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羅朝華 上海大發房地產集團有限公司 上海 200000
土建工程結構設計管理過程中經常會遇到因勘探報告數據可靠性存在問題導致設計成果出現重大問題并引起重大工程風險。筆者在長期工作中接觸到大量的勘探報告問題,現對這些問題中比較常見的問題進行整體歸并描述并從設計管理角度提出可行解決方案。
1.1 勘探報告中關鍵設計參數與實際情況不一致
筆者公司開發的杭州良渚某在建項目,勘探報告中抗震設防烈度按照七度考慮。后經查明,該區域抗震設防烈度可以按照六度考慮。
隨著中國經濟水平的提高,《中國地震動參數區劃圖》在2015年進行了修編,很多地區抗震設防烈度得到了提升。但有很多城市只是將部分區域的抗震設防烈度進行了提升,而有些項目場地恰巧位于兩種抗震設防烈度的交界地帶。有些勘探單位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或者故意從嚴考慮就直接套用了該城市最不利抗震設防烈度。
抗浮設計水位是地下結構抗浮設計的基礎參數。有些勘探單位沒有充分認識到抗浮設計水位精準確定的意義,也沒有對項目所在城市地下水力系統進行深入研究。就直接在勘探報告中給定了保守的抗浮設計水位。【1】用地下水動力學的方法確定的水壓力與僅僅將水壓力按照靜力狀態確定的方案存在很大差別,而后者往往對基底水壓力估計過高;進而給項目設計帶來巨大的成本浪費。
勘察報告中軟土區域的淤泥質粉質粘土的內摩擦角和粘聚力、山地區域的巖石飽和單軸抗壓強度取值等出現與本地專家掌握的數據不一致現象,給后續的專項技術評審帶來很大的困擾。如筆者公司開發的湖州市區某在建項目,勘探報告中顯示淤泥質粉質粘土c=6.9kpa;φ=7.2°;但在基坑專項評審會上,當地專家一致認為φ值偏大,不符合當地情況,導致原支護設計方案無法通過計算復核進而被否定。
1.2 勘探報告中對于場地內地下障礙物或不良地質沒有清晰的判定。例如某項目場地內實際上有大面積的舊建筑基礎沒有清除,但勘探報告中僅用僅用簡單文字描述場地內發現砼石塊。某項目場地內在場地平整前有一條廢棄河道穿過,但勘探報告中僅顯示局部淤泥層較厚,沒有說明成因。導致項目基礎選型出現誤判的風險。
1.3 勘探報告中對于基礎選型的判定缺乏深入的思考邏輯。大量的勘探報告中或僅僅羅列出每種可能的基礎形式,沒有從邏輯上闡明推導理由;或直接根據個人經驗給出了意向持力層而沒有根據項目實際情況作精準的量化對比分析。如浙江臺州某項目,雖然場地內淤泥層非常厚,且按照當地質監站行政發文規定只能采用灌注樁,但勘探報告中依然出現了預制樁和灌注樁兩種基礎形式,報告中僅僅對兩種基礎形式的優劣勢進行了教科書般的點評而沒有考慮到當地實際要求。又如浙江嘉興某項目,場地內粉質粘土層、粘土層和粉砂層交替出現,理論上可作為預制摩擦樁的持力層的土層有好幾個,但勘探報告中僅顯示了一個土層的端阻力,相當于勘探單位沒有根據項目實際情況針對多個可能的持力層進行技術經濟性分析而是直接根據經驗選定了樁端持力層,導致后來結構設計師進行多方案分析時要求勘探單位提交另外幾個可能的持力層的端阻力參數值。
1.4 基于快速推進項目開發的目的,很多地產企業要求設計單位按照初堪報告進行地下結構施工圖設計,給項目帶來巨大的風險。而提交初堪報告的勘探單位往往習慣認為初堪報告不能作為施工圖設計之用,所以里面的設計參數取值與實際情況差異非常大。如筆者公司開發的某蘇北項目,初堪報告中顯示場地土性較好,場內類別按照第一類考慮,據此高層采用了直徑較小的預制空心方樁;后另一家勘探單位提交的詳堪報告顯示該場地一般區域有5-10米厚的淤泥質粉質粘土,場地類別需按照第四類考慮,高層應采用直徑更大的預制管樁。直接導致兩種樁型的成本差額有500萬左右。
1.5 勘探報告的深度水平差異大。不同的勘探單位提交的勘探報告紙質版和電子版的深度水平不一致,筆者曾發現有些勘探單位提交的勘探報告中勘探孔剖面圖孔號標注中僅有孔面標高,沒有該孔的實測水位標高等信息;相鄰兩項目土層的名稱也不一致(雖然土層設計參數非常接近);有少數單位在提交給業主的電子檔中將樁的設計參數不放在勘探報告中而是放在附表中等。
2.1 應建立標準化的《勘探工作指引》。要包含標準的內容范本,如勘探合同范本、勘探報告范本等(范本中應規范上述問題點的基本要求);又要體現對勘察工作的監管要求,在理順權責關系基礎上構思若干個管理動作對勘察方案、野外勘察作業進行監控,通過對標分析等手段審查勘探結果。
2.2 站在設計管理角度高度重視勘探單位的選擇。應建立勘探單位選擇管理流程,重用屬地化的優質勘探單位。
2.3 強化勘探與設計的聯動溝通,通過設計基礎選型評審會和基坑支護設計技術標評審會讓勘探單位深度介入到設計方案的分析過程中。
2.4 根據項目推進情況和體量情況,分層級考慮是否需要進行初步勘察;并對初步勘察的內容深度提出了更多的標準化要求。
【2】出現上述問題的根源在于當前巖土工程體制。勘探單位僅限于提出勘察場地的工程地質條件和有關問題,而不關心解決工程問題的有效辦法。由于缺乏精準量化分析,勘探報告的建議和結論也經常缺乏針對性。勘探與設計前后兩個階段的工作應是一個完整技術決策統一過程,是相互補充而不是對立的關系。相信隨著巖土工程體制的改革,勘探和地下結構設計的一體化模式即將成為主流的工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