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和踐行研究*

夏詠梅

(成都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 四川 成都 610106)

一、鄉愁的提出及內涵

(一)鄉愁的提出

鄉愁作為一種詩意的表達，千百年來無數文人志士用它表達對祖國故土及家鄉的眷戀。從家喻戶曉的唐代李白的一首《靜夜思》對個人思鄉之情的直抒胸臆，到現代引發兩岸同胞共鳴的臺灣詩人余光中一首《鄉愁》表達對祖國故土人情深深眷戀的民族情懷，再到習近平總書記于2013年在中央城鎮化工作會議上的講話指出 “城鎮建設，讓居民望得見山、看得見水、記得住鄉愁”，將這個富有詩意的詞寫進中央文件。[1]鄉愁穿越古今，貫穿在中華民族發展的歷史長河中，存在于國人的精神世界里。它看似柔軟，實則扎根文化深處，歷久彌堅，影響深遠。它既是個人情愫，也是集體的民族情懷，今天鄉愁上升到國家意識的高度，說明在經歷了經濟的快速發展，社會的急劇變遷，人們生活內容的巨大變化以后，鄉愁已經不僅僅是個人情感的表達，更是民族集體情感和精神世界的共同訴求，它所涉及的是大眾的精神指向、民族的身份和文化認同、文化自信以及社會的核心價值確認等問題，關乎國家發展的重要層面，已經受到黨和國家的高度重視。[2]黨的十八大提出要“倡導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倡導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導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分別從國家、社會和個人層面確立了社會主義的價值目標，成為全體人民共同的價值追求。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提出，回應了鄉愁的關切，明確了未來社會發展的價值目標。

(二)鄉愁的內涵

對于鄉愁的理解要放到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語境中進行闡釋，在中華民族傳統文化中，家、鄉、國是相通的，鄉愁向下有著家鄉、鄉情、親情的根基，是基于血緣、地緣形成的對家鄉人文自然的深厚情感；這種情感擴大到整個民族，就成為本民族共同的情感，表現為對本民族歷史、文化、傳統、道德價值、習俗等的認同的共同體意識；鄉愁再往上發展則升華為更高境界的家國情懷，表現為精忠報國的忠誠、為國效力的使命與擔當。下面就從國家、集體和個人三個層面對鄉愁作出闡述，找到鄉愁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在關系。

1.鄉愁是一種家國情懷

在中華民族的歷史長河中，鄉愁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詩經·小雅·采薇》里有“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漢樂府《木蘭辭》中有 “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愿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這是最早的鄉愁表達，主要表達對家鄉、故土和家人的眷念，個人情愫更濃烈一些。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鄉愁開始表現為個人情感與時代命運的結合，游宦羈旅和邊塞征人的離鄉別情是主流。唐宋時期鄉愁則主要表現為家國命運和個人情感、人生際遇的交織，較多反映社會現狀和家國情懷。尤其是安史之亂后，盛唐走向衰落，關心家國命運的情感更甚。元朝散曲家馬致遠的《天凈沙·秋思》“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更是以“不著一字，盡得風流”的筆觸勾勒出一幅羈旅荒郊圖來表達內心濃烈的亡國之痛和鄉愁之苦。隨著鴉片戰爭爆發，列強入侵，國家陷于危亡時刻，許多仁人志士開始探索救亡圖存的道路。這時的鄉愁主要表現為“愛國情懷和個人在歷史洪流中的角色扮演，而兒女情長、故土難舍的小家情懷都讓位于祖國情感”[3]。這樣的情感在林覺民的《與妻書》 中所寫“亦以天下人為念，當亦樂犧牲吾身與汝身之福利，為天下人謀永福也。汝其勿悲”可以得到體現。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成為中華民族共同的鄉愁。由此可見，鄉愁的家國情懷是在中華民族的歷史演進過程中逐漸形成并滲透進民族的血液中，融入國人的精神世界里，成為一種文化基因和民族情感，展現了中華民族的鮮明特色。

