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化對就業的影響機制及促進就業的路徑研究

熊愛華 魏玉婷

(山東財經大學 工商管理學院，山東 濟南 250014；陽光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 山東分公司，山東 濟南 250014)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在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中，就業處于優先和中心的位置。新中國成立七十年來，我國的城鎮化進程經歷了從低速發展、波動停滯向穩定快速發展的轉變。改革開放40多年來，我國城鎮化水平由1978年的17.92%上升到了2018年的59.58% 。根據著名的城鎮化發展的諾瑟姆曲線，我國已進入城鎮化發展的中期加速階段。城鎮化水平的提高意味著城市規模的擴大和城市人口的增加，勢必對就業產生重要影響。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隨著城鎮化進程的加快，我國面臨著下崗失業勞動力、自然增長勞動力和城鄉遷移勞動力的三重壓力，城鎮化進程對就業的變動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因此，研究城鎮化對就業的影響機制，并提出城鎮化促進就業的有效路徑，對于推動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的實現更高質量和更充分就業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實踐意義。

一、城鎮化影響就業相關研究的文獻回溯

根據二元結構模型理論，人口從農業部門轉移進入工業部門的直接原因是工農業之間的勞動生產率的邊際差異。這種轉移的結果會提升農業勞動生產率，結果使得工業和農業勞動生產力趨于相同，從而人口流動也達到均衡狀態。這說明工業化使得工業的比重和農業勞動生產率都得到提升。工業化是農業現代化的助推器。同時，農業生產是工業發展的基礎，城鎮經濟的發展也有賴于農村經濟。因此，真正的現代化國家建設要求實現工農業和城鄉經濟的均衡發展。(1)Lewis W A ，Economic Development With Unlimited Supplies Of Labour， Manchester School， 1954， 22(1)：pp.139-191.Simon Smith Kuznets(1966)認為工業化與城鎮化的關系呈上升的S形曲線，并把現代經濟增長概括為工業化和城市化的過程。通過評估印度尼西亞雅加達地區的經濟表現，并研究了人口遷移趨勢、勞動力和就業以及城市非正規就業對勞動力的吸納作用等問題。(2)Kuznets， Simon S.， Modern Economic Growth： Rate， Structure， and Spread， New He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66，pp.86-159.Hazel Moir(1976)指出為了對經濟發展規劃提出有價值的建議，研究方向應更多關注城鎮化水平以及第三產業的發展和對勞動力的吸納情況。(3)Hazel Moir， "Relationships between Urbanization Levels and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of the Labor Force，"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Change 25，No. 1 (Oct.， 1976)：pp. 123-135.Sethuraman. S.V.(1981) 認為旨在促進就業、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政策在進一步促進人口遷移方面可能具有反作用，因此為解決城鎮化及就業問題，仍然需要許多其他的配套措施。(4)Sethuraman. S. V. Geneva，Ed.， The Urban Informal Sector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Employment， Poverty and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Labour Office， 1981.Sato.Yasuhiro和Zenou.Yves(2015) 通過設定一個新的模型，找到了一種衡量城市失業人口的方法，認為在城鎮化程度高及城鎮化程度較低的情況下社會分別存在一種穩態平衡，但是這種平衡并不是有效率的社會，即使社會互動是最優的，仍然存在過度城鎮化均衡。(5)Yasuhiro Sato，Yves Zenou， How urbanization affect employment and social interactions.，European Economic Review ，2015(75)， pp. 131-155.

