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 靜
如果說在新中國成立之后,上海地區是我國經濟發展的“橋頭堡”,那么東北地區就是我國經濟發展的“大本營”,豐富的礦產資源和完善的工業產業結構與農業產業基礎,讓東北地區的經濟呈現出多元化、系統化的發展優勢。
然而,隨著生產力的優化,資源產業結構在發生調整之后,東北地區的經濟優勢正在弱化,很多之前被引以為傲的“工業重鎮”也逐步地淡出了歷史的舞臺,如何在新的社會環境中讓東北地區復興,讓東北工業地區涅槃重生顯然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經濟問題,其直接關系到東北地區的國計民生發展,黨中央、國務院已經在宏觀的層面上予以了高度的重視。
曾幾何時,東北地區扮演了促進全國經濟發展的重要角色,單以哈爾濱一個城市為例,其很早就在東亞地區有“東方小巴黎”的美譽,東北地區的GDP長期依賴在全國有較大的比重,最多的時候東三省的GDP能夠占到全國GDP的八成。
不過,自上世紀九十年代之后,東北地區的經濟發展,特別是工業發展仿若是一夜之間就陷入了泥潭,不僅諸多國有大中型企業失去了行業的領軍地位,而且一些非公有制的企業,尤其是以工業生產為主的企業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銀行的不良貸款率激增,工業產品生產指數大幅度地下滑,使得東北的去的GDP負增長態勢極為明顯。
梳理導致東北工業基地發展遲緩的成因發現,雖然其中有一些歷史原因或者因素影響,但是產業結構的不均衡,特別是知識經濟發展的失衡,的確是導致其現代化工業發展缺乏動力的主要原因。
日本帝國主義的侵華戰爭之所以選擇在東北地區打響第一槍,主要是看中了東北地區豐富的資源,作為我國最大的煤礦、鐵礦石墨以及天然林資源大省,在現代化工業的前行過程中,這些資源的優勢無疑是最為關鍵的。
然而,無序的開采,甚至是在一些非正常情況下的私挖亂采,嚴重破壞了東北地區礦產資源的基本結構,讓這些寶貴的資源在失去了較高利用價值的同時,也讓擁有這些資源的城市完全陷入了“資源詛咒”的效應中。
有些經濟學家認為“資源詛咒”與“荷蘭病”是相通的,都是嚴重制約了東北地區經濟發展的重要原因,然而在筆者看來,東北地區的工業發展受到“資源詛咒”影響不小,不過“荷蘭病”所產生的效應并不明顯。畢竟自改革開放之后,我國其他地區的資源生產能力和水平已經得到了極強的鞏固,東北地區的資源輸出已經明顯減弱。其工業基地所表現出來的這些頹勢基本上與資源類別的不當使用是存在直接關系的。
二十一世紀是信息化的時代,而信息又是促進工業化發展、凸顯商業價值最大的變量因素之一,企業要想實現全面地發展,不能夠單純的從企業自身的高度去審視市場,需要從上下游資源甚至是產業鏈的發展格局上去平衡其價值。然而很令人扼腕的是,東北地區的企業大多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仍然延續了計劃經濟發展時代中的一些生產模式,忽視了對知識經濟發展應用的重視,使得企業的生產、技術革新與更新換代完全與市場基本需求形成了嚴重的脫鉤,產品大量積壓不僅對市場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同時也讓企業陷入了資金鏈斷裂的高危風險中,最終導致整個東北地區的工業發展與當下的以知識經濟發展帶動現代化工業發展完全背道而馳。
經濟發展是當下的要務,放眼全國乃至整個東北亞地區,東三省的重要地位顯然毋庸置疑,如何讓東北地區的工業發展涅槃重生,不能頭病醫頭,必須抽絲剝繭找到影響其發展的根本性因素,有的放矢的加以解決才能重塑東北地區經濟的輝煌。
之所以形成“資源詛咒”的局面,其實與資源的有效利用格局混亂有直接的關系,對于國內外其它明顯呈現出“資源詛咒”效應的地區而言,東北地區完整的工業化生產格局顯然能夠化解其中所暴露出來的一些問題。
大慶市雖然坐擁較為豐富的石油資源,但是受到國際油價較大的波動影響,特別是在美國入侵伊拉克之后國際石油市場所表現出來的疲軟效應影響,其生產主業的經營成本顯然很難維系其資源輸出資本的優勢,使得大慶市的經濟發展一度陷入了僵局。在黨中央、國務院以及相關部委的統一協調下,自省委、省政府起,搭理推行大慶市以及周邊地區的石化資源深加工、再加工產業發展,利用最先進的科學技術,最大效應地提升石化產品的轉型發展能力。經過十多年的砥礪前行,大慶地區的石化產品副業發展已經實現了完整的產業鏈,凸顯了知識經濟給石油資源發展所帶來的強勢效應,也讓整個大慶市逐步地走出了“資源詛咒”的禁錮。
從“大慶經驗”中可以看出,一方面,知識經濟對現代化經濟,尤其是工業生產經濟所形成的影響力是絕對不容小覷的,資源的合理分配明顯地直接影響到其工業化生產水平,尤其是工業生產附加值的提升,而這些恰恰是直接導致區域性經濟發展是否能夠具備整合效應的決定性因素;另一方面,知識經濟對于工業化發展基地的可持續發展影響效應正在逐步地增強,在工業基地的突破性發展過程中,科技與研發的基本投入或許對于這些企業乃至整個行業而言是一個比較沉重的包袱,不過一旦其發展架構實現了突破,相應的收益也是比較豐厚的,這樣就衍生出一個全新的課題是,在東北地區的既有工業基地復興過程中,政府以及社會應當扮演好什么角色。畢竟很顯然,對于明顯面臨發展窘境的東北老工業基地而言,并不能夠承擔龐大的工業化技改資金,政府的政策扶持是否應當具有比較明顯地傾斜性,那些曾經因為在東北地區經濟發展,特別是受惠于東北工業基地發展的地區是否需要“反哺”東北工業基地,就并不能僅僅采用所謂的市場經濟措施來優化,必須要有一整套的完善措施加以對應才能夠讓東北工業基地的發展與知識經濟發展形成契合效應。
社會在發展,時代在進步,東北地區的工業企業在我國經濟發展中所起到的重要助推作用雖然的確不可忽視,但是在現代化的生產技術、生產力與生產關系面前,落后的產能必須要淘汰,這樣才能夠讓東北工業基地符合時代發展的需求。
因為有比較完善的工業生產基礎,長春市的工業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幾乎完全依賴于以長春一汽為核心的生產制造企業,然而這種單一的工業化生產格局對長春的經濟發展制衡也的確比較明顯。長春市國家級經濟開發區的興起,以制藥、農產品深加工為主的相關企業蓬勃發展,讓知識經濟表現出一種極強地優質發展態勢的同時,也給東北工業基地的在知識經濟的時代中如何完成社會定位有了一個鮮活的成功經驗。如今,長春市的工業生產中,“去高耗能”已經成為共識,相信在不久的未來,長春市的工業發展就會呈現出別樣的優勢。
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振興非一日之功,很多措施的落實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是政策的穩定性、延續性與知識經濟對工業架構的影響作為定量因素,必須引起高度的重視,畢竟這些定量因素的管控相較而言其主動性沒有弱化,只要是能夠在宏觀調整的過程中加以重視,其未來發展的基礎格局必然會實現明顯地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