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超現實主義思維挖掘《江河本紀》中的現實主義內涵

羅國棟

最近，筆者的長篇小說《江河本紀》由陜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發行，全書共35萬字。該書有幸得到中國電建作家協會主席劉汪楠和陜西省作家協會副主席王海兩位著名作家的聯袂推薦;已被陜西省地方文獻中心、咸陽市地方作家典籍文庫、西安理工大學校史館等許多文化機構收藏，在一定范圍內引起了轟動效應，甚至在普通社交網絡圈一次次被刷屏。

在目前看手機的人越來越多，而通過紙媒讀書的人越來越少的大環境下，能有這樣的效果，不仔細思考，還真令人費解。但當我進一步審視后，突然發現是超現實主義思維在起作用。或許對普通的讀者來說并不知道超現實主義為何方神圣？可架不住她在其中的潛意識滲透，讓讀者不由自主地就被其所俘獲。

超現實主義與長篇文學作品只能算是遠親，平時極少來往。但是，畢竟他們“五百年前是一家”，而且很有可能存在著血緣的二次嫁接，再一次濃縮了其基因的純正度。下面我就淺析一下，現實主義作品《江河本紀》在走進讀者心扉的時候，所起作用的深層次原因——超現實主義思維。

一、歷史背景賦予了《江河本紀》的第一層次現實主義內涵

該書以新中國建立初期為背景，用編年體的藝術形式進行串聯，一口氣連續寫了十四年。從時間維度上不留空檔，從史料取舍上不架空歷史，更不穿越時空，顯示了作品對歷史沿革的極其尊重和我國水電建設事業的無比偏愛。不拿一知半解做文章，不以點帶面去推演，體現的是歷史的真實與唯物主義的超越。此為，我們必須用超現實主義思維才能進行客觀地解讀。

該書描寫的是主人公張琪源等老一代水電人，相繼在戰爭創傷醫治、三反五反、三年困難、蘇親蘇反、自主創業等幾個重要歷史時段，歷經了貧窮、落后、饑餓、病痛、矛盾、無助、傷亡等種種磨礪，不僅艱苦創業的斗志不減，而且共產主義理想更加熾熱，隨處可見舍生忘死的勞動場景。這是當代許多年輕人無法理解、甚至不敢想象的事情。但歷史就是這樣，經歷這一光輝歲月的許許多多前輩現在仍然健在，比我們更加篤信和懷念那個年代。這種“隔代親”的傳統積淀是我們必須要用超現實主義進行思考的重要緣由。

張琪源他們經過十四年的艱辛努力和血淚付出，終于在新中國成立十六周年之際，使新中國水電建設事業從人挑、肩扛、架子車拉，發展了到引進汽車、拖拉機等設備的半機械化起步階段，大江大河的水患基本得到了控制，靠天吃飯的農耕難題得到了有效破解，清潔能源的主打產品——水力發電，業已探索出了一條適合中國國情的發展之路。既使市場經濟體制下的當代人找到了新中國水電建設事業乃至經濟社會發展的根基，又唱響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主旋律，歷史的跨越一躍千里。這就不得不讓我們用超現實主義的思維進行反復地考量。

二、總體架構賦予了《江河本紀》的第二層次現實主義內涵

在總體架構上，該書用編年體的結構形式來層層搭建故事平臺，可謂一年一個平臺，一年一個層級。這種構架手法，在長篇文學作品中可以說是筆者的首創，自從四年前本人的長篇小說《江河如練》問世后才有所露頭。這種行文方式的最大好處是，以時間維度為脈絡，不作選擇性裁剪，而是如實反映歷史，彰顯歷史，沿時間鏈條形成主線，突出了事物發展變化的邏輯性和基礎產業建設的客觀規律。要打破這些約定俗成的文學常規，沒有超現實主義的思維是很難做到的。

本紀在古代是寫帝王將相的體裁，而在該書中用來寫普通勞動者，有人民創造歷史的含義，使其光輝超越了英雄個體形象，具有了普遍意義。尤其是在當下弘揚工匠精神的大背景下，把歷史的著眼點放在普通勞動人民身上，不刻意拔高主人公使其完美無缺，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地站在你的面前。無疑，使藝術形象更貼近生活，更有一種深沉的穿透力，從平凡中見閃光。使得我們不得不用超現實主義的藝術邏輯來詮釋這一超常規的藝術探索。

