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不斷發展,人工智能為我們的生活帶來了很多便利的同時,也給我們帶來了諸多問題,比如,人工智能時代背景下的著作權侵權行為,我國刑法在“進”和“退”之間很難做出選擇。兼顧前瞻性與實時性是我國法律的立法原則,在面對人工智能著作權的刑法保護這個問題時,首先需要在著作權方面對人工智能生成物的屬性及歸屬,做出明確的評判標準,其次也要在《刑法》中添加對不履行人工智能安全管理的義務罪,從而完善人工智能時代下著作權的刑法保護。
關鍵詞:智能時代;著作權;刑法保護
中圖分類號:D924.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4379-(2019)35-0135-02
作者簡介:張若晨(1992-),男,漢族,吉林人,長春理工大學,碩士,研究方向:知識產權法。
人工智能技術已經深入到我們生活中的各個方面,與此同時,人工智能也逐漸深入到寫作、繪畫、音樂等文學藝術創作領域,并且表現出了巨大的能力。但是,人工智能在給我們的生活以及給文學藝術創作帶來革新的同時,也為著作權的相關法律保護帶來了一些新的問題,刑法作為其他法律實施的基礎,在著作權的保護方面,也面臨著人工智能所帶來的新問題。
一、恪守罪行法定原則
根據《刑法》第三條中的“帝王條款”:罪刑法定的原則,刑事立法以及司法解釋都應該嚴格按照罪刑法定的原則進行相關活動。人們可以根據刑法的指引來判斷自身的行為是否違法,并能及時地做出相關調整,這樣才能真正的發揮出刑法預防犯罪的作用,從而體現我國法律尊重和保障人權的價值。罪刑法定原則不僅嚴格禁止類比解釋,而且在限制刑事立法權方面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二、將侵害信息網絡傳播權的行為納入刑法之中
在當前的司法實踐中,存在著非常多的嚴重侵犯網絡信息傳播權行為,但是卻無法被認定為侵犯著作權的案例,其根本原因在于刑法尚未將侵害網絡信息傳播權的行為歸類到刑法的保護之中。侵犯著作權在主觀方面的判斷依據為“是否以營利為目的”,但是現在非常多的侵犯網絡信息傳播權案件并不是以營利為主要目的,所以,有些人認為應該將這一判定要素取消。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關于侵害網絡信息著作權的案件中,給著作人造成的經濟損失以及作品的侵害程度,相對于傳統的著作權侵犯往往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相較于傳統的侵權傳播,網絡信息侵權傳播的速度更快、范圍更廣、用戶點擊獲取量更大,著作人的相關權利也會受到更大的侵害。因此,筆者建議,如果立法環境相對成熟的話,可以將侵犯網絡信息傳播權的案件進行歸類,并制定一個專門針對此類情況的刑法罪名。對新罪名在侵權所得,違法經營數量、發行數量等多方面確立一個判斷標準,同時也要根據其侵權行為所產生的危害、影響、范圍、規模等因素不斷的完善這個判斷標準。
三、刑法介入的最后性
作為我國法律強制力保證的基礎,刑法是維護公平正義的重要防線。二次違法性理論認為,某一行為既然違反了刑法,那么這一行為肯定也違反民法、行政法等相關的前置法律。所以,在司法實踐中,如果某一行為違反了刑法,那么這一行為也必然違反了相關的前置法律。關于網絡著作權保護及處理方式所存在的差異,除了要加快立法的更新,還應該堅持在當前的法律結構內進行完善。因技術而產生的著作權保護問題,最好還應該由技術來解決,刑法作為維護公平正義的最后一道防線,不應該走在民法的前面,這就需要刑法及其他的前置性法律對民事侵權進行一個詳細的劃分,不能直接定性為刑事犯罪。凡是可以用其他法律解決的行為,刑法就不應該在介入到這種行為當中來,刑法在處理方法上應該與其前置法律保持一致,不能超越前置法律的相關規定,要與前置法律形成一個完整的、邏輯清晰的法律框架。因此,在處理網絡著作權侵犯的案件時,刑法需要對網絡著作權侵權的判斷應該建立在其相關的前置法律基礎上。(《著作權法》、《知識產權法》、《反不正當競爭法》)根據前置法的規定,再回歸到刑法中對其進行科學的判斷。
四、擴大著作權刑法保護范圍