到現當代，中華兒女的鄉愁更是表現為中華兒女追求國家富強、民族振興和人民幸福的中國夢的情懷。現代詩人余光中先生說：“對我個人而言，鄉愁又是一種家國情懷。家是個人的放大，國又是家的放大。我的鄉愁是‘大我’所面對的民族的鄉愁。” 我要“促進兩岸文化的交流和中華文化的傳播。我常說，中華文化是一個大圓，圓的半徑就是母語。珍惜中國文化很好的方式，就是珍惜母語”，“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以自身的努力把中國文化的半徑拉得再長一些”[4]。余光中先生一直致力于推動兩岸文化交流，推動中華文化的傳播，承載著自己作為中華兒女的歷史使命。2013年中央城鎮化工作會議上習近平提出要“記得住鄉愁”之后，他又多次提到鄉愁，在習近平總書記的鄉愁中，鐫刻的是對人民群眾、對中國共產黨和對中華民族的三重鄉愁，他去到梁家河、貴陽、云南洱海，表達與人民群眾血肉聯系的鄉愁；他去到井岡山、延安、西柏坡，感慨中國共產黨發展歷程的鄉愁；他去到西安、南京、北京，充滿對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鄉愁。習近平總書記的鄉愁情感里是對人民群眾的牽掛和惦記，是實現中國共產黨奮斗目標的堅定信念，是對中華民族復興的責任與擔當。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今天，鄉愁的家國情懷承載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基本要求，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價值追求一致，是傳統價值與現代核心價值觀的高度契合。

2.鄉愁是人們對中華民族優秀傳統的集體懷念

鄉愁具有時代烙印，“如果說傳統意義的鄉愁所指向的多是有限的鄉村場景、人物和故事的話，現代意義上的鄉愁所指的則是一種具有人文意味、歷史情懷的文化象征。”[5]農耕時代，交通不便，信息不暢，社會發展緩慢，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的關系相對穩定，變化不大，那些場景、人物、故事，對人影響至深，記憶猶新。今天面對整個社會的急速發展和變化，在帶給人們新鮮、驚喜的同時，許多問題也隨之暴露出來，人們不免懷舊、反思、憧憬，所以說， “鄉愁是我們在生活標準化、理性化，文化個性消弭的今天，對現代性、實踐流動性、多變性、快速化的抗拒和對多元、個性化生活的憧憬。”[5]

今天，鄉愁對于整個中華民族而言，表現為人們對于當今工業化、信息化時代急劇消失的傳統時代記憶載體的深度懷念和眷戀；是抗拒遺忘，珍惜傳統，不忘初心；是反思當下，對美好記憶回歸的共同呼喚。在工業化城鎮化進程中，城鄉發展的失衡使得大量的村莊凋蔽、衰落甚至消失；一些古建筑、古遺址和文物等在工業化和城鎮化建設中遭到破壞和損毀；一些地區不科學的發展理念，忽視了對自然生態的保護以及對資源的合理利用和開發，造成了對自然生態的嚴重破壞；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傳統優秀文化在社會快速發展中影響日漸式微；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變得疏遠；鄉風民俗被淡忘；等等。面對這樣的現實，人們不禁要懷念過去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的水墨風光畫般的自然生態，期盼重回“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的人與人之間和諧親近的氛圍，也渴望“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的個人情誼，更懷念那些代代相傳的讀可修身、講信修睦、天道酬勤、寧靜致遠、積善成德、自尊自強、誠信為本、仁義興家、以和為貴、同舟共濟、心懷感恩、立德樹人、行善至樂的傳統美德……這是一代人的集體懷舊，是一代人對現實共同的反思追問，是一代人對未來共同的憧憬，是一代人共同的情感。為此，2013年的中央城鎮化工作會議中提出城鎮建設“要體現尊重自然、順應自然、天人合一的理念，讓居民望得見山、看得見水、記得住鄉愁”。以天人合一、記得住鄉愁等傳統文化重構自然、社會、人文、生態價值觀，恢復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的和諧關系，這正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目標期待。

3.鄉愁是中華兒女對鄉土鄉音鄉情的深情眷戀

對于個人而言，鄉愁是個人自發的樸素情感，是每個人成長過程中留下的精神烙印，是對曾經的山水、景物、人文自發產生的念想，是對過去經歷的美好回憶，也是對現實的反思，對未來的期許。不論過去，還是現代，離家之人都有著對家鄉的眷戀。余光中先生說，“從古至今，鄉愁是人人都不免的。只要一個人背井離鄉去遠方，就會有鄉愁。”[4]鄉情和親情是鄉愁的根基，也是鄉愁永恒的價值。一張照片、一口老井、一間老屋、一棵老樹，曾經的學校、老師，兒時的伙伴，這些景、物和人，回憶起來，是那么的熟悉和親切；爺爺奶奶的故事，父母的訓導，家風家訓銘記在心；媽媽精致的手工、美味家肴，回想起就是幸福的味道；爸爸的農具、媽媽的草帽，則呈現出父母勤勞的身影，撐起家的責任；鄰里的和睦與信任，路不拾遺的美德，人與人之間一諾千金的誠信與擔當，想起來是多么的踏實。這些都是幸福美好溫暖的懷念，在這美麗的鄉愁里寄托著人們對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等核心價值觀的基本念想。

