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風和日麗。我偶爾走過辦公樓前面。在盤龍石階的兩旁,一邊站著一棵翠柏,渾身碧綠,撲入眉宇,仿佛是從地心深處涌出來的兩股青色的力量,噴薄騰越,頂端直刺蔚藍色的晴空,其氣勢雖然比不上杜甫當年在孔明祠堂前看到的那一些古柏:“蒼皮溜雨四十圍,黛色參天二千尺。”然而看到它,自己也似乎受到了感染,內心里溢滿了力量。我顧而樂之,流連不忍離去。
然而,我的眼前驀地一閃,就在這兩棵翠柏站立的地方出現了兩棵西府海棠,正開著滿樹繁花,已經綻開的花朵呈粉紅色,沒有綻開的骨朵呈鮮紅色,粉紅與鮮紅,紛紜交劃,宛如半天的粉紅色彩云。成群的蜜蜂飛舞在花朵叢中,嗡嗡的叫聲有如春天的催眠曲。我立刻被這色彩和聲音吸引住,沉醉于其中了。眼前再一閃,翠柏與海棠同時站立在同一個地方,兩者的影子重疊起來,翠綠與鮮紅紛紜交錯起來了。
(節選自季羨林《懷念西府海棠》,題目為編者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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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的眼前驀地一閃,就在這公園石橋南側的小路邊出現了_____________,正開著_____________,已經綻開的花朵呈_____________,沒有綻開的骨朵呈_____________,宛如半天的_____________色彩云。成群的蜜蜂飛舞在花朵叢中,嗡嗡的叫聲有如春天的催眠曲。我立刻被這色彩和聲音吸引住,沉醉于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