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振榮
(吉林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吉林 長春 130000)
積極推動農村社會組織的發展是在新時代這個大環境下努力實現鄉村振興戰略這個宏偉目標的必要選擇。我國農村社會組織分布范圍廣、種類多,是近些年來我國農村地區不斷現代化和民主化的結果。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是新時代背景下促進我國鄉村地區進一步發展的重要戰略計劃,積極培育農村社會組織的發展更是其中不可或缺的關鍵一環。2018年1月,黨中央和國務院發布的《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中提到:鄉村振興,治理有效是基礎,必須把夯實基層基礎作為固本之策,建立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的現代社會治理機制。從以前的管理民主到如今的治理有效表明了我國對農村的治理已經從重視治理方式到強調治理結果。社會協同表明我國注重社會組織參與到鄉村振興的偉大實踐之中。新時代背景下,隨著促進鄉村全面發展的力度和熱度不斷增強,加強培育農村社會組織,并在實踐中對其進行指導和監督,是新時代具有中國特色的農村發展的客觀需要,是鄉村振興的關鍵內容。農村社會組織是促進農村建設的內在動力,它對我國鄉村振興戰略在農村地區的實施和實現影響重大。
鄉村振興戰略是依據我國改革開放以來逐漸出現的城鄉之間的發展力度不同、發展程度差別較大和我國農村地區整體經濟水平相對較低的問題而提出來的,是新時代我國繼續推進鄉村地區建設、提高鄉村民眾收入的一個對農村具有非凡意義的政策,它是能使我國長久以來的“三農”問題得到有效解決的一個重要決策。黨的十九大明確提出了“鄉村振興”的重大戰略,還決定把“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作為社會主義新時期七大戰略之一列入黨章。這表明我國高度重視農村問題。
社會自治是自治在社會這個更寬廣的領域中的一種實現形式。簡言之,即為社會中的個體因相同的緣由組成社會共同體,自我管理、自我規則。它是不同于國家治理的一種治理方式,是社會自我調節、自我組織的結果。農村社會組織是農村社會群體因某種共同緣由組織在一起的社會共同體,是我國農民之間自己組織和建設的一個共同體,具有自愿性、互助性的特點。[1](P117)農村社會組織是在基層職能部門的適度幫助下,農民群體為了自己的一定需求組織起來的一種具有社會性質的團體,它不是由我國政府強制成立的,政府只是起一個輔助的作用,它本質上是一個民間組織。它成立的目的就是促進農民之間的互助合作,增強農村地區的凝聚力,打破農村地區的相對無序性和分散性,為農民提供公益性服務的社會組織。
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主體是農民和農村基層政權,農村社會組織的發展有利于農民更加充分地參與民主決策、在日常生活工作中提高合作意識,和諧共生,并起到一定教化農民的作用,從而激發農村社會的活力。同時農村社會組織可以和農村基層職能部門合作,為鄉村振興戰略目標的實現貢獻一份力量。
(一)農村社會組織是政府和農民共同為鄉村振興而奮斗的重要調節器。農村社會組織和政府機構不相同,它是農民群體為了實現自己的一定目的而自發組建的一個共同體,屬于一種民間組織。它更加接近農民群眾的生活,讓其有歸屬感和親近感,也更能讓其信服。因此農村社會組織在制定針對農村地區政策的決策過程中能代表農民參與民主決策,表達農民群體的真正訴求,從而間接地幫助政府有針對性的制定關乎農村建設的各項政策措施,促使其快速地把自己的職責和任務落到實處,使鄉鎮政府真正在農村地區做到權為民所用,事為民所謀,使政府和群眾關系融洽,共同為實現鄉村振興的偉大目標而奮斗。
(二)農村社會組織是實現和保障各類型農民之間共同為鄉村振興而奮斗的重要載體。自古以來,我國農村社會由于地緣、血緣等緣由,具有較強的綜合性和地方性特點。再之,農村地域之廣,這些獨特性決定了國家基礎權力和法治只能在農村完成某些特定的職能,但農村人際關系之復雜,問題之多變,以致農村必須有自己獨特的交流和化解沖突矛盾的方式,不能完全依賴于基礎權力解決所有問題。農村社會組織恰好就可以扮演好這么一個重要的角色,因此,農村社會組織便承擔了矛盾與沖突的協調者這一重要任務[2](P32)。
(三)農村社會組織是農民積極參與鄉村振興的重要渠道。農民身處自愿加入的農村社會組織中自然會形成一種歸屬感和集體感,能夠在潛移默化中加強農民的合作意識和團結力,鼓足干勁為鄉村振興添磚加瓦。此外,農村現代化要求農民主體觀念的轉變和自身素質的提升,農民可以在參與和建設農村社會組織過程中,得到潛移默化的教育和有針對性的能力培訓,不斷增強現代發展理念,培育掌握一技之長,加快由傳統性質農民向現代性質農民的轉變,更好地推動鄉村振興戰略在農村這個主戰場的實現。
(四)農村社會組織是農村基層職能部門更好地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助手。農村基層職能部門在農村地區履行職責、完成工作任務的過程中,遇到以自身能力解決不了的非政策性問題,農村社會組織可以給予配合,可以提供人力、為與村民溝通等方面提供幫助和支持,兩者之間互相配合,在鄉村振興這個總的指導方針下,一起努力發展農村,為農民服務,在新時期建設有中國特色的新農村。
