰提供支撐率達90%以上。
弘揚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妥善處理打與防的關系,是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建設的一個關鍵性問題。堅持打防結合、防控優先,構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的打防體系,最大限度發揮警力資源效益,一直是公安工作的不懈追求。
1.情指行一體化。溫州市公安局以“職能整合、在線融合,平戰一體、常態運行,立足城區、覆蓋全市”為原則,搭建起以“1+5+15+N”為架構,實戰引領、情報主導、數據驅動的情指行一體作戰機制。“1”就是市局“云上公安·在線警務”實戰中心,“5”就是聯合指揮部、情報預警部、合成作戰部、信息支撐部、綜合協調部五大功能板塊,“15”就是五大功能板塊下的15個分區,每個分區承擔不同的具體職能,共同構成既互相獨立又相互統一的實戰整體,“N”就是在交警支隊、消防支隊、機場分局、軌道交通治安分局設立“云上公安、在線警務”實戰分中心,在城區公安分局和城區公安派出所設立“云上公安、在線警務”實戰子中心。通過“1+5+15+N”,形成上下貫通、左右協調、運行順暢的情指行機制,真正發揮“公安大腦”中樞神經作用,提升公安核心戰斗力。
2.指揮扁平化。在首端,探索建立在線智能指揮體系,情指聯勤中心由過去被動反應式變成超前主動式工作,從單純110接警、派警,變成了集數據分析、情報研判、指揮調度、服務管理于一體的綜合平臺,高效指導基層一線針對性布警布防和巡處管控;在中端,打造扁平化可視化調度平臺,警車、警力、警情一圖展示,配套建立警情分級分類處置預案智能化推送機制,實現行動指令權威下達、動態警力一鍵指揮、專業能力模塊化處置;在末端,打造“1,3,5”快速反應圈,落實“屯警街面、巡處合一、有警處警、無警巡邏”的專業化接處警模式,結合車載4G、視頻巡控等實時掌控路面動態,筑牢社會穩定的第一道防線。
3.打擊合成化。機制融合、功能聚合的情指聯勤實戰中心,實現了警力合成、資源合成、技術合成、戰力合成,發揮了1+1+1+1>4的作用,市、縣(區)、所三級各自獨立又相互補充、緊密協作的合成作戰體系,更是讓基層實戰成為“指尖游戲”“無中生有”“批量流水”產出破案線索成為工作常態。溫州市公安局的情指主導合成作戰已成為溫州公安機關的“金名片”,預知預警、防控風險成為主要任務。
弘揚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改變傳統的社會治理模式,提高社會治安管控的效率和可接受度,形成對人、車、物、案、組織等治安要素的微觀察覺、在線集合、整體掌控和遠程管控。
1.針對重點人,建立關系圖譜,實現立體化管控。圍繞人的“吃、住、行、消、樂”等活動軌跡,通過人臉識別、手機非接觸式掃描、屏幕內容抓取、近場通信等技術,實時整合、獲取人員購票、寄遞、通信、住宿、上網等數據,對重點人員逐一建立全息電子檔案。運用六度空間理論,研發重點人員感知平臺,精準描繪人員關系圖譜,智能分析人員異動指數。
2.針對重點物,建立特征圖碼,實現遙感化管控。應用物聯網、二維碼、手機APP等技術,實時記錄危化、易制毒物品在購銷、運輸、使用等不同環節的流轉軌跡,智能預警違規操作,使危化、易制毒物品在“陽光”下運作。將加油站網點接入公安視頻管控網,自動采集購油人員信息,全天候網上監管散裝汽油購銷情況。在全市近萬名快遞員的手機上安裝“寄遞哥”APP,有效解決散裝寄遞物品開包驗視、實名登記管控不到位的難題。全面實施“以卡管車”,大力布建視頻監控“微卡口”,將機動車牌識別拓展到加油站出入口、小區和公共停車場,推廣警民“路邊拍”APP,整合違章停車抓拍數據,實現對機動車軌跡的“點、線”關聯采集,并內在關聯人、房、車之間的聯系。
3.針對重點案,建立數據圖表,實現即時化管控。對案件中心現場及犯罪通道的時空經緯度、基站代碼、涉案視頻和損失物品電子特征碼等所有數據進行統一管理應用,形成完整的多維度“案件檔案”,使涉案車牌、RFID等特征碼變成案件的時空特征和可布控標識,24小時不間斷對案件進行追蹤偵查,大大提升破案率、追贓率。
弘揚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寓管理于服務,是管理工作的最高境界。在深入實施“最多跑一次”改革的大背景下,充分運用大數據保障和改善民生,打破部門分割,清除信息壁壘,革新警務模式,再造辦事流程,讓數據多跑腿,讓服務更精準,讓群眾真受益,確保“服務不缺位”。