該書通過對水電人與家庭、親戚、鄰里、同事、社會等全方位的布局描述，正好與時間的經線構成了網絡狀，全面覆蓋，重點刻畫。客觀地再現了水電行業長年累月遠離社會、以山水為伍的艱苦環境，既有一般基礎產業的普遍意義，又有其獨特的存在價值。通過描寫水電人年復一年拋家舍業、置父母妻兒于不顧的奉獻精神，展示了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廣大勞動人民苦樂交織的復雜情愫和堅忍不拔的革命意志，摒棄物質享受和精神安逸，并將這種根深蒂固的正能量縱向延展，與今天的不忘初心一脈相承。這是我們需要用超現實主義進行探尋的歷史取向。

三、人物關系處理賦予了《江河本紀》的第三層次現實主義內涵

在人物關系處理上，本書通過主人公張琪源與干群上下、知遇恩人、結拜弟妹、職業對手、遠親近鄰、乃至紅粉知音等眾多不同身份人物錯綜復雜的感情糾葛描寫，反映了普通勞動者的不同命運與愛恨情仇。其中幾段極為壓抑的愛情故事，將一系列枯燥的職業事件粘接在一起，讓悲劇喜劇化，引領讀者更加充分地理解在半個世紀前，我國在探索社會主義道路上所做的必然選擇。此為需要我們用超現實主義進行思考的根本用意。

在職業事件與情感事件的組合上，該書注重了可讀性，但并沒有忽略專業性，大膽地摒棄一度時期盛行的媚俗手法和神劇情結，讓人物普普通通地從讀者面前走過，或行不動裙，或大步流星，都不失水電人特有的質樸、隱忍，讓人覺得既似曾相識，又新鮮如筍，不呆板，不騷動，常如你我。把這些復合型的人物個性相統一、相滲透，是我們不得不進行超現實主義思維的深層次緣由。

在人物性格刻畫上，勇敢地打破男權女色、男帥女美的程式化雕塑，注重角色的職業特點和多樣性分布，不搞張弛對應，不引進看不懂、沒見過的畸形人物，既體現了常人常態，由突出了百人百姓;看似違反文學常規，偏巧與現實生活不謀而合。在人事圈子設計上，堅決摒棄全篇就那么幾個人斗來爭去、愛來恨去、直至終生的真空寫法——好像這個世界上再沒有別人了，只這幾個人一輩子糾纏不清，躲都躲不及。這是我們必須用超現實主義思想進行強化認同一個基本點。

四、主題升華賦予了《江河本紀》的第四層次現實主義內涵

其實，這是本書的核心所在。而之所以深入到第四層次進行提煉，是因為這樣可以起到統攬全局、深化主題的作用，實則是畫龍點睛之筆。

在水、電這兩個人類生存發展必需品的價值揭示上，作品刻意將社會價值轉化為人生價值，著重告訴讀者：工匠精神源于手工作業年代，對今天的現代化建設事業有著無比重要的參照和啟示作用;傳統文化基于我們民族精神的靈魂和血液，在新時代的新征程上，須臾不可或缺，值得我們永遠傳承。這就要求我們要用超現實主義的思維進行爆炸式的思考，否則，許多現象我們解釋不清，必然會陷入極其矛盾的窘迫狀態。

在對水電人價值的提煉上，注重時代性的把握，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四年，但歷史風云瞬息萬變，水電人的工作生活環境條件也在快速轉換，可水電人那種熱愛生活、孜孜以求的精神沒有變，對社會主義建設和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沒有減弱。讓人覺得縱使生活再怎么殘酷，他們對家庭的牽掛依然根深蒂固，更符合普通人的信念。對此，我們依然需要用超現實主義的思維來統一，否則必然會超越了人的本性，使藝術形象不倫不類。

超現實主義本身是個極為復雜概念，其多元化特性導致人們判斷藝術作品的多方位特征，但核心特點是超越想象。

我們只有用超現實主義思維來解讀現實主義題材，感悟《江河本紀》的現實主義內涵，才能讓我們充分理解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藝術要義。在大聲疾呼人們關注科技社會發展的基本元素水和電同時，必然引出人們關心水電建設事業、關愛普通水電人的核心內容。這才讓作品自然而然地承載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重要使命，為更多的讀者所接受、所關注，最終不被世俗左右，不被金錢奴役。進而體現出作品的應有擔當。

誠然，此書在現實主義的內涵把握上，必然有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仍然需要我們作讀二者共同校正，最終把作品的現實主義價值挖掘到最大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