劉偉德(2001)分析了長期和短期城市化水平對就業的影響，強調長期城市就業率的提高關鍵取決于城市化創造就業機會的能力如何。(6)劉偉德：《我國人口城市化水平對就業率影響及政策研究》，學位論文，浙江大學2001年。通過研究城鎮化化、第三產業與就業的關系，黃聲宗(2005)認為，城市化的不斷發展有力地促進了第三產業的發展，而第三產業因其具有很高的就業彈性，從而為吸納就業提供強大動力。(7)黃聲宗：《福建省的城市化、第三產業與擴大就業》，《經濟論壇》2005年第13期。通過對中國城鎮化和產業結構之間的關系進行實證分析，楊文舉(2007) 得出城鎮化與產業結構間的長期及短期關系并觀察到它們各自的變化情況，認為應該進一步改革戶籍制度，加大城鎮基礎設施投入，優化投資環境并大力發展第三產業。(8)楊文舉：《中國城鎮化與產業結構關系的實證分析》，《經濟經緯》2007年第1期。田明、王玉安(2010)對人均GDP、產值結構、就業結構與城鎮化進行分析，以規模分析和結構分析方法相結合，通過對我國工業化過程中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演變的特點進行分析，探討了我國城鎮化與就業結構偏差形成的根源，得出人多地少的國情決定解決這一問題需要一個過程。(9)田明、王玉安：《我國城市化與就業結構偏差的比較分析》，《城市問題》2010年第2期。趙利、張利霞(2014)在研究影響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因素時發現，城鎮就業空間的大小是影響勞動力轉移的最主要因素，而農業勞動生產率和預期收入等因素對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影響則較小。(10)趙利、張利霞：《城鎮化背景下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影響因素研究——基于山東省的實證分析》，《東岳論叢》2014年第3期。曾世宏、夏杰長(2016)認為，城鎮化進程是勞動力部門轉移的重要影響因素。針對中國服務業就業增長與城鎮化進程是否具有西方發達國家典型的路徑依賴特征，運用改革開放以來的時間序列數據，以中國服務業就業增長與城鎮化進程為變量進行回歸，發現快速的城鎮化進程對服務業就業吸納能力的改善呈顯著正相關，但格蘭杰因果檢驗表明中國城鎮化進程不能成為服務業就業吸納能力改善的格蘭杰成因。因此，中國城鎮化模式應該從工業新城建設大躍進向以提高城市服務就業密度的城市功能轉型。(11)曾世宏、夏杰長：《中國快速城鎮化進程為何不能提升服務業就業吸納能力——兼論轉型升級背景下中國服務業與城鎮化互動模式創新》，《財貿研究》2016年第2期。劉成坤、本寶偉、趙昕東(2017)的研究表明，我國不同區域人口增長的影響因素存在較大差異，為了減緩目前我國人口增長緩慢、人口老齡化速度加快、勞動力日漸短缺的狀況，國家和地方政府應該根據不同的區域特征制定不同的人口政策，促進人口增長，最大限度地減緩人口老齡化可能給經濟發展帶來的負面影響。(12)劉成坤、本寶偉、趙昕東：《就業、城鎮化、城鄉收入差距與中國的人口增長》，《西北人口》2017年第6期。段炳德(2018)指出，農業對勞動力轉移的推力顯露疲態，第二產業中的重工業比重偏高、制造業升級不足，生活性和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嚴重滯后，非正式就業問題突出。為此，要大力推動產業價值鏈的提升，加快產城融合，促進產業發展和城市繁榮。(13)段炳德：《中國城鎮化進程與產業間就業結構變遷：基本事實與總體判斷》，《理論學刊》2018年第2期。

二、城鎮化影響就業的機制分析

城鎮化對就業的影響，表現為城鎮化的就業補償機制和破壞機制。兩種機制同時存在，共同影響就業。

(一)城鎮化的就業補償機制

作為社會生產要素配置的一種重要策略選擇之一，一個經濟體的城鎮化水平與該經濟體的眾多經濟生產要素的地理分布存在密切關聯。城鎮化的就業補償機制的產生，是城市空間發展、人口聚集、產業轉型升級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

