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崢宇
矛盾,本就是日本的特色,他愛美又黷武,尚禮而好斗,喜新又頑固。
早在1944年,社會學家魯思.本尼迪克特便以一本《菊與刀》形容了日本社會的狀況,菊與刀是日本兩個非常重要的意象,將日本社會的美好與灰暗,矛盾以及和諧完美的呈現。時至今日,菊花所代表的忠誠,純潔與美好,刀所意味著的矛盾,武士道,戾氣,依然存在于當今社會的每一個角落,使日本社會呈現兩個極端。
每年春天四月,東京的櫻花就開了,像燦爛的祥云。臺灣作家蔡瀾寫過關于日本社會文化的三本書,日本料理的美味與精巧,日本電影的豪放與內涵,日本文化的精致與妙不可言。在他眼里,日本是一朵盛開的櫻花,美艷不可方物,清純不可褻瀆。美國哲學家穆爾也曾評說:“日本文化是所有傳統中,最神秘最離奇的。”無論是青少年人流行的二次元文化,值得考究的色情業,對于武士道得崇拜,你無法考究它的對錯,但社會文化因此非常迷人,像菊,的確是開在肅殺的秋天,卻是那么的美麗震撼。
更多的美麗在于這個民族的堅韌,無論他發動戰爭的對錯如何,我們不得不說,日本從一出生就是死地,沒有資源,四面環海。也就鍛造了一個異常堅韌的大和民族,整個民族在國家利益上是非常團結的,是李光耀嘴中“民族集團性國家”,他以他對生命的熱愛,對世事的希望,對命運的不服作為其民族的氣節,以高度的法制,極強的社會發達度作為發展與管理的利器,成就了一個高度發達的日本社會,這是日本給我們展現的最美好的一幕,便就是天要我亡,我殺出血路,地要我死,我便踏破地。
但是,矛盾依然。
村上春樹在其小說《奇鳥行狀錄》中便反復在側寫日本社會的暴力性,這是一種從戰國,到二戰,到如今,依舊存在,由“刀”帶來的暴力性。因此,村上春樹在序言中寫到:“暴力依在”,但在現在,這種暴力已經不止于肉體間的摩擦了,它已經不斷升級,畸變到了社會和精神層面。
在數據上,2016年,日本的自殺率已經是發達國家排名第四,每年超八十萬人自殺;月均加班時間達三十個小時,居世界第一;此外,日本也是全世界生活節奏最快,老齡化最嚴重的國家。
日本的街頭的寫照是,人們戴著口罩,行色匆匆,眼神漠不關心,倒映著的只有路。明明櫻花是那么漂亮,但整個城市是灰色的。日本社會對每個個體的高精度化,規范化,創造社會高度繁榮的同時,也使社會高度冷漠,對利益和體系的高度追求,壓迫每一個人神經。致使日本自殺率,勞死率居高不下。
對社會,陌生人的冷漠本身也是一種冷暴力,高度追求城市化,與科技,是對文化的暴力,壓迫與功能化每一個人,是對每個生存個體的暴力。而日益壓迫的社會環境讓人需要發泄,服務業和黑道文化也在日益猖狂,這更是一種顯露的暴力。
我們不得不說,日本正在淪陷,在霓虹燈的閃耀中,在瓊樓玉宇里,在鋼鐵蒼穹下,有一把刀架子日本社會和國民的脖子上,這把刀叫做暴力,其內涵是對人的完全壓榨利用。
矛盾,本就是日本的特色,他愛美又黷武,尚禮而好斗,喜新又頑固。但無論怎樣,是菊,還是刀,都不過是是謀求大和民族的完整以及國家發展的手段罷了。
任何國家都有發展的資格,我們無力評判日本社會此時的好壞,我們只能期盼,日本社會的發展最終對得起他文明的高度,日本人的好壞善惡親疏,最終對得起他人文的高度,日本,最終對得起他存在的高度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