我國自從改革開放以來在全國各地大力實施“三步走”戰略,對社會各個方面進行建設和發展,在這一建設中,農村的生產能力有了極大地提高,農村民眾的收入不斷增加,購買力顯著加強,目前我國大部分農村地區已經解決了基本的溫飽問題。根據馬斯洛的需要層次理論,農村居民在滿足了基本的衣食住行問題后,會對更高層次的社會服務有所需求,這需要農村社會組織的參與。因此,我國農村社會組織在這一階段有了一定的發展。但由于一直以來我國農村地區更加重視經濟建設,農村行政職能過度擴張以及農民建立組織的積極性不強等原因,盡管我國農村社會組織有所發展,但發展速度緩慢,而且它對農村地區、農民群體的作用也沒有得到有效地發揮。
1978年改革開放后,我國根據當時面臨的基本國情,開始在全國范圍內大力發展經濟。“民以食為天”的農業自古以來就是我國的傳統產業,是全國人民的溫飽保障,是工業發展的基礎保障,是國家發展的物質后盾。在國家基本政策的響應下,農村擔當起自己的歷史重任,也毫不例外地把經濟生產放到了首位。進入21世紀,我國城鄉之間地區發展狀況的發展力度不同、發展程度差別較大。在我國統籌城鄉發展理念的指導下,政府開始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建設,注重給予農村民眾相應的公共類服務。但就總體而言,農村的關鍵任務是增加農民的收入,因此,農村社會組織沒有得到足夠重視,發展緩慢。2017年,農村人口占我國社會總人口的41.48%。但農村社會組織的種類和數量都遠遠不夠,而且規范性差,分布不均衡。
在我國的歷史上,封建專制制度延續了兩千多年,中國農民群體的總體思想文化水平相對落后,農村地區民眾與外界接觸不頻繁,傳統觀念在農村大部分地區仍然深厚,農民群體民主意識淡薄,對政府的依賴性較大,自我組建農村社會組織參與治理的主動性和積極性不高。再者,在我國農村地區,由于歷史、地緣等原因,農民的一家人觀念相較于家庭之間觀念更為濃厚,因此缺乏一定的整體意識。而農村社會組織是面向全部農民群體的,是一種農民群體自發組建、共治共享的組織,這種情形在無形中也妨礙了農村社會組織的發展。當今新時代下,我國農村地區面臨村落衰退,村民外流的問題。而農村社會組織的主體就是廣大農民,沒有農民群眾,何談農村社會組織的發展。
一方面,在傳統觀念的影響下,農村地區的行政人員習慣性地大包大攬。另一方面,近年來,國家更加重視農村地區的發展,在各項補貼、補助政策的推動下,為了完成上級委托的任務,鄉鎮政府內部職責不明確,以致在日常生活中較多參與了農村各項公共事務,一些地區的鄉鎮政府甚至直接指揮鄉村公共服務的運行。此外,在2006年取消農業稅之后,村委會越來越依賴鄉鎮政府,在農村日常事務中的發言權被大大削弱。在此情況下,農村社會組織的發展缺乏自由空間,發展緩慢。
鄉村振興戰略得以實現的內在能動力來自農村群眾自身的活力和創造力。在充分發揮農村基層政權對鄉村振興戰略實施進行促進的推動力作用的同時,必須立足于農村發展的實際情況和農村群眾的需求上激發農村發展的內在活力,支持和引導農村社會組織的形成和發展,提高農民的積極性,同時在農村地區的具體事務中簡政放權,為農村社會組織的形成和壯大提供良好的發展環境,從而為農村建設提供強大的內在動力。只有鄉村基層政權的外在推動力和農村的內在能動力相結合,鄉村才能煥發勃勃生機,實現鄉村振興的目標任務。
新時代背景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包括很多方面,農村社會組織的發展和壯大是其重要組成部分。它在激發農村地區自我發展、自我建設的內在動力,推動我國專門針對農村的發展而提出的鄉村振興戰略在農村的實施等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以往在鄉村建設中更加注重經濟建設,在新時代背景下,農村地區的鄉村振興戰略是關乎鄉村全面振興的一個重要戰略。充分認識農村社會組織在鄉村振興戰略中的重要作用,加快形成適應農民群眾需要的農村社會組織,同時把農村社會組織的培育發展情況作為政績考核的一個重要標準,促使當地把它落到實處。由此,我們才能真正形成一個專屬于農村地區,且對農村地區發展有極大推動力的社會組織。
農民群體是農村社會組織的組織者、參與者和建設者,是農村社會組織有效發展和壯大的主要力量。所以,農村社會組織要得到良好的發展條件,就要對農民加大農村社會組織的宣傳力度,加強村民作為農村社會發展的主體,農村社會的發展離不開每個村民的意識,要提高他們的民主意識和整體意識。同時要向農民群眾灌輸新的思想觀念,使其了解自己在農村發展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和歷史任務,增強其責任感和自豪感,增強農民參與農村社會組織建設和發展的積極性和主動性。此外,基層職能部門要對農村社會組織的發展提供物質上的援助,提供一些優惠政策,幫助新的農村社會組織變得更具吸引力,引導更多的農民去了解并參與其中,以增強農民群體參與農村社會組織建設和發展的主動性和積極性,加快推進農村社會組織建設和發展。同時,基層職能部門要大力發展農村經濟,引進外來精英人才,鼓勵外出的農民返鄉創業[3](P23),為農村聚人氣,為農村社會組織的建立和發展構建群眾基礎。
農村基層政權是農村社會組織的支持者和保障者,要充分發揮其為農村社會組織的培育和發展保駕護航的作用。推動鄉鎮政府和基層黨委的機構改革,完善農村地區各項事務的決策機制,在實際工作中真正做到簡政放權。加快農村基層政權職能轉變,樹立現代多元治理意識,為農村社會組織的培育和發展提供更廣闊的領域和空間。同時完善相關的政策法規條例,明確農村社會組織在農村日常事務中的作用和責任[4](P35),并采取相關的具體政策措施,為農村社會組織的有效運行進行規范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