現代意義上的城市發端于工業革命，城市現代工業發展所創造的財富超過了農業，自此工業取代了農業成為國家經濟的支柱產業，隨著工廠、人口的集聚，逐漸形成了以工廠為中心的城市。自工業革命以來，現代城市的空間發展可以概括為四個階段：工業化前，城市發展處于自發形成、孤立無序發展狀態，各個城市開始出現人口集聚現象；工業化初期，隨著工廠的集中和工人的集聚，各城市在地理空間上開始擴張，表現為城市面積的擴大，此階段城市專注于自身發展；工業現代化階段，由于城市空間的局限性，以及日益增長的人口居住壓力、企業用地壓力，城市開始進入有序發展階段，這一階段城市建設強調多中心建設和郊區城市化；后工業化階段，這一階段隨著交通網絡、通訊網絡等的健全和產業分工協作的深化，各城市之間的經濟往來日益緊密，區域城市群、大城市周邊的衛星城開始出現。城市建筑、交通設施的現代化是城鎮化外在形態最為突出的特點，這些設施的建設本身能夠促進人才、技術、資本等生產要素的聚集。由此可見，城鎮化建設為勞動就業提供了第一波拉動。

人口向城鎮流動會產生兩種效應：一是與成本相關的循環積累效應，即人口轉移降低了產品消費價格指數，從而進一步刺激人口轉移；二是與需求相關的循環積累效應，即人口轉移帶來的消費支出的轉移導致了生產活動轉移，從而再次刺激了人口的轉移。但值得注意的是，如果沒有足夠的城市就業機會，就會造成過度城鎮化的負面效應，催生阻礙勞動力流動的政策取向。以拉美國家為例，由于工業發展水平較低、速度較慢，其城鎮化速度超過了其工業水平的承受能力，城市人口增長過快，城市產業無力承擔快速城鎮化帶來的壓力。隨著收入水平和消費觀念的改變，居民的消費檔次會由低級向高級轉變，如高收入群體會在滿足基本需求的基礎上增加對高端產品、奢侈品、環保等個性化產品的需求，進而促進以生活服務為主要內容的服務業得到快速發展。休閑不僅作為一種經濟需求被提出，而且成為未來城鎮發展的驅動力量，餐飲服務、旅游觀光、體育競技、娛樂設施等行業不斷發展和完善。

城鎮產業結構是動態變化、不斷發展的，是一定條件下經濟社會發展階段的產物。“配弟—克拉克定理”指出，在產業結構演進的過程中，就業結構的變化與產業結構的變化存在一致性、同步性，就業結構的變化是產業結構調整變化所導致的。就發展歷程而言，產業結構、就業結構的變化基本遵循這樣一個過程：在工業化初期，經濟發展水平較低時，以傳統農業為主導的第一產業是國民經濟的主導產業，其產值所占比重要遠大于第二、三產業；在工業化中期，隨著經濟發展和城鎮化水平的不斷提高，經濟的主導產業由第一產業轉變為第二產業，第二產業的總產值在經濟中所占比重開始超過第一產業、第三產業，此時第二產業所吸納的就業量持續增長，成為經濟體中吸納就業的主體，在這一階段第一產業所吸納的就業人數逐步下降，但是下降的速率會逐步遞減，即下降趨勢存在邊際遞減效應；在后工業化時期，第二產業所占GDP的比重會逐步下降，如果將此階段第二產業的發展趨勢與前述兩個階段第二產業的發展情況進行串聯分析，可以發現第二產業在整個發展過程中呈現所占比重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變化。在后工業化時期，以現代金融、IT為代表的第三產業發展迅速，并逐步成為經濟的主導產業，與產業結構的調整相一致。城鎮化通過集聚帶來的正溢出效應、高端生產要素供給、需求導向以及服務化程度提高對產業轉型升級形成推動作用。城鎮化對就業影響的產業結構效應是由產業結構變動對勞動資源的再配置效應引起的，一方面產業結構生產力水平不同帶來的勞動報酬率的差異促進了新企業的進入，并加速勞動力在產業部門之間的流動；一方面社會需求結構的改變推進產業結構的演進升級，產業結構的變化反過來繼續吸引勞動力、資本等各種社會化大生產要素向城市聚集。(14)王東霞：《中國產業結構升級研究的文獻計量分析》，《山東財經大學學報》2014年第4期。