網絡時代背景下,文化藝術作品也多樣化十分明顯,其中的復雜化極為突出,文化藝術中的大量新興作品也更是對傳統的內容、一些常規的美術作品、影視作品等造成了劇烈的沖擊,它們的載體不僅僅是紙張、圖片、錄影設備等,人們所欣賞到的藝術形態會有更多的載體。為此,針對在對現代作品所具有的著作權進行保護時,概念的界定、范圍的明確具有一定的困難性。在網絡時代發展下,作品的傳播與使用更為廣泛,且對著作權在保護中實際所涵蓋的范圍,與傳統作品所具有的著作權保護工作相比而言,得到了全面的拓展,除了一些傳統的書籍稿件、影視作品、音樂作品等可以通過數字技術在網絡上進行傳播,這些在著作權的保護范圍之內的作品外,利用數字化技術與二進制編碼結合作為全新的載體形式,網絡中對作品進行創作。對著作權法經過全新的修訂之后,其相應的保護所包含的范圍得到了極大的拓展,其在刑法中的內容,更是順應時代發展需求,對其做出了有效的調整。
五、罪名認定科學化
在我國針對著作權的保護,相關律法中的內容涵蓋并不完善。刑法中對著作權的保護,是以對其明確的侵犯行為,以及對其復制品進行銷售作為定罪的明確理由,對其做出了明確的規范,造成在網絡中,一些作品的著作權,會有嚴重的侵權行為,因為沒有一個相關的刑法內容作為對其判斷的標準,導致無法對其行為進行定罪,作出相應的量刑。當前網絡中所產生的作品侵權行為的危害越來越大,甚至與傳統著作權的侵犯行為相比,危害程度、不良影響等后果更為嚴重,為此,針對當前在網絡中所出現的著作權被侵犯的行為應該專門對其進行罪名的設定,以及對相關規定作出明確,對其情況進行評價,具有極為重要的作用,盡可能的杜絕這種類似的犯罪行為。
六、取消“以營利為目的”的主觀要件
刑法判斷侵犯著作權罪的主要依據是其侵權行為是否以營利為目的,但是在網絡時代下,很多侵犯著作權的行為往往不再是以營利為目的,這可能會造成很多的侵權行為因不以營利為目的而沒有得到相應的懲罰。當前,我國新修訂的著作權法已經把“以營利為目的”這一判斷條件取消了,在侵權行為判斷上實現了與時俱進,更加地深入民心。但是,現在的刑法還沒有對此做出一個明確的回應,這就使得著作權法和刑法兩者之間沒有形成一個統一的判罰,從而使法律的適用產生了影響。所以,建議取消著作權侵犯罪中“以營利為目的”這一判斷條件,使得刑法與著作權法的判斷進行統一,同時也可以對那些“以營利為目的”的侵權行為進行更加嚴重的處罰。
七、刑罰要適應當前著作權的保護需求
嚴謹的刑事處罰可有效地預防犯罪行為的發生,順應時代的發展,不斷地完善刑罰制度可以讓犯罪分子更加快速的得到應有的懲罰,減少社會損失,所以,在完善著作權的刑事保護體系時,必須建立科學的刑罰制度。
(一)設置資格刑
對侵犯網絡著作權的犯罪分子實施資格刑,可以減少和限制其再次犯罪的可能性,具有特殊的預防作用。資格刑的確立使網絡空間著作權犯罪的刑事處罰具有時代色彩,特別是對于那些非營利性侵權行為,資格刑的適用可以起到一定的懲罰作用。因為這些人不是為了利益,而是為了心理上的滿足,所以,與財產刑相比,資格刑可以達到矯正的目的。
(二)刑罰手段應更加多樣化
當前我國的著作權刑法保護僅僅只能起到統領的作用,不利于具體的司法實踐。這一點可以借鑒臺灣的規定,臺灣版權法規定,除有期徒刑和罰金外,還可以沒收犯罪工具和犯罪所得。對社會危害不大的網絡著作權侵權行為,不能作出刑事處理而只能采取行政手段等處罰。
(三)調整量刑幅度,加大罰金刑的數額
我國刑法對侵犯著作權罪和銷售侵權復制品罪規定的起刑點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侵犯網絡著作權會產生更加巨大的危害,對一些網絡作品和資源進行侵權,也會給著作人帶來更大的損失,當前的刑罰制度并不能對網絡著作權進行很好的保護,所有,適當的增加量刑制度可以十分有效地保護著作權人的合法權益。
八、總結
雖然人工智能技術會給著作權的保護帶來一定的風險,但是,不應將所有的風險都由刑法來解決,關于人工智能技術所帶來的風險,應當以刑法為后盾,萬萬不能為了預防風險,將人工智能技術的開發者、投資人等一股腦地全部納入到刑法的處罰范圍內,也不能為了應對相關風險而降低著作權侵權的相關要求,這樣,刑法的謙抑性不僅僅會蕩然無存,也會為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帶來巨大的影響。
[ 參 考 文 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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