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尤臺
多的是不作數的邀請,抖抖衣架
我怕它長出另一張臉來。
白胖的果子懸在屋頂,
下面是臉盆。洗滌過的斑點
消退成亂糟糟的幻覺。
臟物和一些臉接次交響,
搖出發白的泡沫。接著滲到
我的后背。我活在劈啪作響的空間
萬物躁動的流逝充滿我,
空氣污染物包括顆粒物(PM2.5和PM10)、臭氧、二氧化氮、二氧化硫和一氧化碳等[17],空氣污染物能夠對皮膚表觀狀態造成影響。文獻[18]表明,空氣污染嚴重的墨西哥城,人群皮膚氧化蛋白含量顯著升高、維生素E、角鯊烯含量顯著降低,說明空氣污染物能夠介導ROS的產生,導致脂質過氧化和蛋白質氧化,最終形成醛類物質,從而進一步形成脂褐素、羰基化蛋白、非酶糖基化終末產物。
躺不出一個愜意的姿勢。
翻來覆去,像尋寶物的賊
每翻一次身就做一次主人。
我忽然有些透不過氣天花板像
一個巨大的磨盤:“磨面在它的構架上轉動”
照著查來的標準釋義,我專心地
呼吸,出色的節奏像一位木匠大師。
而那些震動,緊挨在擠壓的期待中
我忽然聽清晰了腦中的鞭炮
從比筋斗云還要飛快的炊煙那里撲來。
那么不可能,是泥土中濕熱的引線
那么無聊,我內心節省下的螢火蟲。
薦詩丨 曹僧
這首詩標題是《永恒》,卻是一首表達反“永恒”的詩。
在盧基諾·維斯康蒂的電影《豹》的結尾,薩利納親王雙膝跪地,發自內心的一句祈禱大概可以概括很多人的心境:“虔誠的星星,何時我才能遠離塵世間的一切,在永恒不變的世界中得到永生?”
當然,對現今的多數人而言,“永生”可能有點言重了,換作“寧靜”可能更貼切一些。
詩中“白胖的果子”背后的本體大概是太陽這一“永恒”的象征,高懸的“果子”這一喻體正展現出了誘惑的動人和誘惑的遙不可及。相應地,在真實的生活中,則盡是“亂糟糟的幻覺”“劈啪作響的空間”和“萬物躁動的流逝”。
我們似乎還看到了《局外人》式的荒誕,“尋寶物的賊”一翻身又變成將要丟寶物的“主人”。生活像一個在我們身上轉動的“磨盤”,對我們而言,它有“出色的節奏”,有足夠的耐心。或者換句話說,它令人感受到薩特所說的那種“惡心”,而且這制造的惡心還“完美”有如“木匠大師”手筆。
看清這些,對“不作數的邀請”仍抱有的幻想就全部瓦解了。如果說“炊煙”“泥土”“螢火蟲”象征著寧靜世界,那么顯然,它們已經被“不可能”和“無聊”所規定了,多的是沒有意思的期待。有什么意思呢?其實沒啥意思,就跟我現在寫下的這個解讀一樣,大多數情況下總是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