(二)城鎮化的就業破壞機制

城鎮化的就業破壞機制的產生，是城市擠出效應產生、待城鎮化人口增多、“城市病”現象凸顯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

擠出效應主要表現為兩個方面，一是隨著城鎮化的發展，部分農村勞動力進入城市尋求就業崗位，由于農村勞動力文化素質較低，其進入城市就業會對城市中原本存在的下崗再就業職工造成一定程度的沖擊，此時城市中低技能勞動力會供大于求，這種情況下城市下崗職工再就業會面臨困難，因為其很可能被農村勞動力擠出市場。二是部分農村勞動力選擇在農村就業，其生產的產品會與城市中的企業進行競爭，由于農村地區勞動力成本低于城市，很可能會出現城市中的企業在競爭中破產的可能，進而造成城市中生產類似產品的企業工人下崗。

城鎮化的發展帶來了農村剩余勞動力快速流動，離鄉進城的農民工無法擺脫農民身份成為真正的城市市民，只能在進入城鎮、工業發達地區后以務工經商為主。同時，農民工進城就業也會考慮成本收益，成本即包括因放棄在家鄉務農所產生的機會成本，也有在進城務工中發生的直接和間接費用。當農民工進入城市后所得到的收益如工資收入、經濟社會地位的提升等小于成本時，就會發生勞動力回流的現象。這些待城鎮化人口增多，說明我國工業化與城鎮化不協調程度日益增加。因此，要推進城鎮化、工業化協調發展，必須將“待城鎮化人口”轉化為真正的城市人口。

隨著農村人口大量流入城市會產生“城市病”現象：城市盲目擴張缺乏特色、交通堵塞、環境污染、城市衛生狀況差、居民居住條件惡化、疾病流行、貧富兩級分化、大量失業流浪者、過高的犯罪率等。“城市病”的實質是城市人口規模、經濟發展規模超出了該城市的資源環境承受能力。城市資源環境承載能力是有限度的，在城市發展的早期城市病沒有出現是因為城市的發展尚在資源承受能力限度之內。隨著城市人口的過度膨脹，城市的資源環境越來越不能適應城市的過度擴張。合理的、健康的城鎮化進程，應該是在充分評估城市資源環境承載能力的基礎上，合理確定城市人口、經濟規模，實現城市發展規模與資源承載能力的平衡、和諧發展。城市病對就業的影響主要表現在：第一，伴隨著人口、企業的集聚，隨之而來的居民的居住、供水、供電、休閑娛樂需求，企業的生產、運輸需求，會對城市的基礎設施供給造成巨大壓力，導致相應的設施超負荷運行，企業之間因生產要素供給緊張而相互競爭，造成企業的生產經營成本大幅上升進而在競爭中處于不利地位，甚至倒閉破產，進一步減少就業崗位和就業量，對就業造成破壞效應。第二，不合理的企業集聚，特別是污染嚴重企業的集聚會進一步加劇城市的環境污染，造成城市生活質量的下降，這會對高科技企業、高端人才造成擠出效應，高科技企業與高端人才的離開，為城市產業結構調整帶來了不利條件，同時減少了高科技就業崗位。第三，城市經濟失去活力。高科技企業、高端人才的離開，城市中企業為爭奪有限資源而開展的競爭不利于城市整體功能的調整與完善，對城市的長期發展帶來不利影響，城市的傳統產業升級改造會因技術缺乏而進展緩慢，這會進一步阻礙城鎮就業。

三、城鎮化促進就業的路徑選擇

城鎮化在本質上意味著城鎮集聚能力與輻射能力的提高，這會導致城市相關產業規模的擴大和勞動就業人口規模的擴大。然而，城鎮化過程并不意味著勞動就業人數的持續增長。由于城鎮化進程中可能出現的盲目投資、相關政策不夠完善等因素會導致城鎮人地矛盾突出、產業布局不合理、生產效率低下、環境污染加劇、承載能力較弱、吸納就業人員能力不足等系列問題。從推-拉理論可以看出，城鎮化的拉力主要受城鎮集聚能力和輻射功能的影響。因此，應通過科學規劃城鎮建設，加強城鎮基礎設施建設，優化產業結構，提高勞動者素質等舉措，以更好地發揮城鎮化的正向效應，促進就業規模的擴大和就業結構的優化。