1.全網通辦“平臺化”。打通公安網、政務網、互聯網、移動互聯網“四大網絡”,開通窗口端、網絡端、手機端“三大入口”,將公安行政審批事項、部門證明事項和所有群眾辦事事項全部納入一個平臺,讓群眾享受網上購物式的行政服務。比如,溫州市公安局的“溫警在線”平臺,群眾關注數已突破260萬,實名核驗人數近70萬,減少981種原本需要群眾提交的材料,累計網上辦件97.3萬余件,日均受理群眾申請量達2500余件,大大減輕群眾出行壓力和政務運行成本。
2.一證通辦“簡易化”。采用目前最安全的“互聯網+”可信身份認證技術,通過人臉、語音、數據識別等多層認證體系進行“實人、實名、實證”驗證,有效解決互聯網上需要證明“我是我”的問題;開通身份核驗服務,依托可信身份認證技術,提供基本身份核驗(姓名+身份證)、活體人臉核身、電子簽章以及特定人群身份核驗等服務;開發“電子卡包”功能,集合電子身份證、電子駕駛證、電子行駛證、電子護照、電子港澳通行證、電子戶口本、電子居住證等證件信息,整合其他部門電子證照信息,將電子證件應用植入政府服務和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滿足群眾和部門網上辦事雙重需求。如全國首創“警僑在線”“境外車管所”“刷臉委托”等服務,有效破解海內外溫商“回家辦事難”問題。
3.就近辦理“一站化”。打破戶籍地域限制,建立標準化的辦事流程,實行公安業務全城無差別受理,群眾可以在任意一個公安派出所辦事窗口辦理相關事項,后臺根據申請自動流轉,辦理結果通過郵寄、預約取件等方式送達。比如,溫州163個公安派出所窗口均無差別受理“溫警在線”有關業務。在此基礎上,溫州公安機關進一步增加辦事窗口配置密度,以“城市15分鐘、山區30分鐘”交通圈為標準,加大投入、合理設點、完善機制,推動交警中隊與社區服務中心窗口實現戶政、流動人口、車管與出入境相關事務的全事項受理,真正讓群眾在家門口就能辦成事。
緊緊圍繞“矛盾不上交、平安不出事、服務不缺位”新時代“楓橋經驗”,構建分工負責、上下互動、多方聯動、權責統一的嚴密責任體系,推動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建設。
1.建立健全“職責化”管理機制。公安機關是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建設的中堅力量,但絕非包打天下的唯一力量。要充分借力,推動建立黨委、政府統一領導,公安機關牽頭,各有關職能部門參與,齊抓共管、整體聯動的社會治安管理工作格局,實現由單一化管理到社會化管理的轉變。各地、各部門黨政主要負責同志是平安建設第一責任人,也是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建設的第一責任人。這也迫切需要在黨委、政府的領導下,充分發揮綜治組織的統籌協調和公安機關的主力軍作用,推動落實各部門共同參與的責任義務,努力形成齊抓共管、共建共享的良好局面。
2.建立健全“社會化”管理機制。多方參與是現代社會治理的價值取向和基本方式。要通過有效機制,更好地組織動員企事業單位、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努力實現社會治安事務的公共治理;牢固樹立群眾觀點,進一步宣傳發動群眾,提高群眾防范意識與自我防范能力,鼓勵舉報線索,倡導見義勇為,充分調動人民群眾參與社會治安治理的積極性。要科學界定和劃分行政管理部門、基層自治組織、社團行業組織以及社會中介組織在社會治安管理中的職責任務,共同履行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建設的主體義務,著力破解管理主體定位模糊、職責不明的問題,提升社會治安管理效率。
3.建立健全“精細化”管理機制。要通過實施“育警、強警、勵警、律警、惠警”等工程,激發基層民警的工作積極性、主動性與創造性,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建設提供人力、智力支撐。要充分發揮績效考核和典型引路的激勵導向作用,科學設置評價項目與指標,發掘推廣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建設的工作亮點,提升社會治安防控的整體水平。
發軔于20世紀60年代的“楓橋經驗”,順應時代的發展變遷,不斷完善其中的要旨與內涵,從上世紀的階級斗爭經驗發展到如今的社會綜合治理模式,與時俱進、歷久彌新,持續發展并顯示出強大的生命力。新時代賦予“楓橋經驗”新的科學內涵與歷史使命,“矛盾不上交、平安不出事、服務不缺位”的新時代“楓橋經驗”要求加快構建立體化、信息化、精準化的社會治安防控體系,體現社會治理、社會治安防控的時代性、效益性與主動性,更好回應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