二、記住鄉愁對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意義

(一)記住鄉愁是國家富強民族復興的精神力量

如前所述，在中國傳統鄉愁的表達中，鄉愁既體現為個人因不同的境遇，離開家鄉出走異地他國而產生的對祖國故土家鄉親人的想念，又是本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外顯和集體價值認同的表現，更表現為努力奮斗改變自我為國奮斗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高尚家國情懷。這種家國情懷體現著對祖國和人民的深情大愛，表現為對國家富強、民族振興和人民幸福的理想和價值追求，是對國家和民族的高度認同感、歸屬感、責任感和使命感，是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的體現，也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內容。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最深層、最根本、最永恒的是愛國主義。”[6]鄉愁的家國情懷從根本上講就是愛國主義情懷。

縱觀中華民族發展的歷史，鄉愁承載著中華民族共同的情感文化和道德選擇一路向前，在家與國之間，有國才有家，家是最小國，國是千萬家，家與國命運相連的思想是中華民族的共同價值認同。今天全球化語境下，中華民族的鄉愁更是表現為對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強烈愿望。隨著全球化信息化不斷深入地發展，鄉愁作為本民族的家國意識和共同理想的承載，記住鄉愁成為全體中華兒女的共識，形成對國家和民族認同的強大凝聚力，轉化為實現新時代新目標的精神力量，成為新時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踐行。

(二)記住鄉愁是對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自信，是構建中華民族共同的精神家園

鄉愁表現為對過去美好的追憶，對現實沖突的反思，對美好未來的期許。在追憶懷念和反思中實現對傳統優秀文化的傳承、弘揚和創新。鄉愁是一種悲情的審美意識，鄉愁本來是愁、是悲、是回不去的憂傷，卻表現為美、懷念和向往，留存心間的是一種幸福又淡淡的哀愁。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鄉愁是什么，鄉愁是回想起來的幸福感。人們感傷時代的變遷讓曾經的美景不在、傳統漸遠、美味變味、人情變淡，心里不舍的是傳統的丟失和文化的斷裂，希望濃情美景還在，好的傳統能夠回來。隨著城鎮化的推進，人們住進了高樓大廈、電梯洋房，更加安逸舒適，但隨之而來的是精神的空虛，靈魂無處安放的漂泊與孤獨感。造成今天民族集體鄉愁的原因是屬于中華民族共同的根和魂的傳統文化的輻射力和凝聚力減弱了，傳統美德弄丟了，人們開始尋根故鄉，尋找自己的精神家園。今天從國家戰略的高度提出要記住鄉愁，這是傳承和弘揚優秀傳統文化的舉措，是對人們精神情感世界訴求的回應。[7]

記住鄉愁也就是記住我們民族的根，光耀民族的魂，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要想走得更遠、走得更好，不能丟掉自己的魂，不能沒有了自己的根。正如中央電視臺紀錄片《記住鄉愁》里所說到的：“沒有鄉愁的土地是蒼白的，沒有鄉愁的國度是缺少根基的，一個失落了鄉愁的人，一定會失魂落魄無家可歸的。”習近平總書記也說過：“博大精深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我們在世界文化激蕩中站穩腳跟的根基。中華文化源遠流長，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層的精神追求，代表著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標識，為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發展壯大提供了豐厚滋養。”[8]記住鄉愁就是傳承和創新我們的優秀傳統文化，守護我們民族的精神家園。記住鄉愁寄托著傳承、弘揚與創新傳統文化的希冀與期盼，希望文化與傳統的血脈能綿延不斷，并得以在新時代繁榮和創新，這是對中華民族的文化自信。國家越發展，社會越進步，對本民族的文化就越自信，越能增強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自覺。

(三)記住鄉愁是傳承中華傳統美德，滋養當代中國核心價值觀

習近平總書記說：“國無德不興，人無德不立。一個民族、一個人能不能把握自己，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道德價值；一個民族、一個人能不能在文化上強大起來，很大程度上也取決于道德價值。”習近平總書記還指出，核心價值觀“是一個國家共同的思想道德基礎”，“核心價值觀，其實就是一種德，既是個人的德，也是一種大德，就是國家的德、社會的德”。鄉愁作為中華民族的情感、道德、價值、心理、意識、文化等的綜合體現，經歷了中華文明幾千年的歷史積淀，形成了中華民族意識里安身立命的人生理想、價值理念、道德規范，成為人們重要的人生指引和行為遵循。[9]鄉土，鄉音，鄉情，家風家訓，民風習俗，“忠孝勤儉廉、仁義禮智信”“讀書明理”“教養有道”“耕讀傳家久”“守禮德自高”“崇文向善”“立規守德”等家風家規、鄉規民約、處世原則在我們日益走向現代化的進程中，讓我們明白新時代同樣要堅守做人的本分和底線，是我們共同的思維范式和行為自覺，它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高度一致，記住鄉愁有利于促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社會生活中的自覺踐行。