(一)構建完善的城鎮體系，加快城鄉一體化建設

加強城市間協作，強化城鎮體系建設。科學制定城市發展規劃，明確大、中、小型城市各自的整體發展目標、產業發展方向與人口規模，形成人口規模適度、產業布局合理的宜居城市群。其中，大城市應重點發展高新技術產業、現代金融服務業，出臺優惠的就業扶持政策，吸引更多的高技能人才前來落戶就業，依托高端人才發展高端產業，為中小城市產業升級提供人才、技術支持。中型城市則應該堅持專業化發展道路，積極引進大城市擴散轉移的延展性產業，發展中端產業，服務于大城市高級產業的發展和小型城市傳統產業的升級改造，使中型城市成為專業人才聚集的城市。小型城市要實施科技興農戰略，發展現代農業和綠色生態農業，提高農業生產效率，促進農村勞動力的合理流動與配置。通過科學構建城鎮發展體系，促進大、中、小型城市實現科學、協調發展，增強大城市的輻射帶動功能，促進中小城市的發展壯大，提升城市的整體承載能力，形成完整的上下游產業發展體系，滿足不同層次勞動者的就業需求，在擴大整體就業規模的基礎上，優化勞動力就業結構，形成城市發展、就業規模擴大、就業結構優化的良性循環。

加快一體化建設，促進要素合理流動。一是加強城市間互聯互通基礎設施建設。加快交通基礎設施建設，如興建高速鐵路、輕軌、高速公路，開通城際公交巴士等；加強城市間互聯網、通訊設施建設，以交通基礎設施和現代通訊設施為紐帶促進大、中、小城市間的互聯互通，形成快捷、便利、高效的交通和信息網絡系統，實現城市間居民交往更加便捷，城市產業間協作更加暢通。二是構建互利共贏的統一的勞動力市場。大、中、小型城市應立足各自勞動力就業特點建設與本區域產業結構特征相適應的勞動力市場，實現大、中、小型城市勞動力市場各有特點，能夠分別滿足不同技能水平就業人員尋找就業崗位的需求，實現勞動力能夠在大、中、小型城市之間自由流動，即如果中等技能人才通過自學而逐步成長為高水平人才，那么其可以到大型城市的勞動力市場尋找工作崗位，提高勞動者技能與就業崗位的匹配度，從而促進城市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進而繼續擴大城市勞動就業規模。三是建設統一的資本、技術交易市場。市場壁壘是阻礙經濟發展的不利因素，加快城鄉一體化建設，推動就業規模的擴大和就業結構的優化需要破除市場壁壘，構建統一的資本、技術交易市場，實現企業間的公平競爭，提高資本使用效率和技術使用效率。如果某地推行地方保護主義，通過人為設定較高的門檻阻礙外來資本、技術進入本地市場，則最終會損害本地的長遠發展，不利于提高經濟發展水平，進而不利于就業規模的擴大。因此，消除地方保護主義，實現資本、技術等生產要素的自由流動有利于經濟的發展和就業規模的擴大。

(二)優化產業結構，提升產業對勞動力的吸納能力

加快科技創新體系建設，推動高端產業發展。努力構建包括高等院校、科研院所、企業在內的高端技術研發、應用體系，整合科技研發人才資源，集中力量攻克制約國民經濟發展的關鍵技術。建立技術研發經費支持體系，鼓勵商業銀行對進行高新技術研發的企業提供信貸支持，加大對現代農業、新能源、海洋開發、現代生物材料等高新技術產業領域的科研投入力度，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加強科技基礎設施建設，圍繞高新技術產業和特色產業，建立配套的科技創新服務平臺和協作網絡建設，加快技術的實際應用，提高技術成果的轉化率。通過在大城市發展高端產業，吸引高端人才前來就業，擴大高技能人才就業隊伍。

加快服務業發展，提高服務業的就業吸納能力。科技創新使得城鎮化進程快速發展，人們對生活質量的要求不斷提高，因此，提升現代服務水平成為必然。一般而言，經濟發展水平越高，第三產業，特別是服務業的產值比重就越高。隨著中國經濟的不斷發展和城市化進程的加快，中國服務業發展增速不斷加快。以服務業為代表的第三產業的就業彈性大，就業吸納能力強。應提高服務業發展的整體水平，擴大服務業的就業吸納能力，緩解城鎮就業壓力，積極發揮服務業在擴大就業、優化就業結構方面的正向作用。(15)趙利、潘志遠、王東霞：《城鎮勞動就業的影響因素研究──基于主成分分析法和VAR模型的分析》，《宏觀經濟研究》2014年第5期。

發展現代農業，就地解決農村剩余勞動力。中國的農業生產現代化水平依然不夠高，農業發展的潛力依然很大。要繼續深挖農業發展潛力，積極發展現代農業，就地解決農村剩余勞動力。一是大力開展農產品深加工工業，發展產品倉儲物流業，打造農產品特色品牌，實現農村剩余勞動力由農業轉向農產品深加工工業和農村服務業。二是堅持實施科技興農戰略。加強科技教育對現代農業的支持，重視農民科技文化、經濟法律知識培訓，提高農民綜合素質，提高農民使用現代化農業機器設備、農業新技術的能力，深挖農業發展潛力。三是堅持走品牌農業發展戰略。加快農業標準化生產體系建設，建立農產品質量檢測標準，注重對各個生產環節的監督檢測，努力提高農產品質量，提高農業發展的競爭力，增加對勞動力的吸引力，緩解城鎮就業壓力。四是加大對“三農”的政策支持。落實各項惠農補貼政策，增加農業現代化資金支持，促進農業可持續發展，不斷為勞動力就業提供新的崗位。

(三)加大人力資本投資，提高勞動者素質

增加就業財政支出，促進勞動就業。政府財政應加大教育培訓支出，建立健全多層次的職業技能培訓體系。具體而言，一是城鎮要建立完善的職業教育培訓體系，強化教育培訓力度，根據培訓者的不同需求，開設不同的專業技能培訓課程，提高城市遷移者的專業技能與綜合素質，使其能夠匹配更多的就業崗位。二是要加大農村基礎教育的政府投入，嚴格落實義務教育法，提高農村地區高中升學率和大學錄取率，讓盡可能多的農村子弟進入更高層次的學校就讀，提高其綜合素質與技能，拓展其就業的選擇空間。三是進一步優化高等教育體系，推動高校教學改革，政府財政支出應加大對高校教學改革的支持力度，支持高校引進高水平教學人才，提高教學內容與學生就業崗位要求匹配度，提高大學畢業生的綜合技能，提高就業率。(16)王東霞：《技術進步、產業結構變動與勞動就業》，經濟科學出版社2017年版，第138-139頁。

提高農民工就業能力，推動農民工實現多渠道就業。隨著社會對勞動力素質和技能要求的提高，農民工自身的就業能力成為就業的關鍵，因此要積極提升農民就業能力。一是加大對農民工的職業教育和就業培訓投入，定期開辦高級技工技能培訓班，合理利用各種教育資源，提高勞動技能，提升就業競爭力。二是積極引導農民工自主創業，擴大其就業領域。強化對農民工的創業理念教育，推動農民工立足自身技能特點，選擇合適的商業領域進行自主創業，如引導農民工開設綠色農產品專賣店、搬家服務公司等，擴大農民工的就業選擇空間。建立農民工幫扶中心，接受農民工的創業咨詢，幫助其解決在創業過程中遇到的難題。三是注重維護農民工合法權益，提高其就業積極性。維護好農民工合法權益，有助于提高農民工融入城市的信心，提高其就業積極性和自主創業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