三、記住鄉愁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和踐行的雙向互動

(一)鄉愁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一致性

一方面，鄉愁為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供了重要載體和豐厚的傳統文化滋養。如前所述，無論是家國情懷的鄉愁，還是中華民族集體懷舊表達的鄉愁，抑或是個人對過去美好自發回憶的鄉愁，都滿含傳統道德文化的深情，包含著我國優秀傳統道德里精忠報國、寧死不屈的民族氣節，表現為誠信、誠實待人做事的村風民風，體現著鄰里和睦、守望相助，傳頌著積善成德、助人為樂， 崇尚著熱愛生命、敬畏自然等，這些內容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一脈相承，成為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觀的重要載體和深厚滋養。[10]另一方面，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對鄉愁的現代回應，是對傳統價值觀的發展和創新。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從國家、社會、個人三個層面確立了社會主義的價值目標，既是對傳統道德價值的一種傳承，同時又有發展和創新，比如傳統道德里“忠孝勤儉廉、仁義禮智信”里的“忠”，強調的是對國家的忠、對封建最高統治者皇帝的忠，我們摒棄其對封建統治者的忠，繼承其對國家的忠，還發展為在事業上的忠于職守，以及人與人之間的忠誠誠信，所以“忠”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里體現為追求國家層面的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價值觀，追求個人層面的愛國、敬業、誠信的價值觀。從這個意義上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對鄉愁承載的傳統道德價值觀的發展。由此可見，鄉愁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既一脈相承又與時俱進，二者有著內在的一致性、內容的耦合性，完全可以實現同構，促成記住鄉愁與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良性互動。[11]

(二)創新鄉愁，滋養和促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培育

鄉愁作為一種自然生發的情感，人們要自覺使鄉愁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得到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使之“轉型成為一種具有力量、體現傳承、彰顯價值的道德心理，寄托和承載著當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現代價值深意，滋養和促生核心價值觀的進一步培育”[12]。如前所述，鄉愁是伴隨中華民族歷史進程中自發產生的情感，承載著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基因，記住鄉愁可以將自發的情感經歷和內生文化自覺轉化為當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追求，成為核心價值觀培育的重要滋養。中共中央印發的《關于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意見》中指出：要“加強對優秀傳統文化思想價值的挖掘，梳理和萃取中華文化中的思想精華，作出通俗易懂的當代表達，賦予新的時代內涵，使之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相適應，讓優秀傳統文化在新的時代條件下不斷發揚光大”。鄉愁中蘊含家國情懷、民族集體道德價值觀、家風家訓、鄉風民俗等優秀的思想觀念、人文精神、道德規范，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源泉，鄉賢文化、鄉村家族祠堂、鄉規民約等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傳播和建設的重要載體[13]，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認同的重要陣地，要利用這些資源和陣地，讓人們在鄉愁的自由表達交流中達成對家、鄉、國的基本共識，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成為自覺的追求和共同的價值觀念。鄉愁的安放是以新時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生根發芽壯大為體現的，讓鄉愁成為新時代中國力量、中國精神、中國價值的豐厚滋養，推動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三)提升鄉愁的時代價值，將鄉愁轉化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自覺踐行

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人們凝練傳統鄉愁的時代表達和文化提升，引領人們將鄉愁鄉思轉化為價值觀踐行的實際行動。鄉愁之于今天的升華就是習近平總書記治國理政新理念中的“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是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是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提高中國文化軟實力，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努力；是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堅持；是奮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追求……我們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繁榮鄉村文化，重視家風家教、孝道仁心、家國情懷，保護傳統村落，重視文化遺產的保護和傳承等就是對鄉愁的現時代回應，使之煥發新時代力量，讓人們的鄉愁有守望之處，讓中華文化的血脈有尋根之處，讓人們在記住本來、守望鄉愁、尋根文脈的過程中實現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現代對接，促進傳統價值的歷史轉換和時代創新，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深度融合，自覺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14]

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意見》中指出，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要關注人們的價值愿望。今天，記住鄉愁就是人們的價值愿望。鄉愁是人們從心靈深處深層次去感受、去體會、去學習博大精深的中華民族文化之精髓，去傳承和弘揚貫穿千百年的中華民族的優良品德和崇高精神，記住鄉愁就是人們新時代的價值訴求和精神需要，要讓人們記住鄉愁，在記住鄉愁中自覺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